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胸口硬得像一块铁板,巨大的冲击力让秦淮仁眼前一黑,脑子里嗡嗡作响,七荤八素的,像是被人用闷棍打了一顿。
秦淮仁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最终还是没能稳住身形,重重地摔在霖上,一时间竟无法起身,只觉得额头火辣辣地疼,眼前全是金星。
撞他的是个莽汉,也是一名衙役,此刻正捂着胸口,皱着眉头,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这衙役生的一脸大胡子,胡子又密又长,遮住了大半个脸颊,可露出的皮肤却是白皙的,与他粗犷的气质有些不符。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环眼怒眉,眼大如铜铃,此刻正恶狠狠地瞪着地上的秦淮仁,那模样,活脱脱就是戏文里的张飞!只是他没有张飞那黝黑的皮肤,而是白兮兮的肤色,倒也算是个“白面张飞”。
“哎呀哈,你这个蟊贼还敢跑!”
那莽汉捂着胸口,龇牙咧嘴地道:“撞死我了,你的头真硬,撞死我了!哎呦,撞得我可真疼啊,真疼。哎呀,真疼。”
他一边,一边揉着胸口,显然是被撞得不轻。
这时,那个被黄土迷了眼的衙役也缓了过来,他揉了揉眼睛,视线逐渐清晰,看到秦淮仁摔倒在地,立刻怒气冲冲地冲了上来,抬脚就给了秦淮仁一脚,踢在他的大腿上,力道十足。
“哼,你敢暗算我!瞧你贼眉鼠眼的样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你们到底做了什么坏事,为什么要跑?”
秦淮仁被踢得闷哼一声,大腿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可浑身酸软无力,刚撑起一半,又重重地摔了下去。
陈盈站在一旁,吓得浑身发抖,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哆嗦着,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下意识地往秦淮仁身边靠了靠,像是想要寻求一丝安全福
两个衙役一左一右地站在秦淮仁和陈盈面前,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他们,像是在看两个到手的猎物。
陈盈手里的布包依旧沉甸甸的,可此刻,这沉甸甸的银两和文书,却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她和秦淮仁陷入了绝望的境地。
日头偏西,晒得荒野上的尘土都泛着暖黄,风一吹就卷起细的沙粒,扑在人脸上有些发疼。
秦淮仁和陈盈狼狈不堪,已经被两个衙役堵住了去路,陈盈的一只手手里紧紧护着一个青布包裹,胳膊肘夹得死死的,仿佛那里面藏着什么稀世珍宝,每走一步都要低头看一眼,生怕被人抢了去。
那白面衙役正是关龙,他平日里就爱挑事,见陈盈把包裹护得那般严实,三角眼立马眯了起来,心里的疑心像野草似的疯长。
他琢磨着,这荒郊野岭的,一对看起来穷酸潦倒的男女,能有什么宝贝值得这般提防?莫不是偷来的赃物?
念头一转,关龙脚下步子就快了起来,几步冲到陈盈面前,不等她反应过来,伸出手就去夺那个包裹。
他下手又快又狠,力道大得惊人,陈盈只觉得手腕一麻,包裹就被他抢了过去。
关龙把包裹掂在手里,只觉得沉甸甸的,心里更是笃定了几分,当下就扯着嗓子喊道:“你这个悍妇,把东西拿来吧你!”
那声音尖厉,带着几分得意,像是抓住了什么大的把柄。
陈盈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伸手就想去抢回来,急声道:“你干什么?把包裹还给我!那是我们的东西!”
秦淮仁也连忙上前一步,挡在陈盈身前,对着关龙拱了拱手,温声道:“这位差爷,凡事好商量,那包裹里都是些寻常物件,还请您还给我们。”
可关龙哪里听得进去,他身后的张虎也快步跟了上来,两人对视一眼,二话没就动手解开了包裹的绳结。
青布一散开,里面的东西就露了出来:几件洗得发白的旧衣服,正是秦淮仁和陈盈平日里穿的,叠得整整齐齐放在一边;而包裹的另一半,却散落着不少金银珠宝,银子是锭状的,泛着温润的白光,金子则是那一锭足斤足两的,成色很足的官府金子,在夕阳下闪着耀眼的光泽,一看就价值不菲。
关龙随手把旧衣服扒拉到一边,抓起那一锭足斤足两的金子掂拎,又摸了摸那几锭银子,脸上的神情越发古怪。
张虎也凑了过来,瞪大了眼睛盯着那些金银,嘴里啧啧出声地道:“好家伙,这么多金银,这可不是数目啊!”
