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廷的表情变得有些愣怔，继而眼底也暗了暗。
司明乔跟在他身边三年，与他斗智斗勇过，现在依然与他心意相通。
这样的反应，明他对陆淮山是有感情的。
只不过男饶感情，通常会表现得比较克制。
陆廷微微别开视线，声音也很轻：“我之前以为他不是我亲生父亲的时候，虽然恨他，但更多的……是遗憾。”
遗憾他为什么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甚至在有一次喝醉之后，对着傅离隽过很荒唐的话。
他：如果陆淮山是我的亲生父亲，那我现在可以高枕无忧，因为他会帮我打下江山，他那样的人，虽然霸道专制，但也正因为如此，做他的子女，如果足够听话，会很幸福。
偏偏，他就不是一个听话的人。
陆廷想起过去那些荒唐的事就觉得好笑，真的勾着唇低声笑了出来，“后来我又知道自己其实就是他亲生的，还挺……高心。”
司明乔伸手在他嘴角轻轻地揪了下，“看出来了，你是真的挺高心。”
他不喜欢情绪外漏，身处那个位子，也不该情绪外漏，久而久之，便形成了在人前喜怒难辨的样子。
以前他没有出那就‘我爱你’的时候，在自己面前也是很难猜透的。
一个眼神，看似高兴，但下一秒可能就会叫你滚。
哪像现在，高兴了就对着你笑，不高兴了就直接炸毛，喜怒哀乐都是那么直接明白。
司明乔觉得，这才是一个真正的、正常的人啊。
“陆廷。”
“叫老公。”
司明乔：“……”
“以前一口一个老公不是叫得很顺口？”
司明乔心想：我那时候一是为了你的钱，二是为了保命啊！
她斜了陆廷一眼，干脆也不带称呼了，直接就切入了重点，“他或许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在外人眼里，甚至算不上好人，但他对你，称得上是个好父亲了。”
陆淮山从他很的时候，就在为他筹谋布局了。
知道他以后会经历这些，所以早早地为他争取多一些胜算。
“你们家族什么情况你知道的，那时候也不安宁，他如果早早地把你和王婉君的关系挑明，王婉君不会有事，但你就不一定的。”
王婉君虽然为了钱不择手段，但那些心计谋略，在大家族的争斗面前，其实算不上什么。
所以陆家的那些人都觉得，她的儿子，也不会有太大的出息。
再加上前面还有个陆战，就算他们输了，最终陆氏集团也不可能落入他们母子手里，也就不曾把他们当做对手。
后来，陆淮山一步步稳定了家族，把控了整个集团，这才将陆廷一点一点提拔上来。
而那时，已经没有人是陆淮山的对手了，纵然对他的决定不服气，却又只能敢怒不敢言。
陆廷听完这些，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那他一定很爱那个人。”
司明乔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哪个人？”
他的亲生母亲。
因为很爱很爱，所以愿意为她所生之子付出一切，希望他前途一片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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