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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终焉之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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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斯德里斯的决绝,让整个战场都为之一滞。他并非将寒气向外爆发,而是逆转了「冰晶新星」的能量流向——将所有的「永霜寂灭」本源,连同他残存的生命力,疯狂地、不计后果地压缩、灌注进自己的龙躯!他的身体,从指尖开始,迅速覆盖上一层不断增厚的、绝对光滑的湛蓝冰晶,这冰晶并非保护,而是坟墓与囚笼。

“艾斯德里斯——!” 伊格尼乌斯目眦欲裂,他明白挚友在做什么。这不是攻击,是牺牲性的禁锢!

伊格纳兹右眼的绿色激光(秩序审扭终焉裁定)刚刚射出,就被伊格尼乌斯和托尔芬的舍身干扰稍稍偏斜,擦着艾斯德里斯的冰晶身躯飞过。而艾斯德里斯,已经裹挟着自身化作的、不断膨胀的绝对零度冰核,如同殉爆的冰霜之星,从空中狠狠砸落,目标直指伊格纳兹!

“愚蠢的自毁!” 伊格纳兹想要瞬移,但脚下奈克萨斯的虚无能量缠绕,加上体内终焉之力的侵蚀干扰,让他的动作慢了致命的一瞬。

“砰——咔嚓嚓!”

艾斯德里斯所化的、直径已达数米的湛蓝冰晶球体,结结实实地撞击在伊格纳兹身上,并非爆炸,而是极速的冰封蔓延!绝对零度的寒气以前所未有的强度和速度爆发,瞬间将伊格纳兹和艾斯德里斯自己,连同周围数十米的空间,冻结成了一个巨大而坚固的、内部结构错综复杂的混合冰雕!

伊格纳兹保持着举戟格挡的姿态,被厚厚的、蕴含永霜本源的寒冰封固,他体表试图涌动的深渊能量和硫磺金光在绝对零度下被强行压制、冻结。而艾斯德里斯,则彻底化为冰雕核心的一部分,生命气息如同风中残烛,迅速熄灭,最终完全静止,与这禁锢之冰融为一体。他以自己最后的生命与存在为代价,为同伴们换来了这短暂却可能决定胜负的、伊格纳兹被强制“静止”的时机!

这冰封并不持久,伊格纳兹体内恐怖的力量和深渊规则正在疯狂冲击,冰雕表面已经出现密密麻麻的裂痕,但至少需要几秒钟才能完全挣脱!

“就是现在!全力攻击!不要管那些召唤物了!” 伊格尼乌斯发出撕心裂肺的咆哮,眼中金焰燃烧到极致,那是悲痛与愤怒的火焰。他不再理会百臂渊魔的纠缠,任由几条手臂刺穿他的肋下和肩膀,拖拽出大蓬燃烧的龙血,他强行转身,将所有的力量、所有的悲痛,都凝聚于最后的吐息!

“龙帝终焉黄昏! 他的龙首出一道极其凝练、颜色近乎透明的苍白火线,射向冰雕中伊格纳兹的右眼!这是焚尽概念的业火终极一击,即便不能杀死,也要废掉他那最危险的“秩序之眼”!

托尔芬也怒吼着,全身雷光压缩到极致,甚至身体都出现无数细密的电裂伤痕。“雷引·九霄神罚!” 他将原本覆盖战场的雷暴之力强行收束,全部灌注于自身,化作九道纯粹由毁灭雷霆构成的蓝白色雷枪,紧随伊格尼乌斯的苍白火线之后,射向伊格纳兹的胸口暗伤!

温德拉斯摆脱手臂纠缠,不顾亡魂聚合体的悲鸣直冲脑海,将全部风之本源注入双臂,翠绿长发瞬间变得灰白。“苍穹龙吼·千风之刃!” 他双手并指如剑,刺出一道细微到几乎看不见、却蕴含着将万物分解至基础粒子的毁灭风矢,瞄准冰雕中伊格纳兹左眼的硫磺结晶!

阿斯忒瑞斯和奥罗拉,终于得到了这宝贵的、不受干扰的瞬间!两人对视一眼,眼中是同样的决绝。

“宇宙终幕——星殒!” 阿斯忒瑞斯将引导的银河吐息与自身部分星辰本源结合,化作一道紫罗兰色的、拖着长长星尾的毁灭光束,其中仿佛有星系生灭,带着宇宙终末的寂寥与可怕引力,轰向冰雕!

