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陆离话音落下。
整个世界旋地转。
他仿佛像一个玩游戏电脑被人断去了网络。
所有的行为和指令思考顷刻崩塌。
先是视觉神经急速衰退。
陆离眼里的世界从三维世界仿佛变成二维。
任何东西对他而言都似近似远。
周遭熟悉的人和物全部扭曲难以辨认。
“充满诡异......”
陆离强忍不适心疼老头不已。
还未待一息时间。
脑海海马体遭创记忆如潮水逆流渐渐涌退。
老头......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方才想过的老头是谁。
“陆老师陆老师！”
一个诡异扭曲的面容凑到身前摇晃着他。
“陆老师......”
陆离呢喃自语心中惊恐。
他甚至连自己的名字也渐渐的遗忘了。
短暂的回神转瞬即逝。
陆离不知道自己在哪儿也不知道要干什么。
眼前鹅毛大雪在眼前跳跃又消失。
他伸手抓了一片雪花怔怔发呆。
“陆老师喝口水！”
李在旁边见到突如其来一幕吓得失声。
取出杯中热水递在陆离身前。
陆离下意识去抓。
早已失去距离感的他却是一把抓了空。
然后......
他像是察觉什么一样。
死死抓起李胳膊质问道：“我精灵呢！”
“精灵？”李又是害怕又是懵逼。
还未等他问清楚。
陆离又是宝贝似的抓了一片雪藏在手掌心。
李这才反应过来精灵是何物。
整个人宛若石头僵在原地。
他看了看眼睛无神失去焦距的黑衣少年。
瞬间瘫软在地。
“痴症！”李失声想到了什么一样。
失去距离感觉、失去记忆、眼前有幻觉......
包括最典型的被盗窃妄想症状。
种种他因痴症故去爷爷的行为在告诉他。
陆离可能也患了痴症！
“陆先生......”李惊恐又叫了一句。
“我没事......哈哈哈......哈哈哈......”
陆离如先前温润如玉的声音再次传来。
笑声在黄鹤顶层回荡。
李揉了揉眼睛再度向陆离看去。
眼睛有神嘴角带笑有方才吞服药植残渣。
和方才得了“痴症”样子判若两人。
“你还要不要精灵？”李试探抓了一片雪。
“你没事吧？”陆离神色古怪看去。
“到底谁有问题啊......”
李抓了抓头发不知道刚才是谁出现问题。
他在心中打定主意。
这次回去一定要好好全身体检一下。
“谢了......”陆离倒了一杯水对李突然道。
方才在他确认之时就得了最严重痴症。
现在在方剂帮助下已经恢复过来。
虽然不是根治。
但他已经很满意这个结果了。
按照陆离对方剂了解和对痴症的试验来。
他这种最严重的痴症。
在方剂帮助下都可以得到数的稳定。
老头那种甚至可以延长好几倍。
待回去把断念和其余方剂研磨成药粉。
至少可以让老头体面度过余生。
“您刚才是？”李知道陆离话中的意思。
“明白了一个比死亡更可怕的病。”
陆离没想过隐瞒什么。
“痴症......”李张了张嘴半晌沙哑接话道。
这个病症的威名他可是亲身见过的。
也见了原本不可一世的爷爷。
是如何被痴症折磨的丢了尊严丢了性命。
“直播不开了！诗您也不要留了！”
“机位视频我也会删除！”
“今的事情我会烂在肚子里不半句！”
李突然咬牙正色连连对陆离保证。
“你有这个权利？”陆离闻言莞尔打趣道。
“有！柯就算知道也不舍得罚我太重！”
李对他们的师生关系很是自信。
“直播可以开......诗也要留......你们黄鹤楼发现的断念对我很重要......人情得还啊......”
陆离含笑摇了摇头道。
他清楚李话中意思是向他保证留份体面。
可是只要能医好老头他不在乎这些。
“放心吧......有得治......”
陆离拍了拍自己数月不离身的药箱道。
他不仅明白了痴症患者眼里的世界。
也明白了如何对症下药。
给他时间。
潜心研习各种药植根治此症只是时间问题。
“......”
李叹息只当陆离是宽慰他的话。
痴症要是能治......
他宁愿相信眼前漫飞舞的都是精灵。
“走吧......下四层......”
陆离微笑起身拍了拍李肩膀。
四层留有笔墨纸砚。
是时候该给黄鹤楼做些什么还此人情了。
不过两人刚转身动作整齐愣在原地。
在他们前方。
内外阁交替之间一个鹤发慈眉老人安静站在他们面前，白净的衣服上面一尘不染。
身形挺拔而立挡住透窗穿堂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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