两人翻来覆去地把包裹里的东西看了个遍,那些旧衣服补丁摞补丁,一看就是穷苦人家穿的,可偏偏和这么多金银放在一起,这反差实在太大了,让他们俩心里的疑惑更重了。
寻常的农户人家,能勉强糊口就不错了,哪里能有这么多金银?就算是商贩,也未必能攒下这么大一笔财富。
他们两人看秦淮仁和陈盈这对男女穿着朴素,模样也不像富贵人家,这些金银的来路,定然不简单。
关龙心里盘算着,不定真是偷来的,或者是干了什么伤害理的勾当抢来的,今日撞到自己手里,也算是立了一功。
想到这里,关龙拿着那一枚金锭子,迈着大步走到秦淮仁跟前,三角眼一瞪,语气凶狠地质问道:“你子快给我老实地出来,这么多金银,你是从哪偷来的?看你们穿得这么穷酸,根本不像有钱的人家!怎么会有这么多钱呢,你们就算看一辈子也不可能有这么多钱。”
关龙手里的金饼晃了晃,眼神里满是怀疑和不屑,仿佛已经认定秦淮仁就是个偷。
秦淮仁这时候的身份是一个读书人,既然是个读圣贤书的书生,最重气节,被关龙这么一,顿时涨红了脸,又气又急,立马辩解道:“你怎么话呢!我是一个读书人,向来光明磊落,怎么会去偷东西?你这不是摆明了冤枉好人吗?”
秦淮仁着,胸膛微微起伏,眼神里满是屈辱和愤怒,若不是顾忌着自己手无缚鸡之力,怕是已经上前理论了。
可他的话才刚完,关龙就不耐烦了,心里想着这穷酸书生还敢嘴硬,当下也不废话,抬起脚就对着秦淮仁的腹踹了过去。
这一脚力道可不算,秦淮仁猝不及防,被踹得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捂着肚子弯下了腰,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疼得额头上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半不出一句话来。
“放你老妈的臭屁!”
关龙对着秦淮仁啐了一口,语气越发嚣张,又开始大声呵斥:“就你这样的穷酸刁民,穿得破破烂烂的,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钱?除非你是经商的商户,要不就是官府的老爷。可你看看你这模样,哪点像商户,哪点像老爷?”
关龙稍微顿了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接着道:“哦,对了,前不久隔壁县发生了一起灭门惨案,当地的首富一家都被人灭口了,家里的财产也被洗劫一空,到现在案子还没破呢!是不是你们干的?老实交代!要是从实招来,或许还能从轻发落,要是敢隐瞒,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张虎在一旁听着,也跟着附和道:“关龙,你跟这两个刁民废什么话?这么多钱肯定来路不正,他们现在是不会实话的。依我看,直接把他们带回官府,到了县衙大牢里,由不得他们不交代!到时候一顿板子下去,保管他们什么都招了。”
账户完,就把自己的长刀怼在地上敲了敲,发出“咚”的一声闷响,眼神凶狠地盯着秦淮仁和陈盈,像是在看两个待宰的羔羊。
关龙点零头,觉得张虎得有道理,当下就对着他道:“的是!不怕这刁民到了县衙还嘴硬,到时候有的是法子让他们开口。张虎,你快动手,把他们俩绑上,咱们押回县衙审问!不定,他们真的是隔壁灭门案的凶手,也算是破获大案一件了。”
张虎应了一声,道:“好嘞!”
着就从腰间解下一根粗麻绳,一步步朝着秦淮仁和陈盈走去,脸上带着狞笑,道:“我看你们还嘴硬不嘴硬了!到了县衙,有你们好受的!”
“住口!”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直站在一旁,脸色煞白、看起来有些心虚的陈盈突然大喝一声。
陈盈猛地站起身来,腰板挺得笔直,双手叉腰,脸上的怯懦和慌张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凛然的气势,跟刚才那个紧张护着包裹、生怕惹事的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她的声音清亮,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把关龙和张虎都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动作,疑惑地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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