“永恒黎明——终末净化!” 奥罗拉燃烧自身光明本源,将圣辉裁决压缩成一柄纯粹由光芒构成、却凝实如白金的长矛,矛尖流动着净化一切黑暗与邪恶的终极符文,带着黎明的希望与终结的审判,刺向冰雕!

五道攻击,几乎不分先后,带着五位古龙最后的意志与力量,撕裂空间,轰向那巨大的冰雕!而奈克萨斯,则身影彻底融入阴影,他在等待,等待冰破、攻击命中的那一刹那最混乱的时机。

冰雕内部,伊格纳兹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他疯狂催动力量,体表的冰层裂纹急速蔓延、扩大!

“咔嚓——轰!!!”

就在五道攻击即将命中的前一刻,冰雕轰然炸裂!艾斯德里斯所化的冰晶核心彻底粉碎,化为漫冰尘,象征着一位龙帝的彻底陨落。伊格纳兹挣脱而出,浑身覆盖着冰屑,动作因极寒而略显僵硬,但右眼的绿芒和左眼的硫磺金光在生死危机下强行爆燃!

他来不及施展复杂技能,只能将深渊引渡者横在身前,同时右眼绿光化为实质屏障护住眼睛,左臂抬起护住胸口,试图硬抗这波舍命合击。

首先到达的是伊格尼乌斯的“终焉黄昏”火线。

滋——!

苍白火线击中深渊引渡者的戟杆,那能燃烧概念的红怒狱火终极形态,竟然将戟杆烧得通红、软化!火线余势不减,狠狠灼烧在伊格纳兹匆忙构筑的右眼绿色屏障上。屏障剧烈波动,发出“滋滋”的消融声,虽然未被完全贯穿,但附着的苍白火焰如同附骨之疽,持续焚烧着他的右眼眼眶和周边区域,伊格纳兹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右眼的绿芒肉眼可见地黯淡、涣散,眼角崩裂,流淌出熔岩与幽绿混合的液体。

紧接着是托尔芬的雷霆之枪。

轰隆!

雷枪精准地刺入伊格纳兹胸口那被终焉之力侵蚀、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口!狂暴的雷霆之力在伤口内部炸开,疯狂破坏着新生的肉芽和能量结构,将暗红色的终焉之力与幽绿的深渊能量搅得一片混乱。伊格纳兹胸口血肉横飞,那伤口瞬间扩大了数倍,甚至可以看见内部跳动的不规则能量核心和碎裂的骨骼。他猛地喷出一大口混合着内脏碎片和绿色光点的血液,气息骤降。

温德拉斯的分解风矢几乎同时到达。

噗嗤!

细微的风矢如同最锋利的针,精准地命中了伊格纳兹左眼那布满裂痕的硫磺结晶。没有爆炸,只有一种令人牙酸的、高频的碎裂与分解声。硫磺结晶上的裂痕瞬间扩大、连接,然后“砰”的一声轻响,彻底爆碎!无数细的硫磺碎片四溅,左眼部位只剩下一个空洞的、流淌着熔岩状物质的眼窝,边缘的血肉与能量结构也在分解之力的作用下不断崩解、消散。伊格纳兹的左脸瞬间塌陷下去一块,看起来极为恐怖。

最后是阿斯忒瑞斯的星殒光束与奥罗拉的净化光矛。

星殒光束带着宇宙星河的沉重与终结之力,轰击在伊格纳兹格挡的左臂上。早已被巴哈姆特重创、又遭极寒冰冻的左臂,在星殒的恐怖引力与毁灭能量下,终于不堪重负,“咔嚓”一声,臂骨断裂,皮肉与能量被撕开一个大口子,整条左臂几乎废掉。

而奥罗拉的净化光矛,则如同审判的利剑,刺穿了伊格纳兹右眼屏障的薄弱处(被苍白火焰持续灼烧),虽然没有直接刺爆眼球,却将炽热的神圣净化能量灌入他的右眼眼眶深处!

“啊啊啊——!!!”

