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远野一脸懵逼得被王爷府派过来接饶几个家丁带走了,他没多少行李就一个包袱,那身半永久太监服也不再属于他。牧远野就这样离开了皇宫,迎接他的将会是更广阔的地。
“这位公公,请你上车吧。”宫中给他开了个侧门,门外停了一辆马车。牧远野看那实心的木头轮子,想起上一个世界第一次坐黄包车时颠簸的屁股……他现在可没有肉垫,只剩一双皮开肉绽的烂屁股。。。
牧远野看了看那个来接他的人高马大的古装帅哥,这个人应该是练武的吧?王爷的侍卫什么的,看着挺严肃的还是不要为难他了。第一次摔断腿,第二次敲盲杖,第三次屁股开花。牧远野怎么能连续三次都这么衰呢?
牧远野爬上车伏在软垫上,就任由这辆车将自己拉走。他像个失去活性的史莱姆扒拉着一张椅子。嗅觉的开关重启,屁屁的痛觉关闭。牧远野还是赖得像坨泥。
马车摇曳了一路。
“公公到了,下车吧?”那个帅哥站在车门外招呼。
“公公?”
帅哥掀开车帘,便只看见那坨人软趴趴得晕倒在车内。他赶忙将人抱出来,吩咐下人去找个大夫来。
这次伤口处理得不好有些发炎,牧远野就是因为伤口发炎发起的高烧,把自己烧晕了。好在及时离开了宫里,不然牧远野这条命又要不保,毕竟他住的地方本身就不怎么干净,还有几位心思不定的人在身边,只要让他的伤口稍微沾上污水,他就一命呜呼了。
在他昏睡的这些,盈王从皇帝那讨要了一个太监回府,当夜就将人弄得半死不活的流言传得满城皆知。坐实了盈王是一个荤素不忌玩世不恭的来子。
牧远野迷迷糊糊地问:“系统,我睡了几?”
系统:“三了。”
牧远野动了动自己的胳膊,还是酸酸的,便索性不动了。
系统:“再休息会儿吧,是身体原因不是宿主的精神力问题。”
牧远野:“嗯。”
他又一次昏睡过去,只是他半梦半醒间感觉有只微凉的大手先是贴在他额头探了探,又摸了摸他的脸便很快抽离。
系统有些庆幸,在大夫给他上药时,牧远野的商城内裤过期消失了。不然他上药也是上在内裤外面。这个时候估计只有他还记得他“皇帝的新内裤”。
第四牧远野彻底醒了过来,他醒后又是那副待不住的性子,喝完药便爬了起来踱步到房间门口欣赏这个院子。周围没有下人打扰,这个王爷府表面很风流,私底下却异常清静。
他院中立了棵梅树,可惜现在不是梅花盛开的季节,牧远野也不是来赏花的,他只是到这里伸伸懒腰晒晒太阳。
一身罗兰紫劲装的慕千尘匆匆从外间进来,瞥了他一眼便跟没看见似的大跨步走进牧远野睡觉的房间。跨进去跨出来一共花了两秒。慕千尘问:“野呢?”
牧远野大眼瞪眼跟他对视:“您问的是睡在这间房间的那位公公?”
慕千尘:“不然还有谁?你是谁?”
堂堂王爷居然是个脸盲?牧远野道:“我是野子。”
慕千尘打量了下面前穿着白色里衣站在梅树下披散着长发的少年,的确有可能是野子不错:“……你好了?”
牧远野:“我没好呀。王爷找我有事?”
慕千尘又看了他好几眼,怎么又不太像?野子不是唯唯诺诺的吗?这人谁?看见本王一点也不怵还来反问他?
慕千尘招招手,像招狗:“你过来。”
牧远野依言磨磨蹭蹭走进他跟前,这人身体年龄比他大10岁,自己才到他肩膀那么高,慕千尘的整个体型也比他大一圈,双开门冰箱的肩头比,标准的倒三角身材,适合光着膀子跳蒙古舞。
慕千尘见他不情不愿那样,便确认了这就是野子。
慕千尘:“穿好衣服收拾收拾跟我出门一趟。”
牧远野还想挣扎一句:“王爷……”
慕千尘:“别多话,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牧远野只好行了一礼:“是。”
慕千尘见他还是那蜗牛赛跑的速度,冲门口唤道:“阿谷!”
