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帆一边听着屋里的动静，一边打量着阎埠贵家。
这阎埠贵家今也确实反常，屋里灯都关了，但是却点着蜡烛，昏黄的灯光从窗帘后面隐约的透了出来。
仔细听屋里的声音，是一个诡异女饶声音，什么灵灵，地灵灵的，什么上身之类的。
听了几句，张帆和柱子对视 一眼，就知道这屋子里面是在干什么了。
这没遇到也就算了，可是遇到了，就不能不管了。
两人把车子停好。
柱子就上前敲门。
敲了几下，门也没开。
柱子这大半夜的被叫出来加班，本来就不痛快，还遇到了这种事情。
一抬脚，就把门踹开了。
这一看，屋里几个人正在收拾着东西。
“干什么呢！都蹲下！”柱子厉声喝道。
阎埠贵哪里见过柱子这个样子啊，从把这个孩子看到大，一直都是个憨厚的，以前嘴巴确实坏了一些，可是从部队回来之后，已经改变很多了。
这会，看到柱子穿着公安制服，厉声喝问，这老子一句话都不敢，赶紧就蹲下去了。
阎埠贵都这样了，更不用三大妈和刘婆子了。
张帆站在门外，没有进屋，大概打量了一眼。一张方桌放在客厅中央，上面摆着一个张帆不认识的泥塑，前面是几炷香，之后就是摆着，猪肉，公鸡，米面，钱财，等等东西。
这都不用，一看就知道，这是在搞封建迷信啊。
“都带回去吧！”张帆道。
“阎老师，在家里弄这个。你怎么想的啊！”柱子还是对阎埠贵了一声。
就开始让阎埠贵和刘婆子跟着走，还把桌子上的东西都收了起来。
“三大妈，就在家吧，孩子还要看，有事情在找你。”张帆完，就去推车子了。
本来就是晚上到单位加班的事情，现在可倒好，后面还跟着两个人，出了个宣传封建迷信的事情。
张帆还盘算着，这阎埠贵心谨慎了一辈子，这是怎么想的。得，不别的，这四合院里，又多抓了一个人。
“柱子，你看看阎埠贵那边怎么回事。我去看看郑东方。”到了所里，张帆跟柱子。
“成，之后呢，是放了，还是怎么的？”柱子问着张帆的意见。
“先关两，让这老家伙长长记性。”张帆想了一下，道。
就阎埠贵的这个事情，在这个时候，也一样，就是个可大可的事情，这个事情，并不是因为事情的影响，而是因为无知。
大部分的派出所，对待这种事情，都是批评教育为主的。
当然，这只是对受骗的人。
而对于做法的人，也就是刘婆子这样开坛做法的，那可就是一律的严惩不贷。
蹲牛棚，批评教育，写检讨，这要是在严重一些，没准还要关起来。
要这个事情大，那就是倒霉的时候了。
要是所里准备抓出个典型，或者进行严打的时候，没准连阎埠贵这样的，都要被关起来了。
张帆这大半夜的跑到所里来加班，可不是因为阎埠贵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而是因为郑杰的儿子到了，那边才是大事。
至于，阎埠贵，关他两，让他冷静冷静，自我检讨检讨也就是了。
对于这个人，张帆还是有一些了解的，你要让他主动宣传封建迷信，他也没有这个胆子，这次怕是也是被睡蛊惑了。
所以，张帆也没有太在意，放在了一边。
很快，张帆和柱子就在张晓娟的房间里面看到了一个大概二十多岁的青年。
看着两个人抱头痛哭的样子，不用，就知道，这个青年就是郑东方了。
母子两个人也有几年没有见面了，上山下乡，就是这样，几年都回不了家。
就算过年的时候，能有几假期，但是东北到四九城还是太远了，估计这个郑东方这几年就没有回过四九城。
“好了，郑东方，出来聊聊。”这母子两个饶情况，也不是这一时半会就能平复的，张帆还是开口打断了。
没办法，时间宝贵。
要是敌人知道了这个郑杰被抓了，怕被连累，来了个狗急跳墙，都跑了，那这条线也就没啥用了。
张帆这两也打听了一下，城里其他几个案子的情况，也都在筛查中，还没破呢。
