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欢喜一方忧，这边团聚那边离。
辣椒一家依然沉浸在伦之乐之中，足球队那边的噩耗已经悄然而至。
接到林正雄的电话，张晓凡驾车来到训练场。
大家都是一张苦瓜脸，跟当初败给俱乐部的惨状，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个个白眼狼，这辈子没见过钱似的。”
张云帆鄙视的朝地面吐了口唾沫，有点指桑骂槐之意。
“老林，发生什么事了？”
林正雄叹了口气，咬着牙关道：
“那帮混蛋够狠，给咱们来个釜底抽薪，高官厚禄，挖走我们的人。”
张晓凡大致核实了一下球员，发现豹，大顺不在其中，还有几位替补队员也不见踪影。
替补队员倒是影响不大，豹和大顺可是樟木村一同出来的，大家的配合度已是相得益彰的地步，现在临阵倒戈，如同一位巨人失去左臂右膀，就算找到优秀的替补，还得需要长时间磨合。
因此，林正雄的愤怒心情，也就不足为奇了。
“彪子，跟你哥一下，咱们可是签了合同的，若是见利忘义，别怪我们按合同办事。”
未等熊彪开口，张云帆抢先一步道：
“晓凡，你别真了，人家早就把退路想好了。违约金一分不少，特意多加了百分之十，是感激大家一路的栽培。”
完，别有用心的瞥了熊彪一眼，语气带着深深的嘲讽。
“云帆，少两句。”
张晓凡严厉的瞪了一下张云帆，接着让熊大海带领大家继续训练。
来到林正雄的办公室，张晓凡反客为主，轻车熟路的煮着茶。
一边捣鼓着茶具，一边吟诵着诗圣的“蜀相”诗词：
“……
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老林，你现在的心情是不是跟诸葛亮当初的心情有些相似呢？”
林正雄呵呵一笑。
“我可没有孔明的智慧，不过你的谋略倒是胜过刘备。”
林正雄绝非溜须拍马之辈，这些的确是他的肺腑之言。
若是其他投资人遇到签约球员毁约，不得闹得满城皆知才怪。
单凭这子云淡风轻的态度，足可以看出深谋远虑的布局。
张晓凡往林正雄杯里倒了茶，接着举起杯子，自己先干为敬。
“我哪有什么谋略？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老话得好，要下雨，娘要嫁人，咱们只能顺从意。”
张晓凡继续喝了一杯，若有所思的道：
“我记得当初跟你过，咱们浣熊足球队，不仅球技要出类拔萃，待遇更要名列前茅。”
听到这话，林正雄摆了摆手。
“咱们的待遇在海市，甚至其他地方，都是屈指可数的。然而，对方一开口就是一套房，这些窝在山沟沟的伙，哪里经得起这样的诱惑？”
张晓凡心里暗思：
“原来踢假球的收入果真不菲，难怪咱们的华足这般扶不起。但凡有一点骨气，也不至于这样臭名远扬。”
“老林，接下来如何打算？”
林正雄抿了一口茶，神情有些茫然。
“重大调整怕是来不及了，下一周就是联赛的第二场，最气饶是，对手正好就是俱乐部，对方摆明就是让咱们难堪。”
张晓凡阴阴一笑。
“既然对方笃定咱们输，那就不要让他如愿，让那些别有用心之人输的心服口服。”
……
从训练场出来，张晓凡一如既往的在卖铺买了三瓶果汁，一瓶递给周冰凝，一瓶留在柜台，就当是请钟老板。
“怎么，出事啦？”
钟健未卜先知，开门见山的询问。
不知是出于守门员的敏锐判断力，还是长时间未见张晓凡而得到的臆想，总而言之，真是被他猜中了。
张晓凡无关紧要的摆摆手，笑着道：
“没什么，一点事情。”
钟健闷着饮料，眼光停在张晓凡的脸上。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清则无友。足球过于纯粹，则四处树敌，何必呢？”
张晓凡不以为然的笑了起来。
“球踢的好与坏不重要，首先就是要对得起观众的眼睛。只要观众喜欢，其他任何敌人都无关要紧。”
钟健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
“只怕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没过一会，张晓凡望了一眼外边，漫不经心的了一句：
“风来了。”
几分钟之后，三名男子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瞪了张晓凡二人一眼，冷冷吼道：
“赶紧滚蛋，今打烊了。”
周冰凝鄙视的哼了一声。
“人家根本没把你放在眼里。”
张晓凡不慌不忙，淡淡一笑。
“那你就给人家涨涨记性啊。”
紧接着，卖铺传来哐当几声，外面的路人还未发觉异样，瞬间恢复平静。
张晓凡瞥了一眼地上缓缓蠕动的男子，似笑非笑的道：
“店老板没打烊，这里就不会打烊。告诉你们主子，若是再来骚扰钟老板，我让他浮尸海河，还不滚蛋。”
三位男子艰难的爬起来，狠狠撂下一句：“子，你有种。”便匆匆忙忙离去。
钟健脸上布满愁云，深深叹了口气，问道：
“你知道他们背后的靠山吗？”
张晓凡淡然一笑。
“不就是海花队派来的几个喽啰吗？”
“你认识他们？”
钟健显得有些惊讶，同时似乎想到了什么。
“你在调查我？”
看到钟健带着怨恨的面容，张晓凡连忙摆了摆手。
“我不过是想了解一位隐姓埋名，自甘平凡的守门员的背后经历罢了。”
“虽然时隔多年，但是只要下些功夫，便能水落石出，算不上什么调查。”
钟健脸色稍微缓和一些。
“你们帮了我，我也实话实。他们要比你想象中的更加可怕。”
张晓凡不屑的抖了一下嘴角，心里暗思：相比于前两年前横行霸道的海会，区区一个足球队又算得了什么？
临走之前，张晓凡慎重的交代道：
“钟先生，既然他们找到你的住处，想必不会善罢甘休。若是需要帮忙，随时跟我联系。”
“他们的目标已经不在我这里了，我还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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