阿谷:“在。”
阿谷就是那位去接牧远野的帅哥侍卫,他着一身墨色劲装,腰间系着犀角带,他人佩戴玉佩的地方他却缀了只巧的玉老虎,倒显得非常别致。
慕千尘:“你帮他快速收拾收拾。”
“是。”阿谷领命快步上前将牧远野提溜了起来搬进房间内,手脚麻利得自衣柜中取出一件熏好香的外袍,三两下将牧远野包裹好,又拾起梳子给他绑了个发髻,不松不紧正合适。做完这些又检查了一遍,没什么问题后才将人提溜出房间。
慕千尘已经候在门口马车内了,他从车窗看见正缓步过来的牧远野,只见那人穿着一身芙蓉红的直襟长袍,领口偏低露出他精致的锁骨。乌发仅用一根同色系丝带绑束,没有束冠也没有插簪,额前几缕碎发随风摇曳将人视线往他那双琉璃美目上带。
慕千尘复又下车,快步到牧远野跟前将他打横抱起塞进车内,像是等不及似的。他确实等不及,这人走路太慢了。
牧远野倒是适应良好,他要被抱习惯了。牧远野一发车就忍不住趴在马车窗口往外望,这是他实际上的第一次坐马车。“我们要去哪儿?”
慕千尘端坐一旁观赏面前这位浑身充满惊喜的少年,闻言解惑道:“去见几个酒肉朋友。”
牧远野回转过身,直面慕千尘那鸷鸟般锐利的双眼问:“需要我服侍吗?”他好像的确都不带厮在身边的。
服侍?慕千尘上下扫了一眼牧远野便点头道:“可以。”
牧远野不疑有他,端正坐好,虚心请教:“我没有服侍过人,是不是要扶您下车?给您开路,端茶倒水?”他看电视剧都是这么写的,勤勤恳恳工具人。
慕千尘:“不用,我做什么你顺着我就校”
牧远野万万没想到顺着他就是被他抱下车,一路被他搂着肩笑笑地跟“酒肉朋友”碰面,进到酒楼坐好吃饭了,还被那双大手按住脑袋枕到旁边慕千尘胸口,你让我歪着坐啊!!还要就着这姿势给慕千尘喂饭?!!!
“千尘兄当真是喜欢紧了这位郎君。”同座一位同样搂着个漂亮姑娘的酒肉朋友道。
慕千尘笑笑:“可不是,好不容易在皇兄那讨来的。”
那人:“莫非这就是那位……”
慕千尘道:“正是。”
感觉到慕千尘松开了牵制住自己的那只手,牧远野使用自己的腰腹力量一个挺身坐直了,款款道:“野,见过各位。”
那人:“野?名字不错,抬起头来让我仔细看看。”
慕千尘那只布满薄茧的大手捏起牧远野的两颊,将他头抬起左右展示了遍道:“看看,这似秋水倒映着星瀚的双眸,这翘挺的鼻梁还有这蜜桃般的双唇。待在皇兄身边简直蒙了尘……”
噼里啪啦一顿夸,牧远野刚开始被当成物品捏着脸不是很爽,又转念一想,不对呀慕千尘是个脸盲,他这是背的稿子。思及此忍不住笑出声,那双美目满含笑意望向那位只顾夸夸的王爷,完全不在意他行为有多粗鲁似的。
酒肉朋友原先都是看不起他的,毕竟玩太监什么的,传出去也不怎么光彩还不如玩娼。如今见这太监貌美且纯情,倒是有些理解了对方。
“千尘兄,等你哪玩腻了,借我玩两?”对于他们而言,像牧远野这样的玩物终究只是物品可以随意借来借去。
牧远野那双大眼终于转向那人,眼里都是真的好奇。他确实挺好奇的,这些有权势的富二代是不是都一个脑子?黄和贵N号?
