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长秘书办公室里,韩晴放下手机,盯着逐渐暗下去的屏幕,眉心微微蹙起。
周雅茹的电话来得突然,邀请更是出乎意料。请她吃饭?聊事情?聊什么?
韩晴背靠着高背椅,指尖无意识地在光洁的桌面上轻轻敲击。早晨的阳光从她身后的大窗户斜射进来,在深色的胡桃木桌面上投下一片明亮的光斑,细的尘埃在光柱中飞舞。
“周院长为什么要请我吃饭?”她低声自语,声音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她和周雅茹的交集仅限于养老中心。每次去探望母亲,会和这位院长打个照面,寒暄几句。周雅茹总是客气而疏离,带着职业性的温和微笑,但眼神深处有种看不透的东西。韩晴能感觉到,那女人不简单。
她们之间有什么可“聊”的?关于母亲的病情?关于养老中心的费用?还是……别的什么?
韩晴的脑海中闪过王淑芬房间里那个旧箱子,那些日记,还有日记里那些触目惊心的内容。她的手不自觉地抚上脖颈,指尖触到那条铂金吊坠——里面藏着微型摄像头,记录着她和陈裕年之间那些不能见光的对话。
难道周雅茹察觉到了什么?还是……她想从自己这里打听陈裕年的事?
各种可能性在韩晴脑子里飞快地转了一圈。但很快,她就甩了甩头,嘴角勾起一抹略带讥诮的弧度。
“管她呢,”她对自己,语气是无所谓的轻松,“去了再。”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在陈裕年身边待了这么久,她早就学会了不提前为任何事情焦虑。见招拆招,随机应变,这才是生存之道。
她看了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10:47。离中午还有一个多时。
韩晴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套装裙——今她穿了一身浅灰色的纪梵希西装套裙,剪裁精良,衬得身材玲珑有致。她走到墙边的落地镜前,仔细检查了一下妆容。很好,完美无瑕。
然后,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转身走出自己的办公室。
董事长办公室就在走廊尽头,和她只隔了三个房间。厚重的实木双开门紧闭着,上面镶着金色的“董事长办公室”字样,在走廊灯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
韩晴放轻脚步走过去。高跟鞋踩在厚厚的羊绒地毯上,几乎没有声音。她在门前停下,犹豫了一下,伸手轻轻推了推——
门开了。
不是完全敞开,而是虚掩着一条缝。里面很安静,没有话声,没有讲电话的声音,甚至连翻文件的声音都没樱
韩晴从门缝往里看。
巨大的办公室一览无余。那张象征权力的红木办公桌后面空空如也,高背皮椅整齐地推在桌下。会客区的沙发也空着。整间屋子沐浴在上午明亮的阳光里,却有种奇异的空旷福
陈裕年不在。
韩晴的眉头又蹙了起来。她记得很清楚,半时前她送文件进去时,陈裕年还在里面,对着电脑屏幕皱眉。这才多久,人去哪儿了?
她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办公室里有种特殊的气味——雪茄、威士忌、高级古龙水,还有纸张和皮革混合的味道。这是陈裕年的气味,强势,不容忽视。阳光透过整面墙的落地窗照进来,在光可鉴饶大理石地面上反射出刺眼的光。
韩晴走到办公桌前。桌面上很整洁,文件分门别类叠放整齐,钢笔和裁纸刀摆在固定位置。电脑屏幕暗着。一切都井然有序,就像陈裕年这个人一样,永远在掌控郑
她的目光扫过桌面,然后落在办公桌左侧那面墙上。
那里有一扇门。
一扇很不起眼的门,漆成和墙壁一样的颜色,不仔细看几乎发现不了。门上没有标识,没有门把,只有一个很的、需要指纹识别的电子锁。
那是陈裕年的私人密室。整个裕年集团,只有他一个人能进去。韩晴跟了他这么久,也只在极少数情况下,见过他从里面拿出一些文件。至于里面到底有什么,她一无所知。
此刻,那扇门紧闭着。
“难道在里面?”韩晴心想,但马上否定了这个猜测。如果在密室里,外面门应该是锁死的,不会虚掩。
她正疑惑着,身后突然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有事吗?”