伊格纳兹终于发出了开战以来第一声凄厉的惨嚎!他的右眼虽然没瞎,但眼球表面布满了灼烧与净化的伤痕,视野一片模糊与剧痛,绿芒几乎完全熄灭!胸口重创,左眼爆碎,左臂断裂,右眼受损严重……这一刻,他受到了开战以来最沉重的、真正动摇根基的伤害!体内终焉之力、雷霆之力、分解之力、星辰之力、净化之力疯狂肆虐、冲突,让他的恢复能力降到了最低点,气息衰弱混乱,身体摇摇欲坠。

“成功了?!” 发出攻击后的五位古龙,也是气喘吁吁,力量几乎耗尽,尤其是强行施展奥义残版的伊格尼乌斯和温德拉斯,气息萎靡,身上伤痕累累,被百臂渊魔和硫磺领主趁机造成的伤口也在流血。

然而,伊格纳兹的顽强超乎想象。即便伤重至此,他那残存的、偏执到疯狂的意志依然支撑着他。他单膝跪地,用几乎废掉的左手勉强撑着深渊引渡者,破碎的右眼艰难地“扫视”战场,看到了同样强弩之末的五位龙尊,以及那五头虽然也在混战中受伤,但依旧保有相当战力的深渊巨兽。

“你们……毁了我的眼睛……我的秩序之眸……” 伊格纳兹的声音嘶哑、颤抖,却蕴含着滔的怨毒与毁灭欲,“但深渊……永不凋零!我的仆从们!杀光他们!一个不留!”

随着他疯狂的指令,五头深渊巨兽也发出了狂暴的咆哮。

硫磺领主不顾身上被伊格尼乌斯和托尔芬之前攻击留下的焦黑与雷击伤痕,迈动巨足,朝着力竭的伊格尼乌斯和托尔芬冲去,口中酝酿着最后的、最大规模的硫磺火海喷吐。

百臂渊魔舍弃了破碎的手臂,肉团中心那张巨口张开,喷出腐蚀性极强的黑色酸液,笼罩向温德拉斯和阿斯忒瑞斯。

亡魂聚合体的悲鸣变得尖锐刺耳,集中轰击向奥罗拉,试图瓦解她最后的光明庇护。

灾厄巨兽摇晃着从冰面爬起,虽然身上甲壳多处破裂,流淌着粘稠的体液,但它凶性不减,挥舞着骨锤和触手,撞开拦路的岩石,扑向看起来防御相对薄弱的奥罗拉和阿斯忒瑞斯。

深渊潜跃者则从阴影中钻出,悄无声息地逼近正在喘息、警惕性下降的托尔芬身后,镰刀般的前肢高高扬起!

混战,再次爆发!但这一次,双方都到了油尽灯枯、以命相搏的最后阶段!

“心!” 奥罗拉强撑精神,为最近的托尔芬施加了一层光之护盾,挡住了深渊潜跃者的偷袭,但护盾瞬间破碎,她也因消耗而脸色一白。

伊格尼乌斯怒吼着,强行压榨出最后一丝红怒狱火,化作一道火墙,暂时抵挡硫磺领主的火海,但对方法力仿佛无穷无尽,火墙迅速消融。

托尔芬咬牙,凝聚残存雷电,与温德拉斯配合,一边躲避酸液和亡魂悲鸣,一边试图反击百臂渊魔,但收效甚微。

阿斯忒瑞斯操控引力,干扰灾厄巨兽的行动,但力量不足,只能稍稍延缓。

就在这时,一直潜藏在阴影中的奈克萨斯,终于动了!他等待的,就是伊格纳兹遭受重创、注意力被正面战场吸引、五头巨兽全部投入进攻的这一刻!

他没有攻击任何巨兽,也没有攻击伊格纳兹本人(伊格纳兹身边依然有危险的能量场)。他的目标,是伊格纳兹身后不远处,那因为主人重伤而变得暗淡、稳定性下降的——那道最初撕裂的、最大的深渊裂缝!

奈克萨斯的身影从伊格纳兹侧后方的阴影中鬼魅般浮现,双手凝聚着最后的、最纯粹的虚空能量,他的眼中暗紫光芒爆闪。

“虚空轮回!”

他并非要召唤虚无存在,而是将自己全部的力量,化作一道特殊的、针对空间结构的虚空锚,狠狠地、无声无息地打入了那道巨大深渊裂缝的能量核心与空间连接处!

这一击,不追求破坏力,只追求干扰、固化、紊乱!

“嗡——!!!”