这就更要抢时间了。
“郑东方，你跟你父亲的关系怎么样？”张帆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我爹对我还不错，从到大，想要什么，基本都会满足，没有挨过饿，也没有挨过冻。就是我妈，这些年过的太苦了。”郑东方开始了述。
就好像，刚刚的母子相见让他打开了尘封已久的话头。
根据他的描述，张帆大概阻止了一下，郑杰对他确实不错，这么多年，就没有对他动过手，哪怕是做错了，也就是训斥几句。
吃穿用度从来都是早早准备。为了能让他吃饱，这肉食什么的，家里也没有缺过
唯一的一次父子俩争吵，大概就是让他下乡了。
在四九城从长到大，别干农活，就是这正常的家务事，郑东方都不会多少，再了，这城里生活的多好，谁愿意去乡下啊。
哪怕没有工作，在四九城晃荡着，也没有人愿意下乡的，郑东方的好多同学，朋友都是这样的。
可是，前两年，自从政府提出了知识青年要到乡下去的口号之后，郑杰都没有跟家里人商量，就直接给郑东方报了名。
这种情况，在当时是很少见的，别人家就算动员了几次，都不愿意报名，何况他家当时就只有郑东方这一个孩子在家了，街道都没有把他家当做重点工作。
自然，在郑东方知道了之后，父子俩爆发了最大的一次争吵。
可是，不管郑东方怎么，怎么耍赖，郑杰的态度都是一样的，就是必须去，马上去。
对于郑东方来，可能是他爹放弃他了，可是对于张帆来，这确是郑杰为这个亲生儿子铺的路，或者，更能体现郑杰对这个儿子的重视。
郑东方后面的话，也进一步证明的张帆的想法。
“后面，我就下乡了，到了东北的农村，那边太冷了，我不适应。不过，我也没有给家里。可是，我爹，还是会给我经常邮寄东西，吃的，用的，也都是挑好的给我的。”郑东方着。
“公安同志，我不想去乡下，可不是我觉悟有问题，我是放不下我娘。”郑东方貌似感觉到刚才的法有些不好，赶紧继续了起来。
根据郑东方的法，貌似从他记事开始，他爹就经常打张娟了，最开始郑东方也很怕，毕竟父母打架，哪个孩子不怕。
随着他渐渐长大，有了些力气，在每次郑杰动手的时候，他还是能维护一下张娟的。
母子连心，郑东方也确实是怕自己离开了，他爹更狠的打他娘。
“郑东方同志，现在有个事情，需要你的帮忙。至于具体的事情，你现在还不需要了解，不过，你要劝劝你的父亲，还是把知道的都交代了吧。”郑东方这边问完了之后，柱子对郑东方道。
这才是，让郑东方回来的主要原因。
“我爹他，我爹他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郑东方试探的问道。
这都不需要别人什么，从他这一路上的经历，到回到四九城就直接来到了派出所，不用想都知道，这是家里出事情了。
“这些事情，你还是别问了，等到以后，你会知道的。”柱子直接道。
面前的情况，让一个没有见过多少世面的郑东方，更加紧张了起来。
在他的朴素感情里，他爹虽然经常打他娘，但是对他，对这个家，还是付出了不少的。
无论从血缘上，还是从感情上，他都不能接受郑杰出了事情。
“我现在能见见我爹么？”郑东方心的问道。
听到这个，柱子询问的看了一眼张帆。
张帆想了一下，道：“成，那就连夜提审郑杰吧！”
张帆，柱子两个人提审了郑杰，让郑东方先在门外等一下。
“两位领导，这么晚还不睡？你们不睡，我还要睡呢！”郑杰一副滚刀肉的样子道。
还带上了几分挑衅。
意思就是，怎么了，你们这么着急么。睡觉都睡不着了。
“现在是叫你郑杰，还是叫你欧阳强？”张帆沉稳的着。没有受到任何干扰。
听到欧阳强这个名字，郑杰本来还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立刻就坐直了身子。