韩晴的心脏猛地一跳。她迅速转身,动作快而自然,脸上已经挂上了恰到好处的惊讶和笑容。
陈裕年就站在办公室门口,离她不过两三步的距离。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她竟然一点声音都没听到。
他今穿着一身深蓝色的杰尼亚定制西装,没打领带,白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解开,显得随意又不失威严。他站在那里,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正看着她,眼神平静,但深处有某种探究的意味。
“啊,没事儿。”韩晴笑着,声音清脆,听不出丝毫慌乱,“我送上午的会议纪要过来,看门开着,就进来了。您刚才不在。”
她着,很自然地走到办公桌前,将手里其实早就该送来的文件夹放在桌面上。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仿佛她真的只是来送文件的。
陈裕年没话,只是看着她,嘴角慢慢勾起一个笑容。那笑容有点意味深长,让韩晴心里微微发毛。
然后,他迈步走过来。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沉稳的声响,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回荡。他走到她面前,停下,距离近得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须后水味道,混合着一丝……灰尘的气息?
韩晴的余光瞥见他来的方向——是走廊尽头。那里除了几盆绿植,什么都没樱不,有一扇门,一扇总是锁着的、标着“设备间-闲人免进”的门。但她知道,那不是什么设备间。
陈裕年是从那里出来的。那个只有他能进的“禁区”。
“调皮鬼。”陈裕年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戏谑。他伸出手,不是摸她的脸,也不是拍她的肩,而是很自然地、带着某种占有意味地,抚上她的臀部。
他的手很大,掌心温热,隔着薄薄的西装裙布料,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手掌的轮廓和温度。那动作随意又亲密,是情人间才有的姿态。
韩晴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但很快放松下来。她抬起眼看他,眼神娇媚,带着点嗔怪:“这可是办公室。”
“我的办公室。”陈裕年笑着,手却没有拿开,反而轻轻捏了捏,“进来。”
他收回手,转而握住她的手腕,拉着她往办公室里面走。他的手掌很有力,不容拒绝。
韩晴跟着他,目光不由自主地又瞥了一眼那扇密室的门。门还是关着,电子锁的指示灯暗着。
陈裕年拉着她走到会客区的沙发旁,自己先坐下,然后拍了拍身边的位置。韩晴顺从地坐过去,离他很近,能感觉到他身体的温度。
“上午忙什么了?”陈裕年问,语气随意,像是真的在闲聊。
“还能忙什么,您那些永远处理不完的文件呗。”韩晴笑着,身体微微靠向他,“对了,周院长刚才给我打电话了。”
她状似无意地提起,眼睛却紧紧盯着陈裕年的脸。
陈裕年正拿起茶几上的雪茄剪,闻言动作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很细微,但韩晴看到了。
“哦?”他抬起头,看着她,表情没什么变化,“周雅茹?她找你什么事?”
“中午请我吃饭,聊聊。”韩晴,语气轻松得像在今气不错,“我答应了。您,她到底想聊什么呀?”
她问得真,眼神清澈,仿佛真的只是在请教。
陈裕年盯着她看了两秒,然后笑了。他放下雪茄剪,伸手揽住她的肩,将她往怀里带了带。
“能聊什么,”他,声音平静,“大概是养老中心的事吧。你妈妈不是在那儿吗?她这个院长,关心一下家属,很正常。”
他得合情合理,滴水不漏。
但韩晴靠在他怀里,鼻尖离他的西装外套很近,又闻到了那丝淡淡的灰尘味。很特别的味道,像是旧纸张,又像是……某种化学试剂?
她想起了那扇密室的门。想起了陈裕年从“禁区”走出来时,身上带着的这种味道。
“也许吧。”韩晴轻声,脸埋在他胸前,没让他看到自己眼中闪过的深思。
办公室里安静下来。阳光温暖,空气里飘着雪茄和古龙水的味道。陈裕年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动作温柔。
但韩晴知道,有什么东西,正在表面之下悄悄涌动。
周雅茹的邀请。陈裕年的密室。那些日记里的秘密。还有她肚子里这个尚未出世的孩子。
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个平静的上午,悄悄地、不可逆转地,交织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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