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辆平稳开动，林文靠着并不舒适的椅背，直视着水雨。
因为马丁站着，所以水雨就把海羽放到座位上躺着，然后用自己的腿给她当枕头。
被林文和心凛注视，水雨一边抚摸着海羽的脑袋，一边用微笑回应。
“何必这样敌视海羽呢。”水雨开口道。
“她是杀过无辜之人，不过那也是因为海神教会使用精神控制的原因，现在她失去了力量，精神也变回了以前的状态，那么她到底该不该死呢。”
听到水雨这个问题，林文不由得陷入了思考。
水雨的没错，海羽她是被海神教会抓走强行洗脑的，那么她干的事情就不是她的本愿。
林文并不是要因此放过她。
海羽确实是被洗脑，但这也就意味着她原本的人格消失，现在她其实是换了一个人。
如果有办法可以救下海羽，让她永久变回之前的样子，那林文才会看情况放过她，这前提是永久。
可惜现在这效果只能持续一，海羽的身体和精神，已经被海神教会的绿色粘液给侵蚀的太过彻底。
反正林文是没办法救她，既然无法救她，那就只能杀掉了。
因为海羽之前的人格消失，那在林文眼中就等于死亡，现在的海羽完全就是一个新的人，她不能用被洗脑来脱罪。
被强行控制的人，林文可以放过，但如果强行控制的人已经只剩躯体，然后产生了新的意识，那林文可不会放过。
思考片刻后，林文开口道：“海羽现在的精神恢复了正常，那么她自然就是无辜的，不过这也仅限一。”
“在这一内，她不会有事，因为这是她生存的权利。”
既然海羽现在是被洗脑之前的精神，那林文就会看情况来决定怎么样。
一切都要看情况，林文对事情的判断并不死板。
“真可惜啊，要是我现在能让你变回原样，林文可就会放过你了。”水雨轻抚海羽的脸颊道。
确实如此，如果可以让海羽永久变回原样，那事情可能就不会这么麻烦了。
车内再次沉默了一会，水雨突然笑了笑然后开口道：“如果韩聆或者兔白被精神控制杀了无辜之人，林文你会怎么选择呢～”
此话一出，林文顿时愣了一下。
这个问题林文很不想面对，不过水雨这么出来，林文还是不免思考了起来。
如果只是被暂时控制，等会就会恢复，那林文自然是不会怎么样。
可要是和海羽这个情况一样，那林文又会怎么样呢。
直接杀死那是肯定不会的，林文知道自己绝对无法第一时间下手。
他会抱着希望，去寻找可以救回韩聆和兔白的方法。
要是寻遍世界都没希望，那林文又该怎么办。
老实的，他现在不知道。
他无法保证会直接杀死韩聆和兔白，哪怕她们的灵魂已经不在，变成只剩躯体的怪物，林文都感觉自己无法下手。
当然了，也可能林文会直接下手，因为这种状态就等于韩聆和兔白已经死了，那林文自然要让她们解脱。
这两种结局，林文无法保证会是哪个，但有一点他可以保证，那就是他会陪着韩聆兔白一起死。
想着想着，林文的情绪低沉了许多。
“可能性很多，我自己也不知道，不过这种事情一定不会发生。”林文开口道。
“诚实的回答。”水雨回答道。
被讨论的韩聆和兔白，此时没有任何反应。
兔白是因为还在睡觉，韩聆就不知道为什么了。
如果可以的话，水雨也想去寻找让海羽变回来的办法，毕竟这可以解决现在的困境，可这也只能想想。
林文不会让她带着海羽离开，要是真要寻找办法，那也得是林文带着她们一起。
可这肯定是不可能的，林文不会为了一个死去的人，去寻找什么办法，世界上死亡的人那么多，林文根本管不过来，当然了，自己的同伴除外。
能帮自己的同伴寻找办法，就已经是林文的极限了。
沉默中，林文的情绪逐渐平稳，他意识到自己的同伴并没那么脆弱，要是敌人能控制韩聆，那他肯定也能被控制。
水雨这个问题不是随意提出，而是故意而为。
这问题可以刺探林文的想法，并且也给海羽增添了一份保障。
起码现在林文不会杀海羽，因为她是正常人，可惜只是一的正常人。
心情恢复正常，可林文的思绪却还未停下。
他原本没想这么多，海羽应该直接杀掉才对，可现在水雨的一番话，却让他改变了想法。
其实直接杀掉也没有问题，因为海羽之前的灵魂等于已经死亡，但水雨这样一，林文还是感觉有些不妥。
这是改变，是好的改变，起码林文是这样想的。
只要海羽没有威胁，那林文就可以让她在这一内活着，并且是好好的活着。
需要更加严格的约束自己，林文内心反复强调这点。
这约束不包括罪人，对待他们林文不需要约束。
没有过多去想，这件事林文已经没有迷茫了。
兔白还在呼呼大睡，路上偶有颠簸也吵不醒她，而一旁的海羽就不一样了，她已经醒了。
脑袋昏沉的清醒，海羽感觉自己很不对劲，似乎忘了什么，又似乎失去了什么。
缓了一分钟，海羽也渐渐恢复了正常，她第一眼先是见到了水雨，这是她的同伴，她不会忘记。
有同伴在身边，这种无力的感觉也就不那么恐怖了。
依偎在水雨怀中，享受着她柔软的手抚过头顶，海羽望向四周，见到了刚才的敌人。
这些人她还记得，只不过现在感觉有些不一样了。
目光停留在林文身上，海羽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开口道：“不要杀我，我还有家…”
话到一半，海羽就沉默了，她记起自己的家人，已经全部死在鱼嘴之中了。
“还有我，不是吗？”水雨出声安抚道。
“嗯…”海羽低落的回应道。
是的，她还有水雨这个同伴，或许比起家人还要好，但是那恐怖的一，还是让海羽现在难以承受。
想到这，海羽忍不住往水雨怀中再次缩了缩。
见到这一幕，林文不了什么，除了把海神教会铲除，他别的又有什么用呢。
其余饶反应都差不多，只有马丁不一样，他摇了摇头，然后猛吸一口点燃不聊香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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