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云峰制止了大刘和杜红之间的嘴斗，叫大刘把审讯佟凯的笔录拿来，他要认真审查一下，看看在佟凯的笔录中能不能发现有用的线索。
韩云峰认真地看了几遍佟凯的审讯材料,跟他前几次看过的材料没有多大的出入。
佟凯的交待完全是出于无奈。他的几次口供总是前后矛盾，而且每次的法都不一样，但不论怎么，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佟凯交待的作案过程同现场上的情况根本对不上号。
显然,这里面的情况有两种可能,一是佟凯还在继续耍花招,想把问题搞复杂化;二是佟凯虽然到过现场,但佟凯根本不是杀人凶手,他根本不知道杀人现场是什么样的。
因此,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起案子是非常复杂的,而要把这些问题搞清楚,还需要做大量的调查工作,但是,佟凯在口供中所提到的有关伍海军的问题却引起了韩云峰的注意,那么,伍海军在这起案子中到底充当了个什么样的角色呢?
韩云峰点上一支烟,坐到了沙发上。他双目微闭,眉头紧锁,思绪却如同云雾一般飘浮着,把一个又一个可疑点联到了一起。
\"真的有那么复杂吗?!\"韩云峰怀疑地问了自己一句。\"还是把问题想得复杂一点好。以免今后被动。\"他这样对自己。
大刘不声不响地走了进来。见队长闭着眼睛,以为他睡着了,便悄悄地退了出去,想让队长多休息一会儿。
\"大刘。\"韩云峰睁开眼睛喊住大刘。\"来,我们研究一下案子。\"
\"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大刘一脚门里一脚门外,见队长喊他,忙收住脚,转过身来对韩云峰。\"准备向你汇报案子,见你睡得正香,我寻思要让你多睡一会儿。\"
\"我没睡。\"韩云峰抬起身,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端起茶杯喝了口水。\"我是在想这个案子。\"
大刘没吱声。到目前为止,这起案子看似简单实则复杂,大刘一时半会儿也没有想出一个很好的办法来。所以,在韩云峰面前,大刘是不敢轻易下结论的。他要看队长是什么意见。
\"你觉得佟凯这个人怎么样?\"韩云峰并不看大刘,而是把眼睛盯着棚上的灯,似乎答案就在那个灯泡里。
大刘见队长问他,知道不回答是不行的,于是,便:\"我倒觉得佟凯这个人挺有意思的。\"大刘:\"现在他虽然承认了自己杀了王东梅,却又不如实地讲真话,不知道他的神经是不是有毛病。\"
\"这里面能不能有别的什么可能?\"韩云峰斜眼看大刘。
大刘看着韩云峰。他对队长提出的想法不是没有想过，就佟凯跟王东梅之间的关系而言，到什么时候，佟凯也是脱离不了干系，只是，你刚才所的有没有什么别的可能，我现在也不好。”
韩云峰认为大刘刚才的话跟没一样。王东梅到底是不是佟凯杀的，他也一时拿不准。从韩云峰的经验来看，佟凯即使是在铁证如山的情况下还要继续抵赖，似乎不符合常规，是佟凯的生存本能促使他死不认罪呢，还是佟凯确实不是凶手？如果佟凯不是他手，那真正的凶手又是谁呢？
韩云峰从来还没遇到过这样闹心的案子。
大刘瞥见韩云峰愁眉苦脸的样子，知道他在为王东梅的被害原因找不到答案而犯愁。他把一杯水放到韩云峰面前，想劝韩云峰几句：“车到山前必有路，既然佟凯不承认是他杀害了王东梅，那好，你你不是，可以，请你把能够证明自己不是凶手的证据拿出来，只要你有充分的证据证明你佟凯不是凶手，我们可以放人。”
韩云峰对大刘的这番话并不能够真正认同，他：“关键的问题是佟凯他拿不出证据来。如果他真的能拿出证据证明王东梅不是他杀的，那还有啥的？问题不是因为他拿不出证据来嘛！”
大刘看不明白韩云峰到底是怎么想的，他认为，佟凯是唯一到过现场，而且是最后一个离开现场的人，有物证，还有佟凯自己的供认，你你不是凶手好使吗？而你你不是凶手，我们给了你足够的权利，让你提供你不是凶手的证据，你为什么提供不了，提供不了能够证明你不是凶手的证据，那你就一定就是凶手。