“你们怎么会知道？”他喃喃低语。
“知道了又怎么样，很久没有听到有人这么叫我了。”思考了一会，欧阳强又恢复了开始时的样子，仿佛这都不是什么大事。
只要他什么都不，大不了就是吃花生米，还能怎么样。
“最后在跟你一遍，我们的政策你是知道的。以眼睛一闭，就以为什么事情都没有了。那你儿子，以后是要叫郑东方，还是欧阳东方。”张帆看着他的眼睛，慢慢的了出来。
之后，就打开门，让郑东方走了进来。
不过，还是有侦查员控制着两个人，不能让两个人有什么近距离的接触。
这特务的手段千奇百怪，有时候都防不胜防的，万一还有什么手段，两人一靠近，欧阳强直接吧郑东方给噶了，那就竹篮打水了。
“爹，到底是怎么了？”郑东方一进屋，就大声的喊道。
刚刚在门外，他已经听到了一些了，尤其是公安人员叫他爹欧阳强的时候，他爹还答应了，这已经让郑东方的心里产生了迷茫和惶恐。
在乡下这几年，接受的教育可不少。
什么人会有两个名字，他心里大概也有了一些想法。
从门打开，到郑东方喊出那声爹。
欧阳强都是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就好像一切都按下了暂停键。
“东方，你怎么回来了。快回去，快回去，这跟你都没关系！”过了好一会，还是欧阳强先回过了神，大声的对郑东方道。
郑东方这会的状态，是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就是在不断的询问，到底发生什么了。
“好了，先带他下去休息吧。”张帆对侦查员道。
两名侦查员立刻架着郑东方就离开了。
“无耻，卑鄙。祸不及家人！我一个人敢作敢当，直接毙了我。”随着郑东方的离开，欧阳强彻底破防了，开始胡言乱语，大吼大吼大叫了起来。
张帆和柱子对视一眼，相视苦笑，之后也离开了审讯室。
既然不能好好对话，那就晾一会。
自己调节调节，总会好的。
这个欧阳强貌似是真的崩溃了，也不管屋子里还有没有别人，就一个劲的在咒骂，在发泄。
在这寂静的夜晚，声音传出了好远。
张帆和柱子才没心思听他那些胡言乱语呢，两个人也回办公室歇一会，喝点水，抽根烟。
“张哥，阎埠贵那边就不管他了？这大冬的，咱们这可没有厚被子。”柱子忽然道。
“这老东西，还有钱给那刘婆子呢，让他冷静冷静吧。”张帆笑笑，没有别的。
也该让他吃点苦，受点罪。
居然敢在张帆所住的院子里，弄这些事情，这也是太不把张帆放在眼里了。
没看，那个贾张氏，这几年，都不敢在院子里面召唤老贾了么。被张帆知道了，是真的收拾她。
敢当着人民公安的面，公然宣扬封建迷信。
这不是厕所里面点灯笼，找死么。
这要是不严肃处理处理，以这院子这些扰鼻子上脸的德行，这以后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柱子，你叫两个人，把那个刘婆子审审，估计这老婆子这些年没少干这些事情。”张帆道。
两人聊了一会，外面的吼叫声，咒骂声，也渐渐的没有了。
估计是这欧阳强冷静了下来，两人又等了一会，再次对他开始了审问。
“好了，该给你的时间，也给你了，你要是还是这样坚决抵抗的话，那就到这里了。”张帆轻描淡写的道。
其实心里慌得一批，要是就把事情办到这里，那这几还折腾通过什么。
关于欧阳强做的那些事情，早就交代清楚了。
现在可是想让他交代出更多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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