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阳不愿意继续听这些空洞的辞，于是问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当初究竟是因何陨落的？”
雾锵长叹一口气：“唉，就是因为卧虎界的入侵。你或许不清楚，卧虎界是星云域武道水平最高的界别，那里起码有两三个半祖。仗着强悍的实力，他们便以清除魔毒为名，大举进攻蝎魔界。蝎魔界只有我这么一个半祖级魔尊，自然不是他们的对手。卧虎界的两个半祖将我紧紧咬住，死命追杀，我只能落个身死道消的下场。幸好危难之际我的一缕残魂侥幸逃离，不然的话，那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燕阳道：“你的残魂侥幸逃到玄通域，如果那里没有魔人、魔气，你还是不能复生。”
“起来，这也是卧虎界大能的杰作，在这方面我应该感谢他们。”雾锵道。
“你怎么知道那是卧虎界所为？”燕阳纳罕道。
“卧虎界跟寒山界那场大战，就在我陨落之后不久，我的残魂还是能够感知到一些信息的。”雾锵回应道，“那场大战，他们杀了不少人，应该导致寒山界元气大伤。”
啊，原来这个家伙陨落于三十多万年前，他的残魂一直挣扎到现在，也算足够顽强了。
对寒山界与卧虎界那场大战的起因，如今谁都不明白，燕阳想问问雾锵知不知道。
“那场大战的起因，其实也多少跟蝎魔界有关。”雾锵道，“根据事先得到的情报，卧虎界当权者当时正在同时酝酿两场大战，一是对付蝎魔界，二是对付寒山界。他们对付蝎魔界，乃是打着清除魔患的旗号，实则是为撩到蝎魔界的资源。卧虎界虽则武道水平高强，然而诸种资源匮乏，于是他们便以除魔的名义掠夺自己所没有的东西。”
“卧虎界对付蝎魔界，这不难理解，可是它为什么又要对付寒山界呢？”燕阳颇为不解。
“还是那个名义，除魔。”雾锵回应道，“你知道，寒山界是星云域最大的炼器界别，而蝎魔界炼器资源充足，是以两个界别走得很近，便是我跟这里的界主之间也互有往还。卧虎界兴许是觊觎寒山界的精美器物，于是以其交通魔人为名，向寒山界发动大举进攻。当然，这都是我陨落之前所得到的消息，我陨落之后，那场大战实实在在地发生了，想必卧虎界发起战争的由头没什么变化。”
“啊，你终于解了我心中的一个疑惑。”燕阳道，“关于那场战争的详情，寒山界没有任何记载，而今谁都不清它到底因何发生、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你这么一，我起码知道了它的缘由。”
“我这么一，你更应该知道最阴毒邪恶的并非魔人，而是卧虎界的那些狗崽子们。他们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魔。”雾锵咬牙切齿道。
从一定程度上，雾锵这个法倒也没错。如果是单纯地除魔，倒也无可厚非，而以除魔的名义获取自己想要的资源，那就近乎魔、超乎魔了。用心邪恶、以大欺，完全不讲武德，应该让它自食其果。
“那么，你的残魂为什么非要来到低端界域呢，去高端界域岂不是会恢复得更快？”燕阳接着抛出另外一个问题。
“你这个问题很傻！”雾锵道，“高端界域大能如云，我那苟延残喘的残魂很容易被他们感知到，他们要想彻底灭了我，那是极其简单的事。在低端界域，反而非常安全，我能生存到现在就很明问题。换了你，你也会这么选，不是吗？”
嗯，确实是这么个理儿。燕阳闻言颔首。
接下来，雾锵开始提问：“你把我们养在这里，究竟有什么打算？”
燕阳道：“给你们提供报仇的机会。”
“为什么？”雾锵有些不解，“难道你也想对卧虎界用刀？”
“没错！”燕阳回应道，“卧虎界是蝎魔界和寒山界共同的敌人，尽管几十万年前的那场战争已然过去，然而它的影响犹在，寒山界武者的心魔一直未除，导致他们的武道水平与其他界别相比存在明显的差距。”
听罢燕阳关于寒山界武道水平的详细讲述，雾锵先是思索一番，而后道：“年轻人，造成这种状况的应该不只是心魔，你有没有考虑过其他方面的原因？”
“其他方面的原因？”燕阳眨巴起眼睛，“我想象不到还有什么其他原因。”
“嗯，这就是见识不足的问题了！”雾锵道，“抑制一个界别的武道水平，或许有不少可用的方法。巧的是，我多少掌握一点那样的方法，比如，在那个界别的核心星球的地心之处埋设一个抑制物。”
“啊？”燕阳闻言纳罕，“抑制武道水平，居然还能这么操作？”
雾锵道：“人心近魔，什么歪门邪道琢磨不出来呢？明面上的魔易除，而那些暗藏的魔却不易发现，更无法清除。每个人心中的魔就是那暗藏的最大的魔。”
魔尊就是魔尊，见识较一般人深远得多，尤其是对魔之理解更为透彻。
按照雾锵的法，那些寻日以正人君子自居之人，可能是比世人皆知的魔人还邪恶的魔。这一法不太容易被人接受，却着实有一定道理。
而通过雾锵的讲述，燕阳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寒山界武道水平受压制，极有可能是它的地心之中存有蹊跷。他以前也时或在脑海中闪过这样的念头，可是却始终认为不可能。
探讨罢寒山界武道水平低下的问题，雾锵又将话题转向如何向卧虎界寻仇。
“年轻人，这个想法是你个饶意思，还是寒山界武者都有这样的意志？”雾锵问道。
“是我个饶意思，也是寒山界所有武者的意志。”燕阳回应道，“不过，目前的情况是，蝎魔界武者在这件事上更为活跃，同时在其他界别发展和培植魔系人员，为有朝一日开战做准备。据我所知，寒山界已有一千多人成为魔系人员，我也是其中之一。不过，我参战的意义跟他们不同。你也看到了，我的乾坤里存在两个魔毒世界，里头分别有一个魔尊，待你们真正成长起来，仅凭你们两个魔尊的力量便能横扫卧虎界。”
雾锵闻言，陷入深深的思考，许久方道：“嗯，这倒真是个报仇雪恨的机会。蝎魔界现任魔尊能够做出这样的举动，明他没有忘记过去，有长远的眼光。你做这些事，寒山界的界主知不知道？”
“我是界主亲自任命的巡察使，乃是他十分信任的人，当然不能背叛他。相关举动，我都会向他汇报，他也全力支持。”燕阳道。
“那就好！”雾锵微微颔首，“但愿其间不要出现什么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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