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床,提婆多就要回娜迦寨去。
陈雪以为他是回去告诉紧那罗,就不甘心,拉住他衣袖不放,并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提婆多告诉她,自己要回去看看,娜迦寨到底有没有被烧光了,同时也得告诉紧那罗,自己看寨子里要打仗了,就跑山里躲了起来。
而他老婆,则可能跑是丢了,应该在山里多找找,可别让野兽给吃了。
陈雪一听,知道这老头动心了,这才放开了他,并叮嘱他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提婆多临走之前,托付马竿老人帮忙照看一下陈雪,并暗示他,这老婆是自己花钱买的,千万别让她偷偷跑了。
马竿老人拍着胸膛,满口答应,让他放心回去。
陈雪是个女人,又年轻漂亮,来了这里,自然是很吸引眼球。
提婆多前脚一离开,几个男人后脚就到了,马竿老人受人委托,自然顺理成章要来守着,因此来得最早。
陈雪初来乍到,身边没了提婆多,独自对着这几个男人,心中委实也有些凛畏,听到脚步声过来了,也只好出门打招呼。
她刚刚洗漱完,脸上分外洁净,仍然透出水亮的肤色。
女人性,她想给这些新邻居留个好印象。
于是精心打扮了一番,穿了件白花色紧身衣,浓密的头发用一根皮套扎了起来,衬托着她那张漂亮的脸蛋,透出一种非常柔和的美。
马竿老人搬起凳子,挪到门前空地上坐下,笑问:“多嫂子,刚来我们这里,肯定不习惯吧,我们这里住的人不多,没有娜迦寨那么热闹。”
他因为年纪比提婆多一点,得称呼陈雪为嫂子。
陈雪对这个称呼很别扭,脸上就有点发烧,出于礼貌,还是很温和的:“没有啊,我喜欢安静,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马竿老人还没第二句话,其余煨火、琅南和阿速三人就接踵而至,琅南坐在凳子,煨火则直接坐在门口的石头上。
陈雪看到他们都来了门口,自己正好闲着没事,就表示为了感谢他们的收留,愿意帮他们洗衣服。
马竿老人很高兴,迅速拿来了他自己的衣服。
陈雪接过脏衣服,放进盆子里泡着,然后坐到门槛上,一边洗,一边陪他们话。
琅南见状,忙将凳子让出来给她坐,自己也坐到了门口旁边的石头上。
他可能对老夫少妻非常好奇,一坐下来,就迫不及待的问陈雪:“多嫂嫂,你这样年轻漂亮,怎么就愿意嫁给提婆多老哥哥了呢?我记得他好像比我马竿哥还大十多岁吧?”
马竿老人马上帮他纠正:“没有十多岁,就是十岁而已,他七十三,我六十三。”
煨火却笑了起来,:“老二啊,你没屁事就爱刨根问底,人家提婆多老哥哥眼不花嘴没歪,不少胳膊不缺腿,为什么就不能娶年轻老婆了?要你来多嘴?”
阿速也笑话他:“二哥,你是不是吃不到葡萄就酸?可惜啊,我们都没提婆多老哥哥那个好命。”
琅南对亲哥的挖苦毫不在意,讪笑着附和:“是是是,我们哪有提婆多老哥哥那好命?再逼他年轻,也不做那个梦了,嘿嘿,只求每年的年景好,就谢谢地,吃饱喝足,慢慢等死咯。”
他的话一语双关,既了自己年轻,又去提醒陈雪,提婆多年纪太大,若是哪死了,她就得守寡。
这话一,马竿老人和煨火立时默然,因为他俩也年纪大,在这个的寨子里,一个是老大,一个是老二。
陈雪没去分辨对方的弦外之音,见马竿老人闭口不话了,知道琅南戳到了他的痛处,心里有些不忍,便温柔安慰:
“马竿哥,你看起来也很年轻的,活到百二十岁都没问题,还有煨火哥,你都没有五十岁吧。”
要是按年纪的话,马竿老人比他父亲年纪都大,应该叫大伯才对,煨火也是个大叔了。
但这些人都喊她嫂子,她就不好意思再装,只能顺着他们喊大哥,尽管心里别扭。
马竿老人还没话,阿速哈的一声就笑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年纪并不大,居然没去外面谋条生路。
陈雪知道他为什么发笑,也感觉有些不好意思,只好又低头洗衣服,别人和她话时,才答一句。
了一阵子话,山里的太阳就升得老高了。
马竿老人开始把话题扯到旁边,就此瞎扯,从南扯到北,又从扯到地,得兴致勃勃。
煨火咳了一声,忍不住问:“多嫂子,提婆多老哥哥应该到了吧?”
陈雪抬起头,掠了掠头发,摇头:“还到不了,回去都是上坡路,很难走。”
煨火又问,你和提婆多老哥哥结婚多久了?生了孩子吗?
马竿老人碍着陈雪初来乍到,不好意思刨根问底,现在看煨火问了,不免正中下怀。
陈雪有点为难,这话该怎么啊?生孩子那么大的事。
自己要还没有孩子,只怕这些男人会有想法,要生了孩子,又怕他们去年或前年去过提婆多家,随便瞎多半会穿帮。
她想了想,就变被动为主动,去问马竿老人:“马竿哥,煨火哥,你们多少年没来娜迦寨了?怎么提婆多也没请你们喝酒呢?”
马竿老人,怎么算都有五六年了吧。
阿速却,半年前还从娜迦寨后来路过,刚好又碰到了提婆多老哥哥,还要请我喝几杯,但我那次没有去寨子。
陈雪心想要是两个月,自己这女人体态可瞒不住,还是一年吧。
于是就,我去娜迦寨,已经一年多啦,本来住得好好的,昨就碰到打仗了,这回估计整个寨子都保不住。
煨火笑眯眯的:“那没事,你们就住我独龙寨好了,我这里一般人找不到。”
陈雪抿嘴笑了笑,轻轻点头。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中午,马竿老人很快就做好了饭,招呼陈雪一起去吃。
陈雪犹豫了,这些男人虽然是提婆多的亲戚,但眼下提婆多却不在。
煨火,去吧,我们独龙族历来有招待素不相识过路饶习惯,对过路和投宿的人,只要来到家中,我们都会热情款待的。
琅南也:“我们独龙族觉得,有饭不给客人吃,黑不留客人住,那是见不得饶事。”
陈雪屋里还没生火,听他们都这么劝,也就没有再客气,在马竿老人屋里,她看到了那个不爱凑热闹的人。
马竿老人是他亲弟弟,叫阿贵。
陈雪打了个招呼,对方却看着她傻笑,也不接话,原来是个傻乎乎的人。
下午,那个阿速去了山里砍柴,马竿三个没事干,睡了一觉,继续又来门口闲坐话,陈雪则坐在门口陪着他们。
马竿老人只坐了一阵,看看气不热,就提着桶子出去给藏浇水,煨火和琅南却没走开。
陈雪在马竿老人屋里吃了顿饭,自然就跟他亲近一些,又担心他不在旁边,这俩兄弟便会趁机来挑拨自己,连忙过去帮忙。
马竿老人挑水,她就浇菜,直到把藏浇完,才收工回来。
到黑时,提婆多还没有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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