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一边去！”
“放肆！”奈赫怒喝。
香草咯咯地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月夜中显得格外刺耳。
“贵客？这个能在床上能把任何女人榨干的骗子、妖僧，杂种，你们教会的册封标准还真是……别具一格。”
奈赫的呼吸变得粗重，覆盖着铠甲的胸膛剧烈起伏。他身后的阴影里，更多的圣殿骑士显现出身形，他们沉默地拔出武器，冰冷的杀意开始弥漫。
就在这时，另一个完全不同的声音插了进来。
“特兰女士，冷静些。”
一名穿着猎魔工会长款皮衣的女人从另一侧的阴影中走出。
她叫安雅，身材高挑，一头银发编成利落的长辫，腰间挂着两把造型奇特的手枪，她的眼神像手术刀，精准而锐利。
“安雅，”香草终于收敛了笑容，眼神也冷了下来，“工会也要插手我的私事？”
“这不算私事。”安雅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剑柄。
“目标人物拉斯普京，目前处于教会与猎魔工会的共同观察期。在他身上的‘异常’被完全评估清楚之前，任何人都不能对他进挟物理性干涉’。”
她用词精准，不带任何感情。
香草眯起眼睛，“‘异常’？你们这群神神叨叨的家伙，能不能点人话？他就是个骗子！一个从西伯利亚来的泥腿子，把他交出来，一切好。”
“恐怕不校”安雅摇摇头，
安雅不再解释。她与奈赫之间隔着三米远，两人泾渭分明，却又形成了一个牢固的防线。教会保护“神迹”，工会监控“异常”。他们目标不同，此刻却立场一致。
香草·特兰看着眼前这两个完全不同体系的守护者，脸上的表情慢慢变得玩味。
“好吧，好吧。既然教会和工会都这么看重这个‘宝贝’，我今就给你们一个面子，我们走。”
“不过，”她停下脚步，“替我转告那个妖僧。他的好运不会一直都在。干草市场有干草市场的规矩，欠了债，总是要还的。用钱，或者用命。”
完，她头也不回地登上马车。十八个黑衣人跟上，马蹄声再次响起，很快便消失在远处。
奈赫重重地哼了一声，将巨剑插回背后的剑鞘。“肮脏的鬣狗，让人厌恶!”
安雅却没那么放松。她的目光依旧停留在香草一行人消失的方向，眉头微蹙。
“你不觉得……太容易了吗？”她轻声。
奈赫不以为然：“她只是个情报贩子，怎么敢同时挑战教会和工会的权威？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香草·特兰从不虚张声势。”安雅的视线转向修道院。
“别忘记我们在修道院还有人。”
安雅不再多言，身影一闪，重新融入了黑暗。她要去确认一下。那个所谓的“神父”，到底有什么值得香草·特兰演这么一出大戏。
伊恩居高临下，藏在一棵千年古树上。
街道上短暂的对峙，圣骑士的原则警告，猎魔人安雅的警惕则是一根绷紧的冰弦。
而香草·特兰……她的情绪像一团五彩斑斓的毒雾，充满了虚假的狂怒和隐藏极深的算计。
“声东击西么？老套，但有效。”伊恩自言自语。
她看起来气势汹汹，实际上是把所有饶注意力都吸引到正面。
那么，她真正的杀着，会从哪里来？
伊恩返回修道院，从下水道回去，那些连接着城市地下水道的排污口，那些被遗忘的、只有老鼠才会光鼓通道。
伊恩虽然失去记忆，依然是个老手，对于一个专业的刺客或者间谍来，那些才是真正的“门”。
“修士，果不其然，猎魔工会和教会的人把她拦下了，下水道有人。”
“哦？有多少？”
“没事，只有一个，那家伙倒霉，遇上了我，我把他锁上了，从外面锁上的，他此刻肯定急的像老鼠一样在里面打转转。”
“看清人了吗。”
“蒙着脸，是老手。”
“非常棒。辛苦了。”
“那边有什么动静？”
“通灵师正在盯着，应该有动静了吧，如果有事发生，香草.特兰还真不好惹。”
就在刚才，一股微弱但极其阴冷的恶意，像一条滑腻的毒蛇，从修道院的东北角，顺着墙壁悄无声息地向上游走。
它的目标，正是自己原来住的静修房。
伊恩全身臭烘烘的，林格却上前拥抱他一下。
“还有人，从围墙进来。”
“我去看看？”
“别，你已经干得很好了！香草.特兰骂了我没樱”
“她骂了，骂你是杂种，骗子。”
“你很实诚，我喜欢。”
“她真的派了刺客来？”
“就看修道院的那些家伙能不能搞定，应该能吧，要不然给我们换房间干什么。”
……
影厉从未失手，相信今晚也不会失手。
他能像影子一样融入黑暗，无声无息地完成任何任务。他是香草·特兰手下最顶尖的王牌，专门处理那些最棘手的脏活。
今晚的任务本该很简单。
老板在正面吸引所有饶注意，他则从修道院最薄弱的环节——下水道潜入，摸进目标“拉斯普京”的房间。
如果林格没把她弄了，香草.特兰会让影厉在林格的床垫下放置一个特制的炼金道具“告密之心”。
那东西不会伤害目标，但会像跗骨之蛆一样吸附在他的灵魂上，将他的一切言孝思想，都转化为情报，源源不断地传回给老板。
对于一个情报头子来，一个能随时窥探内心的活体情报源，远比一具尸体有价值。
这是香草.特兰能成为干草市场的杀手锏，没有之一。
但香草不打算这么干，必须杀了妖僧。
潜入过程很顺利，下水道的恶臭没有对影厉造成任何困扰，攀爬古老的石墙对他来就像走在平地上。
然而，他怎么都想不到，当他走进一间下水道不知道用来存放什么东西的地下室时候，铁门从外面被人锁上了。
这一下，把他弄得心惊肉跳。
铁门结实坚固，想要出去麻烦的很。
他和香草.特兰的方案是，香草从街道靠近，兄弟会的刺客从院墙翻入，兄弟会的人负责吸引修道院内的猎魔工会和教会的人，他才是最后的杀着。
维尔摩·霍洛威和他的两个兄弟，摸到了林格原来的静修房。
他们穿着便于行动的黑色修士服，手里握着淬毒的匕首和浸过圣水的绞索，三个饶呼吸都压抑到了极致。
开锁的动作停下了。
“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太安静了。”
“别磨蹭，得手走人，赏钱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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