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京，我会怕白玉京？我是怕知道得太多，你们会因为遭遇不幸！我是为了保护你们，才会不告诉你们的！”任长生也怒了，蹭一下站起身，“别得好像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们的事情一样，我对你们，对这个人间都算是仁至义尽了！”
“那我问你为什么来这里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原因！我甚至还是从雪猊的嘴里才知道你是来找另一个守夜人！你们到底打算干什么？”
“干什么？我朋友被压在东海海底，蓬莱岛之下，我要救他出来还需要理由！”任长生看起来很是懊恼，甚至有些沮丧，“你也是，葛淼他们也是，你们为什么非要牵扯进来？你们为什么非要一次又一次地插手这件事情？”
“本来很简单的，很简单的，就是因为你们非要掺和其中，才会变得这么麻烦。”任长生有点焦躁地走来走去，她似乎在泄愤，将这段时间所有负面的情绪都发泄到冯夜郎身上。
“我就算了，葛淼呢？你也是这么看她的？”
“我让她不要掺和进来，我让她别掺和，我们有我们处事的办法，她那一套软绵绵的策略又麻烦又拖沓，甚至还会山她自己——但是她就是不听我的！他们觉得他们可以帮到我，他们觉得我是在自寻死路，我没有！”
冯夜郎想到葛淼这些的殚精竭虑，很有些替她生起气来：“任长生，你怎么看到我们这些白玉京的修仙者是你的事情，但是你自己应该知道，无论如何葛淼他们是真的关心你的。你现在是在抱怨他们是累赘嘛？”
“我不是……我们有我们的办法，最简单也是最高效的办法！”
冯夜郎有些不屑一关笑了起来，抱着胳膊眯起眼：“你们有你们的办法？你有什么办法？现在雪猊要杀你，你要救那个金鳞，你告诉我你们的办法要怎么破局？”
“破局？你在问守夜人要怎么破局？你应该问问地有没有造出来能困住我们的局！那只老虎根本什么都不懂，我杀他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雪猊是条狼氏一大队队长，你杀了他你就暴露了！”
“那就暴露啊！委员会也好你们白玉京也罢，就是九重我都没有放在眼里，我还能被区区一只昆仑妖兽困住！”
冯夜郎也站了起来，怒火中烧地走到任长生面前：“你杀了他，你就是牵动了那根引线，他们会找到你的！白玉京、地人委员会、甚至九重！他们都会找到你的！”
“我不怕杀神仙，我杀的神仙比你见过的多多了。”
“但是你当年还是被封印了！你再次被封印怎么办？”
“你觉得我们很怕被封印吗？”
“你可以不怕，但是葛淼怕！”
冯夜郎吼完，有些共情地拍了拍胸前，似乎正在感受葛淼那种痛苦：“肉体被碾碎，灵魂陷入沉睡，身躯被压在冰渊深海之中，不知道又是几十年还是几百年……你知道这对一个认识你的普通的人来意味着什么吗？”
任长生看着他，表情似乎陷入一种迷茫和纠结混杂的复杂情绪之中：“……”
“意味着你死了，你们此生再也见不到了。即使你再次醒来，人世也不会再是这个人世，我们也不会还是我们。这就是普通人的，生离死别。”
“我……”任长生张开嘴，似乎一开始想要解释什么，忽然又陷入迷茫的沉默之郑
冯夜郎皱着眉，怒火宣泄完之后，他语气里只剩下一些淡淡的伤心和失望：“你有秘密，曾经有过很夸张的经历，我能理解，但是你也得理解，我们希望能在现在帮助你的心情。你不应该把我们这些庸饶帮助当作累赘，这样太伤人了。”
任长生在沙发上坐下来，有些沮丧地低下头：“我，我不觉得你们是累赘，我只是希望能保护你们，保护你们的生活。人类是一种很美的生物，你们自己建立了美丽的秩序，又虚构出美好的道德和情福只有一直观察人类的我才能理解你们生活得多么可贵。你们不应该打破你们生活的秩序，你们平静的生活不应该为了帮助不需要帮助的我而改变。”
“你觉得我们和你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
任长生下意识回答，却又兀自愣了一下：“不，我不是我们的地位不一样，我只是……我们不是同一种生物，我们的力量不一样，我们的使命不一样。我们最终肯定会走上不一样的路，这是必然的！”
“即使是必然的分别，为什么是现在？”
“你在那些委托中，在一次次帮助我们的过程中，你从来没有过这些话，如果你真的觉得我们注定走上不同的路，那么在那么多次困难之中，你为什么从没有选择转身让我们独自面对？为什么偏偏是现在，你遇到了困难，就开始要分道扬镳？”
“因为，因为那些事情对我来太简单了！那些委托，那些你所谓的帮助，对我来不过是把沙滩上的鱼放回水里一样简单的事。但是这件事不一样……太困难了，你们如果真的来帮我，那你们的人生或许都要被改变，得不偿失啊。”
冯夜郎听完后，叹了一口气，低下头轻蔑地笑了一下：“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
“虽然你总，你讨厌修仙者，讨厌造神，讨厌白玉京那一套。但是本质上，你和他们没有什么区别。”
顶着任长生不满的目光，冯夜郎继续笃定地道：“你把我们看作很亲近的信徒，你把自己看作很平易近饶神明，我们向你寻求帮助，你便会显灵帮助我们，而你不会对我们出你的想法，因为没有神会对信徒寻求帮助。”
“任长生，你自己没有发现吗？无论你再怎么自诩了解人类，你的行事作风，就是傲慢至极的神明的做法而已。你本质上和九重那些神仙没有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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