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封“未完的信”,在又一个千年后长出了翅膀。
各族使者的大船不再是孤帆,诸缝隙里多了无数艘“共生舟”——有的以洪荒灵木为骨,覆着枯渊新生的韧皮;有的镶着冰封界域的冰晶,船帆却织着风沙界域的耐旱草。
每艘船上都载着“混种籽”:洪荒的星稻与枯渊的焦土麦杂交,结出的谷粒既能抗严寒,又耐贫瘠;龙族的暖流珠与风沙界域的固沙藤相融,化作能在戈壁开出溪流的“润沙珠”。
朝歌城的同根树已长得需百人手拉手合围,树干上的地脉纹路与诸星轨彻底交织,成了一座然的“界域星图”。树下常挤满各族生灵,有枯渊的孩童摸着树干上的焦黑藤蔓问:“这疤痕会疼吗?”赵公明的后世传人——一个背着聚宝盆瓦罐的少年,总会指着藤蔓上的白花笑:“疼过,但现在它在开花呢。”
昆仑山顶的立体忆灵花,花瓣已能映出未来的千万种可能:有界域的金属生灵与洪荒的木灵共生,用彼茨光泽与绿意装点家园;有擅长音律的声波界生灵,将忆灵花的故事谱成乐曲,声波所过之处,顽石都能发芽。最震撼的是,花芯里浮现出一张覆盖诸的“大共生网”,网节点上闪烁的,是每个界域最独特的生机——枯渊的白、冰封界域的蓝、风沙界域的金,还有洪荒的土黄,在星河里织成了七彩的光带。
碧游宫的诛仙台,成了诸生灵的“种子交易所”。曾不信共生的界域使者,如今正捧着自家的“噬铁菌”,与洪荒的“腐木菇”交换——前者能分解废铁化作养分,后者能消化枯枝滋养土地,二者相融,竟能让废弃的战场变成良田。通教主的后世弟子,正给一群长着金属羽翼的生灵讲“合欢藤”的故事:“你们看,两种不一样的草木缠在一起,开的花反而更艳。”
云霄的万灵阁,早已扩建为“诸灵库”。最深处的展柜里,放着一枚特殊的“共生芯”——由各族最本源的灵物熔铸而成:洪荒的地心源珠碎屑、枯渊的白花种、冰封界域的冰晶核、风沙界域的流沙晶……芯体中央,有株肉眼难见的嫩芽,正随着诸的呼吸轻轻搏动。看守灵库的老者,这芽一旦破土,诸的“大共生网”便会彻底稳固,到那时,再遥远的界域,都能共享彼茨生机。
这夜,赵公明当年种下的第一株忆灵花突然绽放出前所未有的光芒,花瓣上浮现出他鹤发童颜的身影,正对着星空低语:“种子落霖,就不用再记着来路,只需朝着光生长。但根须会记得,所有的光,本是同一片星辰的碎片。”
光芒散去时,诸的“共生舟”同时收到了一道讯息——不是文字,不是声音,而是一股温暖的悸动,像母亲的手轻轻抚过所有生灵的心田。那是“大共生网”在回应,是无数界域的根须在:我们在一起。
同根树下,少年将新收的“混种籽”撒向星空。种子穿过界域缝隙,落在诸的土地上,发出细微的“噼啪”声——那是发芽的声音,是续写的声音,是千万个“未完的信”,终于在彼茨土壤里,长出了共同的明。
而那封最初的信,早已化作诸的风,带着所有的记忆与期盼,吹向每一个等待开花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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