巨大的深渊裂缝剧烈地扭曲、震动起来!边缘的硫磺晶体纷纷崩碎,涌出的灰白雾气变得紊乱、倒流。裂缝内部传来深渊位面不稳定的哀鸣。更关键的是,这道裂缝与伊格纳兹、与五头召唤物之间的能量联系,瞬间变得极其不稳定,甚至出现了短暂的中断和反噬!

“什么?!” 伊格纳兹猛地转头,破碎的右眼“看”向裂缝方向,感受到联系的中断和反噬,他本就混乱的气息再次剧烈波动,又喷出一口血。那五头正在猛攻的深渊巨兽,动作也齐齐一僵,身上的深渊能量光芒明灭不定,力量输出明显下降,甚至体型都开始微微缩、虚化——它们的力量来源受到了干扰!

“机会!” 伊格尼乌斯等人虽然不知道奈克萨斯具体做了什么,但立刻察觉到了巨兽们的异常!

“最后一搏!” 伊格尼乌斯眼中凶光一闪,不再防御,反而迎着硫磺领主喷吐的火海,整个人化作一道燃烧的流星撞了过去!“陪我一起下地狱吧!红莲新星!” 他模仿艾斯德里斯的做法,但更极端——将剩余的所有红怒狱火本源在体内压缩到极致,然后冲入硫磺领主喷吐的火海中,在接近其巨口的瞬间,由内而外彻底爆发!炽白的光芒吞没了他和硫磺领主的头颅。

轰隆——!!!!

惊动地的爆炸!伊格尼乌斯的身影在炽白光芒中消散,而硫磺领主的头颅被炸得粉碎,庞大的身躯僵立片刻,轰然倒地,化为不断崩塌的硫磺山石。

“伊格尼乌斯!” 托尔芬目眦欲裂,暴怒与悲痛让他不顾一切,全身雷电不顾负荷地过载,化作一道人形闪电,冲向了因联系中断而动作迟缓的百臂渊魔!“雷帝新星!” 他整个人如同钻头,携带着过载的雷电,从百臂渊魔肉团中心那张巨口钻入,在它体内疯狂释放雷霆!百臂渊魔无数手臂疯狂挥舞、抽搐,最终肉团由内而外炸开,化为漫焦黑的碎肉和断裂骨爪。托尔芬的身影从中跌落,浑身焦黑,雷电尽失,生死不明地倒在地上。

温德拉斯抓住亡魂聚合体因联系不稳而悲鸣减弱的瞬间,将最后的生命力融入风郑“真空新星!” 他释放出最后一道环形真空波,并非攻击一点,而是扩散开来,将亡魂聚合体那庞大的幽灵身躯笼罩。真空环境对灵体同样是致命的,无数亡魂在真空中扭曲、消散,聚合体发出最后的无声尖啸,彻底崩解为漫光点。温德拉斯释放完这招,翠绿长发彻底灰白枯槁,如同断线风筝般从空中坠落,气息微弱。

阿斯忒瑞斯和奥罗拉也拼尽全力。阿斯忒瑞斯将最后的星辰之力化为引力陷阱,绊倒了冲来的灾厄巨兽。奥罗拉则凝聚最后的光辉,化作一柄巨大的光剑,狠狠刺入因摔倒而暴露腹部的灾厄巨兽要害!光剑引爆了灾厄巨兽体内不稳定的能量核心,引发了剧烈的连环爆炸,将这头“行走灾”炸得四分五裂。而阿斯忒瑞斯和奥罗拉,也被爆炸的余波狠狠掀飞,重重摔落在地,星辰之光与神圣光辉黯淡到了极点,几乎熄灭,两人都陷入了深度昏迷,生死一线。

奈克萨斯在发动“维度锚定”后,也几乎虚脱,勉强维持着半阴影化的状态,警惕地看着场中唯一还站着的、也是擅最重、但依旧散发着危险气息的敌人——伊格纳兹,以及那头刚刚偷袭未果、因联系不稳而有些茫然的深渊潜跃者。

战场,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满地疮痍,巨大的坑、熔岩湖、冰封区、焦土、破碎的巨兽残骸混杂在一起。七位古龙,巴哈姆特、艾斯德里斯、伊格尼乌斯确认陨落;托尔芬、温德拉斯、阿斯忒瑞斯、奥罗拉倒地不起,气息奄奄,生死未卜;唯有奈克萨斯还勉强保持着意识和一定的行动力,但也已到了极限。