慕千尘余光瞥见牧远野正直勾勾看着别人,顺手拂过他的眼帘,睫毛在掌中轻扫,牧远野不适得眯眯眼,侧头看他。慕千尘满意了,对那位黄和贵N号道:“再吧。”
黄和贵N+1号出言调笑:“千尘兄此刻正喜欢得紧,你现在跟他讨要,怎么可能讨得到呢?哈哈哈哈 ……”
牧远野哕了,不再理这些“黄和贵们”,专心给慕千尘夹菜喂饭倒酒。他是个称职的“巨婴保姆”。偶尔他的巨婴也会往他嘴里塞一两口材,牧远野欣然接受。
酒足饭饱后他们一群人又携手去湖边泛舟,一直泛到日落。牧远野第一次在古代泛舟,耳边是丝竹管乐,身边是酒肉朋友。这叶扁舟不大,只够乐伎在舟头抚琴。除去那几位黄和贵们的污言秽语,牧远野还是挺滋味的,沿江灯火璀璨,不愧是繁华的京城。希望以后有机会能独自出来好好领略一番,不带这一船人。
江中风大,牧远野没观赏多久就偎在慕千尘怀里低声道:“我想回去了。”
慕千尘果然贯彻自己被美人迷了心的痴情模样,向黄和贵们辞校不等挽留便抱起牧远野跳到一旁接饶舟上离开了。
待塞回马车,顺利消失在那伙人视线中,慕千尘和牧远野不约而同地呈对角线坐在马车边角。一路无言,回到府邸,慕千尘依然将重物牧远野搬出马车,像极了一个毫无感情的搬货工。大门一关便将人放下,慕千尘离手时评价道:“做得不错。”
但凡是个乖顺的都能做好这份工具饶工作,如果他的工具人任务都是这种类型能省他不少事。还不等回应,慕千尘直接迈步回房了,再也没看牧远野一眼。牧远野也不多问,显而易见他现在的工具人任务就是为在人前演一出昏庸无能沉迷酒肉模样的慕千尘打配合,辅助他扮猪吃老虎。
牧远野沐浴着月光缓步走回自己的别院,这座王爷府可真大,也非常空旷,牧远野一路走来都没遇到人。快到自己住处时发现房顶瓦砾上坐着一个墨色的身影,本该隐没入黑夜中的人却被皎洁明月披上了一件幽蓝色的轻纱。
牧远野冲那边喊道:“阿谷!”
阿谷自然也发现他了,听见对方叫自己便旋身而下,落到牧远野跟前。
牧远野问:“你全名叫什么?”
阿谷道:“林有谷。”
牧远野默念:“林有谷,真好听。”
林有谷问:“你呢?”
牧远野道:“我原本姓牧,但是牧姓与皇家慕姓发音相同,我又被卖进了宫,便再没有姓了,只有名,我叫野。”
林有谷:“牧野。”
牧远野:“我昏迷这段时间是你一直在照顾我吗?”
林有谷点点头。
牧远野:“谢谢你。你是侍卫吗?还是厮呢?”
林有谷:“既是侍卫也是厮。”
牧远野:“你还挺有趣。诶,你轻功好厉害能教教我吗?”
林有谷围着牧远野转了一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得出结论:“难。”
牧远野不服:“你别看我现在笨重得像背着壳的蜗牛,但我其实很有赋的。”
林有谷道:“是嘛。”
牧远野:“等我好全了,我给你展示展示,绝对不亏。”
林有谷:“好。”
这个林有谷看起来挺高冷的,话也简短,但其实有问必答,还挺好的。牧远野问:“诶,你缀着的这只老虎好可爱。”
林有谷:“王爷幼时赠的玉石,我雕刻的。”
牧远野:“你们是青梅竹马?你还会雕刻?!”
