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究竟比男人差在哪儿呢？”
程招娣也没指望有人能回答她的话。
但看着那肉块，程招娣的眼中还是闪过一抹痛快。
就是要从这个男人身上撕扯下一块肉来，让才能让他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切肤之痛！
在被押送回到警局的路上，程招娣都表现得非常温顺，温顺的不像是一个刚刚做下那样血腥案件的人。
在审讯室中，程招娣眼神空洞的坐着，无论负责审讯的警察问什么，程招娣都是一句话也没有。
她似乎终于完成了某种打破束缚的伟业，从内而外的得到了升华。
至少她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男人，也没什么了不起。
她甚至有些回味着当时卞正泉脸上的惊恐神色，程招娣第一次体会到了支配一个男人带来的满足。
直到曲水的到来。
曲水的一句话就戳破了她的伪装。
“顾影自怜的女人。”
曲水聪明地没有对程招娣表现出任何好奇，也没有直接对程招娣提出任何和案件有关问题。
她只是将背过来的箱子里面，各种巧精致的瓶瓶罐罐心的拿出来一一擦拭，然后又重新摆放回去。
程招娣就这样安安静静的看着曲水动作，从头至尾，直到曲水将背箱完全整理好，站起来准备要走的时候，程招娣话了。
“你不问我什么吗？”
她的声音并不难听，话时，与其是在提问，不如是好奇。
“没什么好问的，我对你的作案动机没什么兴趣。作案手法粗糙的让人很容易就看透，也没什么好炫耀的。”曲水冷淡的看了程招娣一眼。
在被程招娣叫住的那一刻，曲水在心里默默流下了血亏的泪水。
就知道，陈升这个老狐狸没给她安排什么好活儿。
什么只要在审讯室里坐一会儿，什么都不用做、不用想，做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我可去你的吧！
“其实我超级讨厌你这样的女人。”程招娣看着行事作风干净利落的曲水道，“你是不是特别看不起我？”
曲水觉得这个女人不定是有被害妄想症。
她现在最想做的是背着自己的宝贝箱子离开，而不是在这里听一个自我意识过剩的女人自白。
但警察的职责还是让曲水重新坐了回去。
她心的将背箱轻轻的放在地面上。
然后抬眼看着对面的女人，曲水直接问：“你是不是觉得全世界只有你最悲惨？你最可怜？”
曲水张口就不留余地。
原生家庭给人带来的影响确实是非常大的，但是也有不少人，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冲破了桎梏，打破了藩篱。
曲水对只会顾影自怜的女人提不起兴趣。尤其是将希望完全寄托在男人身上的菟丝花。
程招娣对曲水的问题避而不答，她看着曲水漂亮红润的脸蛋儿，还有那副对自己工作信心满满的样子，有些嫉妒，又有些羡慕。
有时候程招娣也在想，如果爸妈不是那么偏爱弟，她是不是也有机会继续读书？是不是也能活出个不一样的人生？
就像是对面那个女人一样。
但她出口的却是：“我喜欢的人身边，总是会有妻子或者孩子。”
作为一个在重男轻女的原生家庭中，苦苦挣扎的女人，程招娣可以是为了甩掉那一家子累赘，做了很多改变。
而结婚是程招娣最深的念想。
仿佛结了婚，就可以不再被亲人吸血，可以得到新生。
“最开始，带着我一只脚踏进那个陪酒的圈子的，就是我第一个男人。”程招娣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对对面那个冷淡的女人这些。
那是她为了给弟弟攒学费出去打工的第三年，一个长相端正的同乡看她总是干吃白饭，便给了她一袋咸菜。
而她廉价的爱情，也是从这袋咸菜开始的。
“他愿意珍惜我，心疼我，想带我去陌生的城市重新开始，我信了。”
那时候，男饶一句承诺让程招娣的世界从黑白的素描变成了五彩缤纷的油画。
“我们离开了贫穷的家乡，来到了H市，我们一起找到了工作。虽然居住在拥挤的半地下室里，但那时候我真的非常开心。”
那是程招娣的生活中少有的幸福时光。
已经猜到了结局，曲水尽量让自己充当背景板，不要露出怜悯的表情。
“他老家的妻子带着孩子找来了，我是三。”
“到手的工作也是黄了，我被从那间狭的地下室里赶了出来。偌大的城市，我无处可去。”
程招娣也不指望曲水能明白她当时的感受。
“后来，在我流落街头，开始行乞的时候，那个男人找到了我，他带我去洗浴中心好好的洗了个澡，给我买了身漂亮的裙子，然后亲自带我去了夜总会。”
程招娣永远记得那，男人一脸施恩的表情道：“这是我能帮你的最后一次了。”
程招娣算是半推半就的开始了陪酒的工作，她长相有些土气，但是被领班用化妆品细致的装点后，竟然也多了几分姿色。
“在遇见卞正泉之前，我跟过好几个男人，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运气真的特别差，我后来才发现，那些男人都是有妻有子的。“
“原本和卞正泉在一起，我是没报什么希望的。”程招娣道：“我这种人就是应该烂在泥地里，被人踩上一脚还觉得晦气。”
“但是，那晚上，卞正泉对我【做一份正经的工作吧，我觉得你非常好。】他对我【如果我没有妻子，我会愿意娶你的。】”程招娣的脸上浮起了一抹梦幻般的微笑。
那是她听到过最动饶情话。
“我突然觉得自己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的。我立即辞掉了之前的工作，找了份正经工作。”
曲水的心微微揪紧，从来都是软刀子割肉更让人疼。
“下雨那，他对我，他的妻子怀孕了，让我不要再来找他了。我虽然难过，但也没多做纠缠。”
喜欢法医曲小水请大家收藏：(m.xs.com)法医曲小水五峰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