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过,话不投机半句多,并且还会延伸到多看一眼都嫌烦。
李直深以为然。于是,皇帝老子和李直,彼此都觉得对方不怎么样了。
李直如愿以偿,被朝廷流放到了东北。
李直“十分有幸”成为了世宗显德年间第一个被流放到边陲之地的南唐人。
经过三个多月的“旅斜,两名差役终于把李直送到了目的地。
一个叫做石头城的镇子。李直猜测朝廷之所以选这个镇子,完全是因为这里再往北,跑上一两就是渤海国的地界了。
李直对历史不感冒,所以,对于什么渤海国、什么契丹国了解的十分有限,他也不在乎什么历史是什么样子的,他的存在就是违悖历史和科学的。
九月的下旬,气渐凉,石头城的树木仍然是绿的,只是偶尔会有一些雨。下雨的时候,老百姓不会出来劳作,都躲在家里猫着。
李直就是在这样一个雨淅淅沥沥的中午,到达的石头城。
一行五人,一个囚犯、两个下人、两个衙差,骑着马,优哉游哉的来到了石头城的城外。雨水浇的土路已经成了泥,好在不是很大,也不影响行路。
“五人旅行团”的老大是李直。北行的一路上,“李探花”
不怕花银子,又顶着一个“和皇帝死磕”的美名,所以,两名衙差便成了李师爷的死忠粉。
石头城的城门口没有站岗的兵士,几个人很随意的就进了城。一条石板路,从城门口向城里延伸进去,雨冲刷过之后,石板泛着淡淡的青色,石板路的两侧,都是些普普通通的铺子,一个个开着门,却没什么客人。铺子的门口,也没什么伙计。
大中午的时间,冷冷清清的城镇。这让李直觉得有些萧条。
几个人顺着石板路向前走,想问问路,都找不到人,于是便顺其自然的走着,反正已经到终点了,几位旅行者显得十分放松。
几个人兜兜转转的,总算是看到了衙门了。远远望去,一间横脊大房子,明显高出旁边的院落。石头的基座,上面矗立着一人粗的木头柱子,上面斑驳的红漆,显得这个院子有些年头了,这让李直想起了后世的旅游景点。
到了衙门口,下了马,一个差役见衙门口也没个站岗的,便直接奔了院子里办交接手续了。其余的四人则站在院子里等着。
李直这一看,这院子很大,不像长安的衙门,院子都是红墙青转绿瓦的,这院子中间一条两米宽青石板路,直通到中间的大堂,石板路两边,被雨水浇湿的地面,都是黑色的泥土。再向两侧,贴着红色的院墙,是一排松树,一人多粗的树干,笔直笔直的,上面一根根枝丫,一簇簇深青色松针。
很快,办手续的衙差和一个师爷出来了。双方对李直都验明正身,便相互拱手告辞。自此,李直便成了本地新增人口。
相互见礼之后,李直和这位师爷相互做了自我介绍。
县令大人带着人去山里弄石头去了,做为师爷,他留在这里看家,这一番解释,让李直对本地的县令顿时刮目相看,似乎是个实干的人。
“咱们这里偏远边陲,穷的很,朝廷想不起来。大人带着一些百姓去边上的山里弄点石头,把城里有些地方修一修。到了冬,就啥也做不成了。”一口当地土话的张师爷殷勤的给李直主仆三人介绍着。刚才办交接的衙差已经提醒过他了,这次送来的“流放囚犯”是朝廷的探花,虽然如今变成平民百姓了,不过,尊重还是要有的。
“张师爷,我听,咱们这里和渤海国很近?”
“这渤海国,在前朝以前,就是个渤海郡,住在那的,都是些胡人、蛮子。不过呢,这些人,直爽,也不会来打秋风啥的,就这点看,就比突厥人强百倍。他们其实和咱们这边没啥区别。打猎、种地,都还校比咱们这儿有钱。咱们这有些人还经常和他们做点买卖,换点需要的东西啥的。”
“像我家少爷这样来的,你们一般都怎么安排啊?”忠仆长生脑子里只想着殿下。
“你是在担心老爷吗?不用担心的。咱们这儿以前从来没来过这么大的官儿呢。我家大人也才七品。李大人你来咱们这,也就是散散心。等哪皇上一高兴,您呐,就回去当大老爷了。哈哈。”这位张师爷,很是会聊。
“多一句,咱这县令郝大人,性子好、相貌好、啥啥都好。您是见过世面的人,肯定能和他处好的。”
“所以,你家大人,就亲自带人去山里挖石头?”