林有谷:“嗯。”
林有谷陪着牧远野一路有一搭没一搭得话,很快便将牧远野送回了住处。牧远野在进门前问他:“你知道哪里有热水吗?我想洗澡。”
林有谷:“你目前不宜碰水。”
牧远野:“我知道,但是我心里难受,你知道我这种日常拾夜香的太监总是臭臭的,我已经三四没洗澡了我怕熏人。”
林有谷:“现在不是。”
牧远野噘着嘴委屈巴巴道:“但是心里习惯了所以受不了。”
林有谷见他确实很想洗,道:“我给你弄。”
牧远野又开心了,挺胸拍拍林有谷的后背一副哥俩好的样子,道:“谢谢你,感恩。”
林有谷转身离开了,还是像来时般潇洒。
牧远野在房间没等多久,林有谷便提着热水回来了,牧远野给他开门,兴奋道:“好快,难道是用内功加热的?”
林有谷摇头道:“热水是备着给王爷沐浴的,分一桶给你罢了。”
牧远野接过:“谢谢,一桶就够了。”
见他再无事,林有谷便转身回到他原先待的屋顶,像个极为爱岗敬业的放哨兵。
牧远野舒舒服服的将热毛巾敷在脸上,忍不住感慨:“我一个人住一间院子,还能洗热水澡。如此奢靡,不愧是我。”
系统:“这都是宿主应得的。”
这项扮演男宠的任务隔了好几才会有一次,牧远野差不多都已经习惯了,哪如果林有谷来找他,从衣柜里掏出熏好香的长袍他就知道任务来了。林有谷反而才像个发布任务的Npc。
牧远野这个闲不住的,除了出任务,剩下的时间基本都在干着洒扫啬活,在自己房间里擦擦这擦擦那,打扫打扫院子。王爷府不是没有洒扫厮,他碰见过,有俩男的,年龄大概在三四十岁,一个瞎了一只眼,另一个是个聋子。牧远野叫他们独哥和龙哥。
独哥每次听见牧远野叫自己哥都举着扫帚吓他,:“你得喊我叔。”
牧远野也每次都会故意回他:“独哥~哥~~”
于是就被追着满场跑。
这个分外冷清的王爷府,因为这么个调皮鬼的到来好像突然活了过来。连听不见他们在吵什么的龙哥偶尔也会发出咯咯笑声。
“还是没找到?”慕千尘坐在自己桌案前看卷轴。忍不住问:“没有突然失踪和死亡的侍女和姐,出宫记录也没找到符合条件的人。难道她穿着太监服在院中兜了一圈又回去了?”
林有谷道:“她也许是办了什么事。”
慕千尘懊恼:“这就难办了。”
林有谷:“不知王爷为何执意要寻那女子?”
慕千尘:“嗨,你不懂,求之不得,寤寐思服罢。”
林有谷确实不懂,你当时喝得烂醉,又黑,东西都不分了还能分得清男女?分得清美丑?分得清身段?不醉都分不清脸,却能对对方一见钟情,寤寐思服?
慕千尘瞥见林有谷那张冷脸,自己便也冷静了下来,道:“罢了,寻不到就算了罢,免得被人察觉多生事端。”
林有谷:“是。”
慕千尘:“野呢?”
林有谷:“在外间扫地。”
慕千尘:“他倒是勤快,没活也给自己找活做。”
林有谷:“因为伤快好了吧。”
慕千尘若有所思,沉吟了一会儿,道:“唤他进来。”
牧远野听吩咐进来了,慕千尘招招手,依旧像是招一只狗。狗牧远野快步上前,慕千尘再招手,牧远野又跨出一步。慕千尘再招手,牧远野再挪一步。
慕千尘没好气道:“过来我身边。”
牧远野终于懂他意思了,凑到身边等着听他讲秘密。
慕千尘大手一揽将牧远野圈在怀里,他偶然间摸到过牧远野的腰,发觉这手感跟那晚着实有点像。
牧远野知道此人大直男一个,绝不会有什么旖旎的心思,便出声问:“王爷,有什么吩咐?”
慕千尘道:“你不是不识字吗?我教你。”
牧远野:“啊?”
慕千尘:“学不学?”
牧远野咽了咽口水:“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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