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上前扶顾，同时问丘毓：“毓儿，感觉好些了吗？”
丘毓白了张绣一眼，向顾致歉。
顾帮了她，她却让他受伤，心中满是愧疚。
张绣在一旁瞧着，虽觉惭愧，但让他向顾认错，实在难以启齿，面子往哪里搁？
结果只被丘毓瞪了一下，便乖乖向估歉。
顾轻笑：“事一桩，不必介怀，要不你也让我打几下？”
这有何妨，张绣摆好姿势，别几下，就算为了治丘毓的病挨上千百下也无妨。
见顾真要动手，丘毓又心疼又担忧。
顾朝张绣使了个眼色，他并非真想与张绣争执，只是想化解两人间的隔阂。
这倒是有趣。
可惜张绣过于迟钝，对鼓眼色视若无睹，傻站在原地。
一旁的丘毓察觉到异样，脸颊泛红，转过身声嘀咕：“爱打不打，哼！”
“你知道猪怎么死的吗？”顾问张绣。
张绣严肃回答：“被屠夫宰的。”
“错了，是笨死的！”顾认真地。
张绣挠挠头，疑惑地问：“为什么？”
噗嗤～
旁边，丘毓忍不住笑了出来。
顾无奈地捂着额头，“因为给牛弹琴，牛听不懂，猪也听不懂。”
但张绣依旧没明白。
“仙师真能在梦里与仙人同游？”丘毓忍不住上前问顾。
她本不信顾懂医术，可事实摆在眼前，她不得不信。
“这些话都是我随口的，你还信？”顾笑着摇头。
“可我确实觉得身体轻松了不少，力气也回来了。”丘毓困惑地。
张绣也好奇地看向顾。
“简单，其他病我或许不知，但你的病，我能治好，只是对症的药难找。”顾坦白。
既是朋友，他不愿骗他们。
张绣着急了：“什么？毓儿的病还没好吗？”
又被丘毓瞪了一眼，多年的顽疾，哪能一下就好，要是那样的话，华佗岂不是该去上吊了？
“目前只能缓解，要彻底根治，除非找到真正有效的药。”顾告诉丘毓。
丘毓眉头舒展，这么多年，终于有人告诉她病能治好。
她想向顾行礼感谢。
顾拦住她：“朋友间不必如此。”
丘毓心中一喜：“仙师愿与我为友？”
“不，不行，你想做什么？”张绣挡在丘毓身前，警惕地看着顾。
顾眼中带着戏谑。
丘毓轻斥一声：“傻瓜！”
又中了鼓圈套。
“对了，雀珠能不能借我几？”顾询问丘毓。
丘毓的顽疾需更高阶的气运之物才能根治，如今雀珠对她已无大用。
张绣突然警觉：“你又要做什么？”
他深知，雀珠乃华佗为丘毓开具的药方之一。
丘毓信任顾，取出随身携带的雀珠递给他。
顾对张绣：“时候不早了，你快些，我在马厩等你！”
张绣前来本是找丘毓告别，下午要与吕布比试，心中忐忑。
恰逢顾出现，醋意涌上心头，才引发后续之事。
雀珠入手，顾并非占丘毓便宜，至少为她治病一事，他态度真诚。
从丘家马厩挑出两匹马，片刻后张绣才慢悠悠赶到。
“拜托你照顾好毓儿！”张绣扭捏着，破荒地句软话。
顾故意为难张绣：“这算是在求我？”
张绣昂起头，略作挣扎后承认：“是我求你！”
抬眼见顾笑意盈盈，猛然醒悟：“你在戏弄我！”
顾跃上马背，笑言：“英雄难过 ** 关，古人所言非虚！”
扬鞭离去。
张绣追上问道：“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关你什么事？反正你命不久矣，治得好治不好都与你无关！”顾答道。
比武需心无旁骛，张绣却早已心思紊乱。
张绣陷入沉默。
顾继续追问：“还有几分把握？”
张绣神色暗淡：“一丝也无。”
顾转身看向张绣，“你真要同行？刀剑无情，生死难料。
莫非你觉得，吕布念在我面上会对你留情？”
张绣神情犹豫，似有难言之色。
顾未多劝，任他自行抉择。
二人策马出洛阳城，行至旷野，张绣沉默良久后，眼神渐坚，“临阵退缩，非我所愿。此决定，纵九死亦无悔！”
顾暗自点头，问张绣：“如今可有三分胜算？”
“不止！已有三分！”张绣答得坚定。
“好！若你能胜，我必治丘毓之疾。”顾补充道。
“此话当真？”张绣眼中燃起希望。
一腔热血直冲脑门，战意高涨。
吕布受董卓重用，封为中郎将，统领洛阳十万禁军。
禁军大营位于城南三十里，内设校场，正是比武佳地。
十万大军驻扎，军帐密布，旌旗飘扬，气势磅礴。
“吕布坐骑赤兔，你若马战，恐处劣势。待会儿，不如步战。”顾嘱咐道。
张绣不解，“你与吕布交好，为何助我？”
顾直言戳痛张绣，“因吕布难败！”
吕布骑赤兔已候在校场外，接顾二人入场。
此时，禁军大营中另有高人——贾诩！
身为董卓谋士，贾诩今日恰来公干，闻讯后特意留下观战。
顾对贾诩早有耳闻，此乃三国顶级谋士，日后更成魏国开国功臣。
精通兵法，曹丕称帝时，贾诩功不可没。
可惜如今在董卓麾下，未能得志，不受重用，亦不被重视。
吕布与张绣比武，仅随口唤了贾诩一声，未施以厚礼。
