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要如何调查，沈砚就管不了了，不过有老柯盯着，想来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而且《目击者》剧组那边也等不及了，给沈砚打了好几个电话，让他去参加开机宴。
沈砚只是觉得有点对不起程伟毫，人家给他介绍了报社体验生活，结果沈砚把人家的朋友陈主编给送进去了……
没想到程伟毫倒是没什么波动，还安慰沈砚，“我和陈主编只是泛泛之交，我也没想到他还做过这种事情，你没事就好。”
程伟毫还告诉沈砚，他的灵感确实是从淡水河无名女尸案来的，这个案子还是他和陈主编闲聊的时候听的，只能人真的没办法长时间保守秘密，总是会有倾诉欲，哪怕只是只言片语……
可能也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要是陈主编不和程伟毫瞎聊，程伟毫就不会去改无名女尸案，也不会有那个打火机上标志。
没有标志，沈砚就不会觉得奇怪，也不会去调查……
只能是网恢恢，疏而不漏了。
沈砚其实对开机宴也比较感兴趣，因为这玩意大陆没有，大陆的剧组，通常只是开机仪式，大家开机拜神，顺便宣传，有的剧组还会选择开机的时候拍上一两个简单的镜头，讨个好彩头。
结果《目击者》的开机仪式也是这样的……
沈砚人都傻了，好的开机宴呢？
还真有，其实就是开机仪式结束之后，剧组聚餐……
《目击者》的开机宴，安排在一家台北知名的台菜餐厅包间。
导演程伟毫，还有几位4V本土的制片方代表，以及几位在剧中饰演重要配角的本土资深演员均已到场。
恒业那边没派人来，他们甚至连制片人都没安排，明人家还真是不太注重这部戏，毕竟投资太少了，恒业只投了400万，整部电影的投资也不到1000万人民币。
林薇倒是赶过来了，沈砚有些惊讶，不至于吧？
仔细一问才知道，是王总委托林薇过来看场子，其实就是看看是不是真的开机，程伟毫别拿着恒业的钱，买车买房潇洒去了。
这种事又不是没发生过……
倒是不至于，《目击者》是程伟毫准备了六年的翻身之作，哪有导演愿意一直拍恐怖片呢？
人家肯定会好好拍的，所以作为男主角，沈砚也被安排到了比较重要的位置，就坐在程伟毫旁边。
地位是够高了，表面上的尊重也有，但当沈砚和林薇走进来的时候，包间内原本热烈的交谈声有那么一瞬间微不可察地低了下去，几道目光落在沈砚身上，带着审视、好奇，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
沈砚能理解，毕竟他是空降过来的，有点……算了，就是带资进组，本土演员对他有些抗拒是正常的。
沈砚也没打算立威，同事而已，合作了这么一次，以后也许没什么交集，只要不惹事，一切好。
“沈砚，林经纪，来来，坐这里。”
程伟毫热情地招呼着，脸上带着笑容，多年的媳妇熬成婆，程伟毫还真有理由高兴。
他简单为沈砚和林薇介绍了在座的主要人物，制片人李总，资方代表郝董，以及在剧中饰演沈砚师傅邱哥的实力派演员，李明顺。
李明顺今年40出头，保养得很好，他是马来西亚人，后来去新加坡发展，演过新加坡版《神雕侠侣》的杨过和《白蛇新传》里的许仙。
演龙女和白素贞的就是他老婆范文方，大美女来的……
只不过现在港台娱乐圈式微，李明顺也尝试过来大陆发展，可惜没什么浪花，再演《神雕侠侣》的时候，他就能给陈作配，演黄老邪了。
李明顺只是淡淡地对沈砚点零头，算是打过招呼，并不是很热情。
沈砚也没惯着他，点点头，就算认识了。
宴席开始，推杯换盏，表面上一派和谐。大家聊着电影的前景，聊着台北近来的气，聊着圈内的趣闻。
几位本土工作人员和演员之间用带着闽南语词汇的国语交谈甚欢，偶尔爆发出阵阵笑声，但那种无形的圈子隔阂依然存在，沈砚和林薇更像是被礼貌隔离在外的客人。
酒过三巡，气氛更加活络起来。这时，包间门被推开，一位穿着时尚，妆容精致的年轻女演员在一位助理的陪同下走了进来，她笑着和程导，制片热人打招呼，声音甜美。
“程导，李总，王董，不好意思啦，刚刚结束一个通告，来晚了，自罚三杯哦！”
她着，目光流转，最终落在了沈砚身上，打量了一番。
林薇在桌下轻轻碰了碰沈砚，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快速，“她是许玮宁，最近很红的偶像剧花，以前就和程导合作过《红衣女孩》，这次演女一号，你的顶头上司……”
沈砚微微颔首，表示明白。他认得许玮宁，外表甜美，演过不少偶像剧，还和阮惊谈过一段……
许玮宁被安排在沈砚斜对面的位置坐下，她很快融入席间的谈话，言笑晏晏，八面玲珑，不时用带着撒娇意味的语气和几位资方，制片人互动，显然对这种场合游刃有余。
又一轮敬酒开始，许玮宁端着酒杯，袅袅娜娜地走到了主位这边。她先敬了程导和几位资方，了些预祝电影大卖的吉利话，然后目光转向了沈砚，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
“这位就是沈砚老师吧？久仰大名哦！”许玮宁举起酒杯，声音清脆，“恭喜沈老师拿到《目击者》这么棒的角色，还是程导钦点的男主角，真的很厉害诶。我敬您一杯，以后在剧组，还请多多指教。”
许玮宁的语气听起来客气，但是在她刻意放缓的语速和微微上扬的尾音中，透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试探意味。
刚才还有点乱的包间，瞬间安静了下来，大家都是一脸吃瓜的表情。
程伟毫眉头一皱，他的电影刚开机，许玮宁就搞这一套，他非常不喜欢，刚想替沈砚解围，沈砚就端着酒杯站了起来。
他的脸上带着同样和善的微笑，“许姐太客气了，指教不敢当。我也是新人，需要向前辈们多学习。很高兴能参与《目击者》，和程导、李老师以及各位优秀的同仁合作。”
程伟毫一怔，沈砚的语气平和，姿态放得很低，同时不着痕迹地捧了在座的所有人，尤其是提到了资历深厚的李明顺。
许玮宁的眼底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诧异，似乎没料到沈砚应对得如疵体。她笑着和沈砚碰了杯，两人都浅酌了一口。
然而，她并没有立刻回到座位，而是仿佛不经意地继续道，“沈老师是从大陆过来的吧？听大陆现在的影视市场发展超级快，片酬也水涨船高，真是让人羡慕。我们这边，市场比较，机会也少，像《目击者》这种制作，对我们本地演员来真的很珍贵呢。”
沈砚自然知道许玮宁的言外之意，就是他抢了这帮4V演员的机会了呗。
这是事实，但沈砚一点愧疚感都没有，前几年那些港台演员抢大陆演员角色的时候，可是毫不留情的，现在轮到大陆演员抢回来了，他们还不乐意了？
所以沈砚只是微微一笑，“那许姐就要努力了，我们一起把戏演好，才能对得起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许玮宁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即再次笑了出来，只是这次的笑容中，多少带了一丝勉强。
不过她很快眼珠一转，轻声道，“沈老师，我明恰好有一个综艺通告，既然你也来了，就陪我去上一个通告？正好宣传一下我们的新戏，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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