韩云峰见大刘不言语，知道他对自己的想法不太满意，他想，大刘有这样的想法也是可以理解的，他的法，他的观点也不是一点道理也没樱如果我们就按照大刘的想法认定佟凯就是真正的凶手，虽然可以很容易结案了，但佟凯真的被冤枉了，抓错了人，杀错了人，岂不是自己的罪过？
韩云峰默不作声想着心事，大刘也跟着韩云峰一样低头不语。两个人就这样沉默了好一会儿，韩云峰才对大刘道：“王向东跟高峰到云娱乐城了解情况，有信息证明王东梅跟毒品有关系，对这些情况你是怎么看？”
大刘见韩云峰提到了王东梅可能与毒品有关系，并且，消息来源于王东梅生前经常出入的云娱乐城，他觉得，王东梅跟毒品也许有关系，但这能明王东梅就是因为毒品而被害？如果这种推理成立的话，需要求证的是佟凯是不也跟毒品有关系，如果佟凯跟毒品没有关系，那他知道不知道王东梅跟毒品有关系，如果他知道王东梅跟毒品有关系，那佟凯跟王东梅的死就有可能更大有关系，如果佟凯不知道王东梅与毒品有关系，那佟凯杀害王东梅的理由就不是那么充分了，所以，下一步在审讯佟凯的时候，应该围绕佟凯是否知道王东梅跟毒品有关来展开。
“如果佟凯知道王东梅与毒品有关系，那佟凯应该做的是什么事？”大刘学会了动脑子，提出的问题有了层次上的提高。
韩云峰喝了一口水，他觉得大刘这回提的问题提到零子上。
“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佟凯是不是也涉毒？如果佟凯也涉毒，那我们就很快就会找到佟凯的杀人动机，这项工作并不难做。”韩云峰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另外，还有两种可能。”
“还有两种可能？”大刘不解地看着韩云峰问道：“你的两可能是什么？”
韩云峰笑了笑，他看着大刘一脸的雾水，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大刘。
“我的另外两种可能是，第一种可能是佟凯知道王东梅涉毒，而他自己跟毒品根本没有关系，这是第一种情况；第二种情况是佟凯根本就不知道王东梅涉毒，如果佟凯真的不知道王东梅涉毒，调查起来就比较困难了。”
“其实不管怎么，我们还是围绕佟凯开展调查，凶手还不是佟凯吗？”
韩云峰点点头，他：“我们现在圈定的凶手就是佟凯一个人，所以，一切的调查工作只能围绕着佟凯一个人展开，这是不容置疑的。但是，我们只有把与佟凯有关系的东西调查清楚了，才能为我们一下步的工作指明了方向，否则，我们的侦查工作就会迷失方向。”
“一千道一万，还不是离不开佟凯。”大刘跟韩云峰讨论了大半，最后还是一意围绕着佟凯开展侦查工作，心里多少有几分得意。
韩云峰看明白了大刘的心理状态，知道他又把问题看得简单了。
“虽然我们的侦查工作还是围绕着佟凯继续的，但工作的意义却完全不同。我们在过去的侦查过程中，只是侦查佟凯是不是凶手而工作的，但现在，我们的侦查工作是以佟凯为中心，不断拓展我们的侦查范围，除了佟凯以外，我们还可能捞到更大的鱼。”
韩云峰得话，大刘又有点迷惑。
韩云峰并不理会大刘的神态，充分发挥自己的想象力。
“佟凯不是提到了王东梅的丈夫伍海军了吗？”韩云峰问大刘。
“提到过。”大刘回忆道：“佟凯是这么的，他，他叫王东梅跟伍海军离婚，王东梅现在还不能离婚，如果现在王东梅要跟伍海军离婚，伍海军就会杀了王东梅，所以，王东梅才不敢跟伍海军离婚，而且，佟凯还过，王东梅知道伍海军从南方贩运什么东西，正因为王东梅知道伍海军从南方搞贩阅东西可能是违禁品，所以，伍海军担心王东梅跟他离婚，王东梅会把伍海军的秘密出去，才这样威胁王东梅的。”
“如果我们把这些可疑之处联系起来，那你再想想，结果会是什么样的？”
“你怀疑伍海军？”大刘疑惑地看着韩云峰问：“可案发时，伍海军已经坐上了现下的火车，并且有人看见了是王东梅送他去的火车站，这怎么解释？”
“我问你一个问题，现在交通这么发达，像伍海军这种条件的人，完全可以坐飞机而不坐火车，你，他为什么不坐飞机？”
除了为了省钱，大刘找不出合理的答案。
“你想知道吗？”韩云峰看着大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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