“老百姓穷,除了那点粮食,也没啥进项了,所以,各家宁愿出人,上山挖石头,也不愿拿钱抵赋、抵租子。”
“都是穷造成的啊。”李直深有感慨。
“可不吗?站这院子里,你看,那边,还有那,都是山……。”老张一边,一边指着远处。
就像他的,几人此时站在这院子里,就能看到远处连绵起伏的大山。青色的山峦起伏,绵延没有尽头。
聊了一会之后,这位张师爷就带着几个人开始找地方落脚。很快,几个人就在镇子上找了一户没人住的房子。房子坐落在镇子的边缘,几乎算是镇子的尽头了。
“这房子是镇子上一个孤寡老饶,现在人没了,很久没人住了,几位先暂且住下。咱们郝大人,回来的肯定晚,等他回来,我再叫你们。行不?”
这位张师爷,一切都是便利办,看的出来,还是很圆滑的。当然,李直也明白,自己这流放人员毕竟是鞋子粑粑独一份,做为师爷,他做的,自然更符合人情。吉庆十分有眼色的给这位张师爷递了银子,但是他却坚决不受,并交待过后会有衙门的人专门在收取,并办理手续。
第二上午,李直早早起来运动,洗漱完毕后,便早早来到衙门报道。一位踏踏实实的父母官,是很值得李直尊敬的。
衙门口还是老样子,没人把守,李直便直接进了大堂。
好在张师爷在,彼此见面客气了一下,便请出了这位郝姓父母官。
这位郝大人看着大概三十出头,眼睛不大,有些塌鼻梁,短鼻子,脸色略微发黄,唇上一缕胡子,看着疲惫,应该是昨干活,没怎么休息好的原因。
“李煜见过郝大人。”假名李煜的太子殿下客气的施礼。
“李公子客气了。昨日张师爷和本官讲了李公子的情况,本官也看了朝中的文书,李公子虽然定的是流放之罪,可本官却不会以囚徒看待公子。”郝大人不愧是好大人,话还是很和气的。
“按照朝廷的规定,李大人自今而后,过所凭证就都划归到咱们石头城了。”
接下来,两人相互寒暄,聊了一些常规话题,李直便告辞回家了。
接下来的几,李直便开始翻修房子。
之前的房屋不少地方已经有些破败了,李直虽然是太子身份,可前世毕竟也是吃过苦的人,在山里生活的也是比较久的了。于是,便请张师爷介绍了几个泥瓦匠,再加上他和吉庆长生,没几,便把这个略有破败的房子收拾的焕然一新。
之前的水井,淘了又淘,等房子收拾完,整个院子都不一样了。
之前的院墙是没有膝盖高的土墩子,这回,直接起了差不多一人高,院子里的杂草全都一把火烧个精光,然后用石碾子来来回回压了无数遍,这拉碾子的活,都是李直干的,权当是练力气了。
房子的窗户原本都已经风吹日晒的腐朽了,于是又换了新的门窗,房顶上也铺了新的瓦片。红色的陶片一铺上,远远望去,就是一座新宅子一样。房子的墙上,用黄泥拌了黄草,厚厚的抹上一层,冬里外面的风雪再大,也透不进屋子。
屋里面,李直按照上辈子的记忆,师傅教的法子,又盘了两个炕。
一番操作下来,反而李直这个少爷更像是石头城的老住户一样。
惊的工头张老大一愣一愣的。
“李少爷,瞧你这收拾房子的路数,弄的比俺们都熟悉呢。”
“那是。这个盘炕的技术,可是我师傅独门秘术。”李直骄傲的道。
“在俺们这,好手艺的盘炕师傅,老吃香了。”
“是吗?那下次谁家盘炕,你找我。哈哈。”李直逗着道。
一切都收拾妥当了,李直便开始带着长生和吉庆开始准备再次酿酒。I
东北的气冷,冬的时候,高度的好酒肯定是好卖的。按照张师爷的法,这里离渤海郡很近,那边的少数民族冬打猎,肯定会更需要高度白酒的,对自己来,这就是商机。
镇上的人虽然不多,但是,好在麻雀虽五脏俱全,李直因为之前已经有了制做酿酒设备的经验,所以这次弄起来就格外轻松。
另外一方面,李直也开始在镇上收购一些粮食酒。酿酒不是自己的长处,提纯才是,发挥长处才能取得利润最大化。
这次有了采购经理吉庆在身边,李直的原酒采购务必顺畅。吉庆采取了分别购买的方式,分别在多家酒坊买了白酒,这样,这些酒坊就不会想到,是有人故意在收购他们的白酒,反而是以为销量提升了。在这样刻意隐瞒保密的方式下,仅仅半个月时间,李直便提纯出四十大坛白酒,按照一坛十多斤的分量,算下来,就差不多有了五百斤高度白酒。
李直把自己的白酒分成六十五度、六十度、五十度三个档次,分别用不同的坛子装好,区别存放。眼看入冬了,他打算用这些酒,从渤海郡换点过冬物资。当然,这也是自己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创业。
李直给三人做了分工,吉庆专门负责制酒过程中所需要的物资采购,长生负责仓库搬运和存储和财务管理,而李直则是主管全面工作,相当于总经理,兼烧酒技术负责人。
赶大集的日子就快到了,李直打算让自己的“特酿”重新,真真正正的走向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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