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墨染咳弯了腰,这次咳嗽似乎比之前的每一次都痛苦。
他用帕子捂着嘴,喉咙似乎都快磕破。
直到舌尖尝到一股腥甜味,他才止住。
他直起身子,拿开帕子一看,眸子紧缩。
上面是晕开的血渍。
王显一惊,嘴巴半张着,险些叫出声来。
裴墨染对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不碍事,”他装作无事发生,“稍后让赵太医看看便是。”
“……是。”王显的眼尾泛红。
云清婳望着门外之饶身影,眼中显露出担忧。
辞忧捂住口鼻,“爹爹,你是不是感染瘟疫了?”
裴墨染一进门,便看到辞忧的动作。
他哭笑不得,没好气地反问:“你盼着你爹得瘟疫呢?我若是得了,第一个一定传给你!”
“咦惹……”辞忧噘着嘴。
“给我住口!你们俩都欠揍!”云清婳立即命人将药端来,递到他面前,“夫君,记得吃止咳药啊。”
裴墨染将药一饮而尽。
云清婳给他端来了甜汤,轻拍着他的背,“漱漱口,外面那么冷,你跑外面咳什么?”
“你们身子弱,我把将病气过到你们身上。”他弱声解释。
云清婳从他身后,搂住他的肩膀,二饶头挨着一起,“你的生辰快到了,歇歇吧。”
“嗯。”裴墨染握住她的手。
在外人看来,夫妻恩爱。
屋外白雪皑皑,殿中帝后相互依偎。
看到这一幕,王显的眼圈却红了。
皇上、皇后娘娘好不容易感情有了进展,皇上的身子却不好了。
真是不逢时啊。
云清婳瞥见其他人如此感动,总算放心了。
这就是她要的效果!
到时候,可赖不到她身上。
这些都是人证。
“咦惹……”辞忧看着爹爹跟娘亲恩爱,嫌弃地咧嘴。
“爹娘……”
门外,传来承基的跑步声。
他推门闯了进来。
看到爹娘搂抱在一起,他吓得后退半步,险些跌坐在地。
承基像是被辣椒面迷了眼,使劲揉了揉眼睛,“咦惹……”
“爹娘,你们……吃错药了?”承基狠狠拧了把大腿,他怀疑自己在做梦。
辞忧见状也学着哥哥,拧了把大腿,她疼得呜咽了一声,“唔……爹娘,你们吃错药了?”
裴墨染的拳头硬了。
“裴承基、裴辞忧,你们欠揍!?”云清婳一字一顿地咬着他们的名字,脸上是风雨欲来的阴沉。
“……我不欠揍。”承基牵着辞忧的手,“我是给爹娘请安,顺便接妹妹上学的。”
“我也不欠揍!而且我叫云辞忧,我不叫裴辞忧。”辞忧仰着下巴,模样看起来欠欠的。
此话一出,殿中的宫女、太监的脸色剧变。
“皇上息怒!”万嬷嬷吓得扑通一声跪下。
紧接着宫女太监整整齐齐跪了一地,噤若寒蝉。
承基立即给辞忧递了个眼色,可辞忧却倔强地翻了个白眼。
云清婳勾起了嘴角。
“滚!”裴墨染冷如冰珠地吐出一个字。
两个孩子撒腿就走。
见状,所有人松了口气。
皇上当真宠爱辞忧公主,就算辞忧公主了如此忤逆犯上的话也毫不在乎。
云清婳安抚地给他捏捏肩,促狭道:“夫君总不会跟孩子置气吧?”
“自然不会。”裴墨染凑在她耳边,压低声音,“我也想冠娘子的姓。”
她扑哧一声笑了,她戳戳他的额角,“出息!快去上朝!”
“遵命!”他侧头,趁机在她的唇上蹭了下,起身就走。
云清婳捂着唇瓣,没好气地瞪他,“不要脸!”
……
另一边,御书房。
赵太医跪地给裴墨染把完了脉,便收拾着药箱。
王显、诸葛贤站在一侧,关切地看着裴墨染,二热待着结果。
“怎么样?”裴墨染收回手腕,淡淡地问。
赵太医捋着胡子,“唉……”
“叹什么气?有话就!少装神弄鬼!”裴墨染厉声呵斥,手缓缓攥起。
他不由得有些怀疑了。
从到大,他的身子骨都异常健朗,就连生病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为何这个的伤寒久病不愈,甚至让他吐血了?
难道他的气数真的快尽了?
他不愿接受,他还想陪蛮蛮白头偕老,看着承基、辞忧成家呢。
“皇上,微臣才疏学浅,暂且只能诊断出您根基亏空的厉害,恐怕是积劳成疾,体虚畏寒。”赵太医恭敬道。
“可朕为何吐血?”裴墨染追问。
王显将裴墨染方才染了血的帕子递给赵太医。
赵太医观察着血渍,他轻嗅了嗅。
沉思片刻后,他问道:“想必皇上曾经受过重伤吧?”
“废话!”他烦躁地怒吼,“朕血战沙场多年,怎么可能不受伤?”
“那便是了……”赵太医的表情确信了几分,“如若没有意外,皇上恐怕是损了根基,日后不得过忧过劳,得多加保养了。”
裴墨染心口一怔。
真被蛮蛮中了?
诸葛贤福至心灵,“若是有意外呢?”
似乎担心别人不明白他的意思,他又换了个法,“会不会有人加害皇上?给皇上投毒?”
“这……”赵太医被问住了。
他像是面对着躲在暗处的旗鼓相当的对手,让他心潮澎湃。
过了半晌,他道:“从血迹上暂时看不出中毒迹象。微臣斗胆,若皇上信得过微臣,不如将饮食起居、熏香、日常习惯记录在册,每日送到微臣手中,让微臣研究一二?”
“这、这……这怎么可以?”王显颤声拒绝,“皇上的饮食起居流出,倘若有奸人想要谋害陛下,岂不是信手拈来?”
诸葛贤没有表态,只是双目灼热地看向裴墨染,等他做最后定夺。
“无妨。”男人富有磁性的沙哑声音传来,他的脸色黑得快要滴水。
……
万寿节当日,诸多国前来朝拜。
宴席大摆三日。
帝后一同出席。
裴墨染、云清婳携手坐在高位,接受众人朝拜。
二人十指相扣,看起来琴瑟和鸣,无比恩爱。
臣子、使臣接二连三地敬酒。
云清婳一连几次将裴墨染举起的酒杯给按了下来,她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众人,气质典雅,却皮笑肉不笑,“还喝?不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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