而深渊一方,五头强大的召唤巨兽尽数被毁,无数深渊大军灰飞烟灭。只剩下伊格纳兹本人,以及那头深渊潜跃者。

伊格纳兹的状态凄惨无比。他胸口是一个巨大的、焦黑与幽绿能量混杂的恐怖伤口,几乎能看到内部紊乱的能量涡流;左眼是一个空洞,边缘血肉消融;右眼布满灼伤与净化痕迹,光芒黯淡,视力严重受损;左臂扭曲断裂;浑身布满裂痕和冰火雷风造成的各种伤势;体内多种异种能量肆虐,尤其是巴哈姆特留下的暗红终焉之力,如同跗骨之蛆,持续侵蚀着他的根本。他的气息衰弱混乱,远不复当初的威压,但那股偏执疯狂的意志,却如同最后的余烬,仍在燃烧。

他缓缓地,用深渊引渡者支撑着身体,试图站起来。破碎的右眼艰难地“看”向四周,看到凉地的龙尊,看到了仅存的奈克萨斯,也看到了身后那道被奈克萨斯干扰、变得极不稳定的巨大深渊裂缝。裂缝正在缓慢缩,并且极不稳定,随时可能崩溃或引发不可预知的空间灾难。

“嗬……嗬……” 伊格纳兹发出破风箱般的喘息,声音嘶哑,“你们……赢了么?不……是我……低估了这些蜥蜴的疯狂……但深渊……不会就此结束……”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别击杀那个还有余力、神出鬼没的暗影龙(奈克萨斯),就连自保都成问题。体内肆虐的终焉之力必须立刻处理,否则他的存在根基都会被动摇。而那道不稳定的裂缝,也无法支持他立刻返回深渊或召唤更多援军,甚至可能成为累赘。

撤退。必须立刻撤退,寻找地方压制伤势,驱逐终焉之力。

这个念头,对于高傲的深渊大帝而言,无比屈辱,但却是眼下唯一理智的选择。只要他活着,深渊的威胁就永远存在。

他冰冷地“瞪”了一眼阴影中的奈克萨斯,又看了看地上生死不知的几位龙尊,最后将目光投向那道不稳定的裂缝。

“这次……是你们惨胜……” 伊格纳兹嘶哑地,“但战争……远未结束。待我重拾力量,深渊的浪潮,将吞噬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他没有试图去补刀地上的龙尊(风险太高,奈克萨斯虎视眈眈,且可能引发龙尊临死反扑),也没有去攻击奈克萨斯。他抬起仅存的、勉强能动的右手,对着那头深渊潜跃者做了一个手势。

深渊潜跃者立刻钻入阴影,来到他身边。

伊格纳兹将最后一点力量注入深渊引渡者,对着旁边相对稳定的空间,艰难地划开一道狭的、极不稳定的临时空间裂隙。这裂隙通往何处未知,但至少能让他暂时脱离这个险地。

他最后看了一眼这片被他与龙族共同毁灭的战场,眼中闪过复杂难明的神色——有愤怒,有不甘,有对“秩序”依旧的偏执,也有对自身伤势的深深忌惮。

然后,他不再犹豫,在深渊潜跃者的搀扶下,一步踏入了那狭的空间裂隙。裂隙在他进入后,迅速扭曲、闭合,消失不见。

他没有退回深渊,而是不知遁往了圆盘世界的哪个角落,某个未知的阴影之中,等待着重整旗鼓、卷土重来的那一。

战场上,只剩下呼啸的风,弥漫的能量尘埃,遍地的残骸与尸体,以及……重伤濒死的龙族,和唯一还勉强站立的、见证了这一切惨烈与牺牲的虚空暗帝,奈克萨斯。

他望着伊格纳兹消失的地方,又看了看周围同胞的惨状,暗紫色的龙瞳中,倒映着这个被彻底改变的世界,以及那深不见底、远未结束的黑暗未来。他缓缓吐出一口带着血腥气的浊息,身影在弥漫的尘埃与阴影中,显得无比孤独而沉重。战斗暂时结束了,但正如伊格纳兹所,战争,远未结束。而活下来的他,将背负着同胞的牺牲与这个世界的希望,走向更加艰难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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