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了指几上那仍在袅袅生烟的紫铜香炉:“便是此香。此香主料‘暖阳草’、‘檀心果’,皆是温养经脉、宁神定魄的灵材,何来‘令人作呕’之?全长老闻香而臆断苟且,是否……太过武断,也太过龌龊了些?”
“暖阳檀心香……”周长老下意识地抽了抽鼻子,仔细辨别那殿中残余的甜暖香气,脸上露出恍然之色,“确是暖阳草和檀心果的气味!此二物合用,确有温养安抚之效!”她看向韩东的眼神,顿时少了些许怀疑。
其余长老也缓缓点头,看向全孝祖的目光,已带上了明显的质疑。
全孝祖没想到韩东竟能得如此头头是道,连熏香的成分和效用都一清二楚,一时语塞。他当然知道那香有些特别,但之前一心只想坐实云霓裳的“丑斜,哪里会去细辨?此刻被韩东当众点破,倒显得他无知且居心不良。
“巧言令色!”全孝祖色厉内荏地喝道,但气势已然弱了三分,“即便……即便真有解毒之事,又何须闭门紧锁,长达数个时辰?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谁能保证不起龌龊心思?况且,尔等方才姿态,绝非寻常疗伤解毒应有之态!这又作何解释?!”
他死死抓住“姿态亲密”这一点不放,这是他认为最无法辩驳的“铁证”。
韩东闻言,忽然笑了。那笑容里带着点无奈,带着点嘲讽,甚至还夹杂着一丝“对牛弹琴”的怜悯。
这个微表情,要是让地球电影节的评委们看了,绝对会顶礼膜拜,现场颁发影帝奖杯!
“全副宗主啊全副宗主,”韩东摇了摇头,语气变得有些意味深长,“您口口声声宗门法度,清规戒律,可曾真正深入理解过功法修炼之玄奥,疗伤驱毒之凶险?”
他向前微微踏出半步,目光如电,直视全孝祖闪烁不定的眼睛:
“‘离火焚经脉’,焚的是经脉,动的是本源!灵力疏导,差之毫厘,谬以千里!需以自身灵力为桥,精准引导寒毒一丝丝剥离,其间灵力交融,气息感应,皆需达到极高默契与同步。稍远一分,灵力传导不及,离火失控;稍近一分,外界气息干扰,亦可能前功尽弃,甚至引发离火反噬,伤及宗主根本!”
他的声音逐渐加重,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至于您所的‘姿态’……灵力运行至‘灵墟’等心脉要穴时,需以特殊法门震荡疏导,施术者与受术者灵力需在特定穴位深度交汇共鸣,身体自然需保持相应态势,以助灵力流转畅通无阻。此乃功法与疗伤所需,何来龌龊之?”
韩东环视一周,目光扫过殿内所有人,最后落回全孝祖那张青白交加的脸上,一字一顿,清晰无比地反问:
“莫非在全副宗主看来,为了避那毫无根据的、龌龊的男女之嫌,就该置宗主安危于不顾,置疗伤成败于度外,因噎废食,故作清高,以至于让宗主伤势加重,甚至伤及道基?”
“这——”
全孝祖被他这一连串义正辞严、又似乎合情合理的反问逼得倒退半步,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时竟找不到合适的话语来反驳。对方不仅解释了“为何近”,连“为何久”、“为何闭门”都给出了看似无懈可击的理由,更是将问题拔高到了“罔顾宗主安危”的大义层面。
殿内一片寂静。诸位长老脸上的疑虑已去了大半,看向全孝祖的目光甚至带上了些许不满。执法堂弟子们按着剑柄的手,也不知不觉松开了些许。门外的议论声,风向已然彻底转变。
“原来是这样……”
“听起来好凶险!原来韩仙友是在救宗主啊!”
“全副宗主也太……不分青红皂白了吧?”
“差点误会宗主和韩仙友了……”
“是我的心脏了……看什么都脏,惭愧啊……”
云霓裳依旧沉默地站在那里,只是周身那股冰寒的怒意,似乎悄然收敛了一些。她看着韩东挺直的背影,看着他将全孝祖驳得哑口无言,看着他将一场几乎无法收拾的逼宫丑闻,硬生生扭转成了“仗义帮忙、反遭污蔑”的戏码,眼底深处,那抹难以捉摸的情绪,悄然漾开了一圈极细微的涟漪。
这家伙……倒真是……舌灿莲花,胆大包。要不是两个腰眼还在酸痛,连她这个当事人都几乎要信了那套“离火焚经脉疗法”的鬼话了。
韩东见火候已到,决定再添一把柴。他脸上那种无奈和惋惜的表情收起,转而变得严肃而冷峻,目光如刀,直刺全孝祖:
“全副宗主,韩某倒要反问一句。”
“你今日,不经通传,悍然破门,率众直闯宗主疗伤禁地。究竟是秉持公心,维护门规,还是……”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让室内所有饶心都跟着提了起来。
“……还是借题发挥,别有用心,妄图以污秽之言,行那逼宫夺权之事?!”
“哗——!”
此言一出,如同巨石投入深潭,激起千层浪!
“逼宫夺权”四个字,像四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全孝祖和在场每一个饶心尖上!
全孝祖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又猛地涨得通红,指着韩东,手指颤抖:“你……你血口喷人!胡袄!老夫……老夫一切所为,皆是为了宗门清誉!为了祖师基业!”
“为了宗门清誉?”韩东冷笑一声,步步紧逼,“那为何不先查明真相?为何不听宗主解释?为何不分青红皂白,便以最污秽的罪名加诸宗主之身?为何迫不及待,便要‘清理门户’?全长老,您这‘维护清誉’的方式,未免太过心急,也……太过狠辣了吧?”
他不再看全孝祖,转而面向那群长老,以及门外隐约可见的众多弟子身影,朗声道:
“诸位长老,云霞宗的道友!今日之事,是非曲直,想必大家心中已有判断。韩某协助云宗主疗伤,问心无愧。云宗主为宗门鞠躬尽瘁,反遭如此污蔑构陷,岂不令人心寒?
“韩某乃一介外人,本不该多言。但眼见有人不顾宗主伤体,不顾宗门稳定,为一己之私,行此悖逆之举,实在于心不忍,不吐不快!
“云霞宗是正道名门,千年基业,难道要毁于这等无赌猜忌、龌龊的构陷、赤裸的权欲之下吗?!”
他的声音清越激昂,在灵力的微微加持下,传遍了峰顶,也重重敲在每一个听闻此言的云霞宗弟子心头。
长老们脸色变幻,最终,一位姓李的长老上前一步,对着云霓裳躬身一礼,沉声道:“宗主,今日之事,恐有误会。全师兄行事……确有鲁莽不妥之处。还请宗主息怒,保重玉体为先。”他这话,等于是间接承认了韩东所言,并划清了与全孝祖此番行动的界限。
其余长老也连忙附和:“正是,正是。宗主伤势要紧,其余诸事,容后再议不迟。”
执法堂的弟子们,更是纷纷垂首,不敢与云霓裳冰冷的目光对视,更无人再敢做出任何逼迫的姿态。
大势,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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