校场旁，观战的除了吕布手下如臧霸、郝萌等熟人外，还有禁军中的多位副将和校尉，约三四十人。
另有与贾诩同来的几位属官，皆满怀期待地注视着校场上的吕布。
下皆知吕布之名，众人今日皆为他而来。
至于张绣，又有几人知晓？
校场旁设有点将台，高出地面三尺，是极佳位置，顾被臧霸等人邀上台。
仅有贾诩等少数几让以同站其上。
校场上，吕布乘赤兔马驰骋，先绕场两圈热身，真可谓英勇非凡。
宝马配英雄，这般情景，谁能不爱？
顾猜测，吕布本想携貂蝉一同观战，可惜在王司徒计谋成功前无法成校
王司徒绝不会让吕布轻易带貂蝉外出，否则他的计划还未展开便已失败。
不此事，张绣目睹这一切后，并未贸然挑战吕布。
而是听从顾建议，提议步战。
吕布欣然应允，无论马上还是步下，他皆无对手。
手持方画戟，下马令马倌牵走赤兔，与张绣相隔十余步摆开阵势。
“好！”
“将军威武！”
“将军必胜！”
比赛尚未开始，校场一侧的军中将已齐声喝彩。
相比之下，张绣这边显得冷清许多，但这反而激起了他的斗志。
有时，嫉妒亦可成一种动力。
张绣抖开背负的虎头湛金枪，此枪乃张家世代相传之物，由祖辈请高明工匠耗费多年精心铸造。
为便于携带，从打造之初便设计为枪尖与两段枪杆分离，战时可迅速组装成一把九尺长枪。
世间枪械多以七尺为主，长者不过八尺，而张家这支虎头湛金枪却长达九尺。
张绣自幼练武，熟习家传枪法，手中长枪斜指地面，人与枪浑然一体的气势油然而生。
“精彩！”顾不禁赞叹。
旁观的臧霸、郝萌等人皆通武艺，自然看出张绣非凡，对他的轻视之意渐消。
一声断喝，张绣持枪直冲吕布，主动出击。
枪影翻飞，风声呼啸，与吕布激战在一起。
枪戟相击，清脆声响不断，片刻间已交手十余回合，校场上尘土飞扬。
面对吕布，张绣不仅未落下风，反而愈战愈勇，与吕布一时难分胜负。
顾首次见识张绣使枪，心中震撼不已，“北地枪王”之名果然名不虚传。
放眼下，擅枪的将领如赵云、马超、孙策、姜维之流，或许也仅此而已。
“真英雄也！”贾诩捋须赞道。
顾转身对贾诩道：“先生亦是真名士。”
贾诩运筹帷幄，堪称军中智囊，顾心想若能将其纳入麾下，必是争霸下的重要助力。
只是贾诩尚未显达，胸怀谋略，眼光极高，非轻易能服。
吕布曾在花萼楼宴请顾之事已在洛阳广为人知，贾诩也因此对顾有所耳闻。
彼此有意结交，自然水到渠成，两人渐渐靠近。
一番客套后，气氛融洽不少，贾诩试探性地问顾：“您怎么看吕布此人？”
私下议论他人并非好事，贾诩当然清楚这一点，但他仍故意发问，意在考验顾。
即使顾不答，也代表一种态度。
顾大笑，坦然回应：“他非将非帅，实则一介侠士。”
贾诩听后眼前一亮，二人相视而笑，齐声道：“见解相同，见解相同。”
随后，顾反问贾诩：“先生如何看待董卓？”
贾诩的笑容渐渐凝固，鼓话若传入吕布耳中，尚不至于惹祸；但若贾诩稍有非议传至董卓耳中，恐有杀身之祸。
投桃报李，顾想看看贾诩的态度。
贾诩陷入深思，面露难色。
初次见面，他绝不会贸然交心，尤其面对如此敏感的话题。
然而，顾已表现出诚意，若他耍手段，实在有失君子风度。
顾并未催促，而是看向校场上的比斗，张绣与吕布正酣战数十回合。
斗至盏茶时分，仍未分胜负，双方皆全力以赴，张绣愈战愈勇，突破自我极限。
此刻，场外寂静无声，众人全神贯注于比斗，额头渗汗。
仿佛自己置身其中，这是对武艺的极佳历练。
“残暴狭隘，骄纵自大。”贾诩豁出去了，直截帘地。
他心存疑虑，赌顾并非卑劣之人，不会向董卓告密，将自己当作投名状或垫脚石，沦为趋炎附势的人。
顾听后眼前一亮，在“名士风骨”四字之后补充道：“非明主也！”
贾诩果然不负所望，展现出名士的气节。
若他顾左右而言他、不敢直言，则顾错看了此人，也没必要再与其往来。
幸而没有！
贾诩闻言心中震动，沉思片刻后问顾：“仙师是否已有明主？”
顾笑道：“难道我就不能成为明主吗？”
“仙师必是明主，且为下罕见，但仙师并无争霸之意。”贾诩答道。
“这你也看得出来？”顾问道。
这是一种直觉，贾诩精通扶龙之术，是否真龙，他自会感知，只是其中细节难以言表。
因此，洛阳城中皆传言顾是招摇撞骗之徒，所谓未卜先知不过是幌子罢了。
然而，贾诩初见顾时，便不敢再轻视他。
“不知在下所言是否正确？”贾诩反问顾。
广头：“不错，你对了。我确实有人选作为下之主，要不要到我身边做事？”
与聪明人交流总是方便，无需过多赘述。
顾直接邀请贾诩加入，若能成功招揽，定是大获全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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