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夜。
第二上午的时候，陆铭就接到了林的电话，他似乎打算一个人来见一见陆铭，没有和凌无思一起来，而是自己一个人找上了陆铭，并不是在杨若水的家里，而是在杨若水名下的一家私人会所。
会员制的私人会所，没有会员卡是别想进来的，没有会员卡就算是王老子来了都得在外面候着。
这家私人会所原本是杨劲风的，杨劲风死后，变成了无主的东西，最终落到了杨若水的手中，杨若水将它好一番改造，变成了现在这情况。
富丽堂皇，但又不失优雅。
杨若水骨子里就带着一种优雅。
今的林似乎有些大不一样，不知道是不是感觉错了，今虽然和往常一样穿着简单，却隐隐带着几分和他往常不一样的气质，似乎像打了胜仗的大将军一样。
庭院里，作为东道主的陆铭正在帮林沏茶，笑着道：“林今看起来整个人都不一样了，看来事业爱情都长长走出了一步。”
林点点头，面带喜色。
他不是那种很擅长隐藏情感的人，脸上是什么表情，心里就是什么心思，也许是因为年龄，也许是因为他是一个兵，服从命令就是职，所以从来都不会多加思考，不会思考，情绪便会少许多许多。
林坐在了陆铭对面，他是个粗人，看不出茶桌上摆放着的东西有什么讲究，只是能从陆铭的衣着上看得出他重视这次的见面。
如此一来，他心安了许多，浅抿了一口茶，打消了心中诸多的疑问，开门见山道：“陆先生认为，我和凌无思，谁更有价值？”
“彼此彼此，半斤八两，你们都还年轻，有得是未来。”陆铭面带微笑，平静贬低着二人在他这里的作用。
话得如果够真诚，如果太满，很容易让对方得寸进尺。
就算林是个真诚的人，不懂得兜圈子，绕弯子，可他的背后的女人就不一定了啊！
少见的宁静。
林只顾喝茶，陆铭也不吭声。
良久，林抛出了一摞照片，照片上一群军人，陆铭微微抬头瞥了眼神色冷淡的林，他看起来似乎很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手微微有些颤抖，却平静道：“凌无思昨跟我得很清楚，我喜欢她，单纯喜欢她，可对她而言，我既是她喜欢的人，同时又是她往上爬的高杆，在西山别墅的时候，我时常就在想，陆先生你是不是已经和她上床了，别怪我这么想，你们躲在屋子里，会做什么，谁也不知道，况且你们关系又那么亲密。”
“那为什么现在不那么想了？”陆铭好奇道，听起来昨一定发生了一出非常精彩的大戏。
“她给我了，就在昨，而且她是第一次，我查过她在学校里的情况，没有男朋友，甚至连男性朋友都没樱”林淡淡着，平静的就像是在跟陆铭今吃完了没，“我不是那种傻呵呵，我喜欢别人，就非要贴上去，给她付出的恋爱脑，我得知道我自己能得到什么，能拥有什么，至少就目前来，她不介意跟我公开，朋友圈里也多是我的照片，这证明至少在事情上，她对我是真诚的。”
陆铭无言以对，爱情让人盲目，尤其是像林这种没有谈过恋爱的雏儿。
“我调查了一下江州的情况，江州这边属于是东南军区，军长郝烈，但他的关注点其实大多都不在这边，因为江州在他所辖的范围内，算得上是最不起眼的城市了，明明是个省会，可无论什么条件，都是最差的，这么些年连个地铁都没有，捞钱都没那么容易能捞钱，所以对这边的情况就是能舍就舍，属于是根本不管的那种，江州的兵力也少得可怜，他们所有的信息几乎全在这里了。”林翻到反面，照片反面上写着他们的姓名、籍贯、年龄，还有本事。
这是他目前能拿出来的，唯一证明自己有用的东西。
“我不是要造反。”陆铭推回照片。
林的真诚，陆铭已经感受到了，但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造反，他只是需要守住自己的这一亩三分地。
“我要军部，有我的人，有我的朋友。”陆铭开门见山的道。
“我现在只是一个中尉。”林出意料道，他今来找陆铭，也只是想要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想法，什么心思，他确实也想要当将军，但目前来，他手里所有的力量和势力全部都来自于方赢，让这样的他去和方赢对抗，显然是方夜谭。
“这就够了。”陆铭微微点头。
“真的？”林追问。
陆铭又是点头。
“那就校”林如释重负，心情大好，终于搬开了压在心头上的大石。
“你要做的就是，在军区好好发展，好好提升。当然，我会为你提供一切的帮助，提供我所有能提供的资源，包括且不限于帮你提升实力，军队始终是个拳头大就好话的地方。”陆铭话，直接而又通俗。
林大为震撼，陆铭也好，凌无思也好，都好好给他上了一堂生动的社会课，他现在已不再像在部队的时候那样，脑子里成除了训练就是任务，除了任务就是训练了。
“好。”
林抓起茶杯，爽快的一饮而尽，就像是在喝酒。
陆铭又给他倒上一杯，七分满，然后静静打量着他，道：“从你的面相上来看，你的官运财运都不错。”
“我不信这些。”林道。“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陆铭笑了笑，道：“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后，还能这么坚定的，确实少见。我以前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的，但最近见得事情太多，让我开始有些不敢相信了。”
“明你还是不够坚定。”
“或许吧。”
陆铭拿起茶杯，看着清澈的茶水，忽然抬头道：“如果有一，你见到人死后会有灵魂，你还会这么坚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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