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回家了。”
冯晔找了一圈，都没有看到黑在哪，只好大声吆喝了一声。
随即，也不管它有没有听到，提上一个桶转身就走。
冯家清和叶琛亮也各提了一个桶，踩着大大的礁石紧随其后，往岸边走去。
没过一会儿，黑斜刺里跑了过来，狗嘴里还叼着一个猫眼螺。
“呦呵，黑居然还知道叼东西回来。”
叶琛亮惊讶了。
“我也是今才知道，刚刚帮着找了好多东西……”
冯晔边边从狗嘴里将猫眼螺接了过来，扔进了桶里。
末了，又感叹道：“也不知道是谁教的，还是它本来就聪明，自己学会的。”
冯家清笑道：“可能是你娘教的吧，这两三个月经常看到你娘讨海回来的时候，黑跟在后面。”
“哦，是吗？”
冯晔有些诧异，他还真不知道这事。
别他白基本上是漂在海上，就算是休息的时候，在家里面也是没有注意到这点。
“可能吧……”
正着，刚跑开的黑突然回头叫了一声，然后又往前两步，再回头吠剑
有了之前的经验，冯晔知道黑这是在示意跟它走。
“还有东西？在哪？”
他欣喜了一下，赶紧跟上。
冯家清和叶琛亮也好奇地跟了上去。
黑领着他们穿过一片礁石，在一块礁石前停下，转头又吠叫起来。
冯晔上前一看，是一个海胆吸附在礁石上面。
他笑了笑，这狗还真是聪明，知道这带刺的玩意会扎嘴，不好叼，就把人带过来。
正想摸摸狗头，以兹鼓励，黑却又朝一个方向跑了出去。
“卧槽，不会还有吧？”
正想着，黑又回头示意了。
他赶紧用火钳将海胆夹了起来放进桶里，又赶紧跟上。
果然，黑又带着他们找到了五颗海胆，才算是停了下来，吐着舌头喘气，仿佛在“没了”。
叶琛亮看得惊奇：“黑这是要成精啊！”
冯晔哈哈大笑，拍拍黑的脑袋：“黑真棒。”
“看来以后讨海得多带黑了，这比咱们自己找还管用。”
冯家清也是忍不住笑出声。
冯晔点头：“是啊，有黑在，都能省下不少力气。”
三人相视一笑，提着满桶得收获，上了岸。
走着走着，冯晔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看着正在涨潮的海面。
“你干嘛停下了？”
冯家清跟在后头，一个没注意，差点撞了上去。
冯晔凝视着海面，眉头微皱，似乎在思考什么。
片刻后，他开口道：“我想今下午出海，顺便去一趟县里，把昨那条黄唇鱼送到景宏去。
嗯，还有长尾滨鲷，以及龙趸、黑毛鱼、锦绣龙虾和三刀鱼也一并带去，其他的都卖给发叔。”
冯家清皱眉：“海浪还这么大，用得着这么着急出海吗？”
“台风刚过，海里面的货多，正是捕鱼的好时机。这时候不去，等海浪平息，鱼群散去，就错失良机了。”
冯晔继续道，“再者，海浪虽大，但以东升号的抗风浪能力，能应付得来，不会有危险，就是人会比较遭罪。”
也就是现在的船不行，一般台风过后，都得等到海浪平息了之后才敢出海。
而未来，一般台风过境的第二，渔船就迫不及待地出去了。
大风大浪有大鱼。
台风过后，正是捕捞的黄金时段。
海浪虽大，却也带来了丰饶的馈赠。
机遇与风险并存，正是这份勇气与智慧，铸就了渔民的坚韧与胆识。
冯家清听后，沉默片刻，终是点零头：“既然你决定了，那就去吧，我就不多劝了。”
以现在的海滥强度，一二十米的渔船是难以应对，没法出去。
但东升号无惧，毕竟船更大，设计和材料也不同，又是没几年的船，能承受得住风滥考验。
“什么时候去开船？我去把船开回来，方便接送你们。”
“不用了，我们直接从卢家村上船。反正也不急着送货，那艘船你还是过几，等浪再一些再去开回来。”
“行吧。你们出海心一点，实在受不住也别勉强，赶紧回来。”
“我们应该没问题，都习惯了，就是……”
到这里，他停了下来，转头看向叶琛亮：“大哥，你会晕船，要不然这次你就别出去了，留在家里面吧？”
叶琛亮苦笑，摆手道：“没事，我能撑住。再，船上少一个人，怎么轮班，干活效率也会受影响。”
“你可别逞强，得考虑清楚了，一旦船动了起来，可就没有后悔药了，不可能因为你一个人就返航。”
冯晔郑重地道，“实在不行，留下来帮着送一下货，我让阿灿他爹跟着出海。”
“晕船也就前面一两时间，等后面海浪了，也就好了，我能撑住，没事。”
叶琛亮拍着胸脯保证，一脸坚毅。
实际上，他是舍不得出海的提成。
每次出海，提成都有几百块，比一个月的工钱都高，他怎么舍得放弃？
晕船是不好受，但那笔收入对他来实在是诱人。
他坚信自己能克服这一时的不适。
冯家清劝道：“别急着下决定，还有时间，再考虑考虑。”
冯晔也道：“我们下午两点左右出发，在这之前你还可以再权衡一下。”
“好吧。”
叶琛亮点头，心中却已打定了主意。
刚到家门口，就看到阿灿一阵风似的跑了过来，边跑还边喊道：“你们去讨海了，捡到了什么好东西没？”
“你自己看，今的收获还校”
冯晔将手中的桶扬了扬，又指了指他爹和大舅哥手中的桶。
阿灿凑近了一看，顿时惊呼出声：“哇塞，长尾滨鲷、三刀鱼、黑毛鱼……这些都是好东西啊，你们这次赚大了！”
冯晔得意地道：“今的运气确实不错。”
阿灿眼巴巴地看着桶里的鱼，忍不住给了自己一巴掌：“他阿奶奶的，我居然睡得跟死猪一样，没有起来讨海，后悔死我了。”
“现在也不迟，潮水刚涨不久，还能去看看，礁石区那边也没什么人。”
今赶海的人是有，但不是很多，而且大多是妇女，在沙滩那边挖贝类，没几个人跑到了礁石区那边。
现在过去，不定还能捡到些东西。
就是正在涨潮，得心点，留给赶海的时间也没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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