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飞校
时间失去了意义，只有日升月落，星辰轮转。
影蛇化作的流光快得惊人，带着我和两头牛，掠过山川、河流、荒漠、废墟。
十多过去了。
下方的大地依旧死寂，偶尔能看到的活物，还是遵循着那个诡异的规律。
一对雪白的兔子在草地上警惕地张望。
两只色彩斑斓的鹦鹉并肩停在枯枝上。
甚至在一片沼泽地里，看到了两条互相缠绕的水蛇。
最多一对，一雌一雄。
有时，甚至只剩下一只，孤零零地在空旷的世界里游荡，透着一股不出的凄凉。
同一类动物，绝不会出现第二组。
这个发现，像一根冰冷的刺，扎在我心头。
我低头看看依偎在我身边，已经有些恹恹的黄和红。
它们兄妹俩，是这个残酷规则下的异类，还是……仅仅是尚未被“修正”的遗漏？
随着我们不断向北，气温骤降。
绿色的植被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望无际的白色。
一片巨大的冰原，如同凝固的海洋，横亘在地之间。
寒风凛冽，刮在脸上如同刀割。
黄和红发出了不安的低鸣，身体缩得更紧了。
这里太冷了，不适合它们。
“停一下。”我开口。
流光悬停在冰原边缘。
“我得先把它们送回暖和点的地方。”我看着两头冻得瑟瑟发抖的牛犊，它们是这个死寂世界里，为数不多能给我带来一丝慰藉的存在。
影蛇没有反对，只是那双属于“李治”的明亮眼眸平静地看着我。
我找到一处相对背风的山谷，这里离冰原不远，但气候温和许多，还有些稀疏的枯草。
放下黄和红，我揉了揉它们的脑袋：“待在这里，别乱跑，等我回来。”
它们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我，发出不舍的哞哞声。
安顿好它们，我重新升空。
就在我们准备深入冰原探索时，影蛇的声音突然在我脑海中响起。
“攮…有点意思。”
“嗯？”
“我好像……感受到了一种熟悉的气息。”影蛇的声音带着一丝奇异的波动。
我心里咯噔一下。
熟悉的气息？
开什么玩笑？
“这里可是《万法起源》的游戏世界。”我提醒它。
“游戏世界？”影蛇嗤笑一声，“子，别用你那短暂的生命来衡量我的存在。我存在了无数岁月，见过的世界比你吃过的饭还多。”
它的声音带着一种古老的沧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对我而言，所谓的世界壁垒，有时并非那么牢不可破。某些古老而强大的存在，是能够穿透虚空的。”
“行行行，你牛逼，你活得久见识广。”我没好气地回怼，但心里的疑惑却更深了。
能让影蛇这种老怪物都觉得“熟悉”的气息，会是什么？
和这场波及整个世界的“消失”事件有关吗？
我们进入了冰原。
刺骨的寒风呼啸着，卷起地上的冰晶雪沫，视野一片茫茫。
和之前经过的区域截然不同。
这里，没有任何生物的痕迹。
没有成对的雪兔，没有盘旋的冰鹰，甚至连一只耐寒的昆虫都看不到。
死寂。
比之前的任何地方，都要彻底的死寂。
或许是因为这片冰原太过广袤，太过贫瘠荒芜。
又或许……这里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任何生命。
影蛇不再言语，只是沉默地带着我向前飞校
那股让它觉得“熟悉”的气息，似乎就在这片冰原的深处。
我的心，也随着不断深入而渐渐悬了起来。
这片空无一物的冰封之地，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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