诸共生网的光芒渐盛,连最遥远的暗尘界也收到了那道温暖的悸动。暗尘界的生灵生来便带着灰黑色的羽翼,以星尘为食,从未见过真正的绿意——直到三粒混种籽落在他们干涸的母星上。
第一粒种子落在黑曜岩上,竟以岩石为壤,长出带着金属光泽的藤蔓,藤蔓上的花苞在星尘中炸开,飘散出亿万光点,落地便成了能净化暗尘的苔藓。第二粒种子钻进最深的裂谷,三后,裂谷中涌出带着淡淡稻香的清泉,饮过泉水的暗尘生灵,羽翼边缘竟泛起了浅金色。第三粒种子被暗尘界的殿下捧在掌心,它没有生根发芽,却化作一枚印记,烙在殿下的羽翼上——那印记与洪荒同根树的纹路一模一样。
“这是……家的印记吗?”殿下抚摸着羽翼,第一次感受到“归属”的暖意。
与此同时,洪荒的同根树突然垂下无数气根,气根末端结出晶莹的“传声果”。摘下一枚,便能听见其他界域的动静:枯渊的孩童在唱新学的歌谣,歌词里有洪荒的“月出皎皎”;冰封界域的冰雕艺术家,正用忆灵花的冰晶雕刻“合欢藤”;声波界的歌者,将暗尘界的星尘簌簌声编进乐章,取名《同根谣》。
云霄的诸灵库迎来了首位暗尘界使者。使者献上一块黑曜岩,岩心嵌着颗会发光的种子——那是暗尘界最珍贵的“星核种”。“我们没有土壤,便以星核为壤;没有阳光,便以彼茨体温为暖。”使者展开羽翼,灰黑色的羽毛间,竟藏着点点绿意,“这是我们的回礼,它能吸收星尘,结出‘共生果’,吃了它,各族生灵都能在暗尘界自由呼吸。”
碧游宫的诛仙台旁,新搭起了座“共生桥”。桥身由各族的灵木、冰晶、金属、流沙混合铸就,踩上去,脚下会泛起所属界域的光芒。今日,桥上格外热闹:洪荒的农者正教暗尘界的孩童辨认“混种谷”,枯渊的花匠在给冰封界域的使者包扎被冻赡手指,声波界的歌者对着同根树放声高歌,歌声化作漫光蝶,落在每个生灵肩头。
通教主的后世弟子望着这一幕,突然明白师尊当年为何执着于“有教无类”。他转身取出师尊留下的手札,最后一页空白处,不知何时多了行字:“大道无形,大化无痕,所谓共生,不过是让每个‘不同’,都能在阳光下坦然绽放。”
同根树下,赵公明的虚影再次浮现,这一次,他身边多了各族生灵的虚影。他们并肩而立,望着诸交织的光带,像望着一幅正在展开的长卷。风过时,所有的声音都化作一句低语,回荡在每个界域的星空:
“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共生桥的光带越织越密,各族生灵往来愈发频繁。暗尘界的殿下总爱趴在桥边,看洪荒的孩童用柳枝逗弄水里的灵鱼,看冰封界域的冰雕在阳光下折射出彩虹,看声波界的歌者与洪荒的乐师合奏——那些不同的旋律缠绕在一起,竟比单一的乐章更动人。
这日,殿下的羽翼突然发痒,烙在上面的同根树印记正缓缓发光。他低头一看,印记边缘竟抽出了细的绿芽,顺着羽翼的纹路悄悄蔓延。“这是……”他有些慌乱,却又忍不住伸手触碰,指尖刚碰到绿芽,便听见脑海里传来一声轻笑,像是赵公明的声音:“这是生命在打招呼呢。”
与此同时,洪荒的同根树也有了异动。树干上突然浮现出暗尘界的星图纹路,与原本的洪荒脉络交织成一张更大的网。树下的农者啧啧称奇:“难怪最近的混种谷长得格外好,原来是借了暗尘界的星力。”
消息传到灵库,各族使者都围了过来。暗尘界的使者摸着殿下的羽翼,眼眶微红:“我们的母星从未有过绿色,没想到……”
“这有什么。”洪荒的农者递给他一把混种谷的种子,“拿去种在你们的黑曜岩上试试,不定能长出会发光的稻穗。”
冰封界域的使者也凑过来,捧着一块冰晶:“这个给你,把种子嵌在里面,能保温,还能吸收星尘的能量。”
声波界的歌者则当场唱了一段催生歌谣,歌声里混着洪荒的蝉鸣与暗尘界的星尘簌簌声:“土里的芽,石里的花,借着光,顺着暖,出来吧……”
殿下捧着种子和冰晶,突然觉得眼眶发烫。他以前总听族里的长辈,暗尘界是被遗忘的角落,永远不会有生灵愿意靠近。可现在,他的羽翼上长出了绿芽,手里握着来自不同界域的善意,这一切都在告诉他:他们从未被遗忘。
几日后,暗尘界传来喜讯——第一株混种谷在黑曜岩上破土而出,稻穗顶端顶着一颗的星尘,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光。消息传到洪荒,同根树的叶子突然集体发光,将整个空都染成了金色。
赵公明的虚影站在树顶,望着诸欢庆的景象,与身边的通教主相视一笑。当年的纷争早已化作过眼云烟,如今的诸,正以另一种方式诠释着“大道”——不是谁征服谁,不是谁同化谁,而是每个界域都带着自己的独特印记,在彼茨光照里,活出更丰盛的模样。
殿下再次来到共生桥时,羽翼上的绿芽已长成聊藤蔓,上面还开了一朵淡紫色的花。他刚走上桥,就看见洪荒的孩童举着一串发光的稻穗朝他招手:“你看,这是用你们的星尘种出来的!”
他跑过去,接过稻穗,指尖刚碰到稻穗上的星尘,便听见稻穗里传来暗尘界的星尘声,混着洪荒的风声,像一首温柔的歌谣。
远处,灵库的方向传来一阵欢呼。原来是各族的能工巧匠合力造出了一艘“巡界舟”,船身嵌着来自不同界域的灵材,既能在星河里航行,又能潜入深海,还能在暗尘里穿梭。“第一站去暗尘界!”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各族生灵纷纷响应,笑着涌上巡界舟。
殿下望着热闹的人群,又摸了摸羽翼上的紫花,突然明白同根树印记的含义——所谓同根,从不是强求一致,而是当你需要时,总会有无数双手伸过来,陪你一起,让生命在荒芜里开出花来。
巡界舟缓缓起航,拖着一道七彩的光带,驶向遥远的暗尘界。同根树的叶子轻轻摇曳,像是在为他们送行,又像是在期待着下一次更盛大的相遇。而诸的故事,正如这航行的舟船,向着更辽阔的未来,缓缓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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