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是撕裂空间的无上神通，触及了法则，所以无法频繁使用。贺灵川预估，最少间隔十半月才能勉强用上一回。相当于大方壶在法则之墙上开了个门，偶尔让他蹭一次就了不得了，别以为像下厨房那么容易。
并且这还有个问题，就是有去无回，还带不了别人。
假设他在苍晏琚城进入虚无之地和盘龙秘境，这就是单向通道哦。他离开秘境后也只会出现在地母的后背上，若想返回琚城，他得自己想办法。
单去程票，不包往返。
贺灵川接着道，“当然，无论你选择哪一个方案，我都会把石心还给你。”
地母下意识挠了挠头。
是要伤筋动骨自毁修为、变得弱不堪，还是背着盘龙古城走自己的路，爱上哪儿就上哪儿，偶尔给九幽大老板打个工？
如果这两个选项里头没有暗藏陷阱，那根本没有挑选的必要嘛。
“你为什么，呃……”它想了半，找不到合适的措词，“为什么不限制我？”
“不需要。”贺灵川轻按它的肩膀，“合作才能共赢。”
这话听得血魔一阵肉麻。九幽大帝要是真认为合作就能共赢，为什么它血魔就要被死死绑定在他身上？这分明是从属关系，不公平！
贺灵川听不到它的心声，也懒得理会。他之所以能这样宽仁，根本原因在于自己很快就会有远程跨入盘龙古城的能力，这与地母人在哪里关系不大，再盘龙古城最好不要再留在这片荒原上了，所以他乐得做个大度的上司。
当然，地母这个“移动城池”的特殊能力，在战争中一定会有奇效，但那就是后话了。
地母想了想，又想了想，最终觉得自己真没什么好想的了。
“那就第二个方案吧。”谁都不想吃苦受伤，石头生物也不想，“但是玉京城太难看了，要动手改造！还有，上官飚留下的那些腌臜，也要尽快清理出去！”
玉京城这种怪诞的拼凑风格，严重偏离它的审美。
“由你决定。”贺灵川耸了耸肩，“只要不伤及盘龙古城就好。”
血魔反倒觉得有点可惜：“我还觉得玉京城挺有趣的。”
贺灵川现场拟定灵契，交给地母察看。
地母这是第三次与人类签契了，前两次都吃了大亏，这一回看得好生仔细，恨不得把每个字都拆开来研究。
短短二百字，它看了有大半刻钟。
然后它终于下定决心，拿回自己的石心，在灵契后头重重摁下。
这就相当于盖章了，契约生效，开始发光。
此刻起，地母与盘龙古城就是共生关系，与九幽大帝就是合作伙伴关系。
契约完成之后，贺灵川脸上也露出舒心的笑容。
他作为九幽大帝，平时要在闪金平原上打理偌大帝国，实是抽不开身照看盘龙古城。
从前他以为盘龙古城和大方壶在盘龙荒原遇不上什么危险，毕竟一百七八十年都这么过来了。然而上官飚事件给他敲响了警钟：
地形势已然巨变，原以为万无一失的，现在压根儿打不了包票。
有一个上官飚能对大方壶造成威胁，不定魔以后就能找到第二个、第三个。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盘龙古城化作移动的城堡，再也不要留在荒原上了。这样既杜绝有心人士的窥探，又保护了它的安全。
更别提贺灵川还替它请到一位强力保镖。
上官飚原本手握石心就可以肆意妄为，依托的就是地母的防高血厚、法力无边。几千年前它还远没有这样强大，可见上官飚也不是不干人事，至少在武装和强化地母身躯方面卓有建树。
当然，地母自己也有担忧：
“你过，魔不会放过我。你就不怕你的古城跟我一起被追捕？”
“你形单影只又身受重伤，才是一个好猎物；只要驮着盘龙古城，魔就不会轻易找你。何况你到处移动，祂们也不好追踪你的下落。”不曾与玉京城切割的地母，自然保存了大部分实力，异常强大。贺灵川笑道，“退一步，一旦你遭遇外敌难以抵御，可以向我求助，也可以将他们引入盘龙秘境。”
地母点头：“懂了。”
贺灵川抚着下巴又道：“解决了这档子事，我就要往北边去找魔的晦气，届时还有大仗要打，你跟我同去如何？”
“行！”地母向来也是恩怨分明，“你把我救出上官飚的魔爪，我欠你好大的人情。”
贺灵川指着面前的水洼：
“走吧，该回现实了。再不出去，客人都要走了。”
……
断崖石堆底下空空如也，并没有暴熊王的身影。
不仅是青豹妖，连巫垚都面如土色。
上官飚好生狡猾，这一着金蝉脱壳瞒过了所有人。
这儿离城门口已经很近了，独眼巨人王确认上官飚消失，立刻向身后妖兵发令：
“都跟我走！”
它跟魔本来就没啥联系，又看不上青豹妖，也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战利品，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别等上官飚翻身，那时又走不了了。
“能联系到暴熊王吗？”眼看独眼巨人族离开，巫垚也不理会，只对青豹妖下令，“找到它，就能找到上官飚！”
暴熊王就是奸细的事，看来还没有曝露。祂还有机会追到阳关道！
青豹妖吐出一枚指南针看两眼，指针晃来晃去，就是找不准方向。它只能摇头：“找不到，他们可能在某个秘境里了。”
青豹妖这次能暗算上官飚，主打一个出其不意。现在人家已有防备，这么大一个玉京城，上官飚一旦消失，众人再想找他可就是海底捞针。
就在这时，地面忽然又开始颤抖，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断谷向上抬起，要将这巨大的沟壑抹平。
众妖哗然，有几头禽妖一拍翅膀，惊慌飞走。对它们来，这种翻山覆地的力量太熟悉了。
这是地母之力重现！
无论是谁掌握霖母石心，上官飚也好，其他敌人也罢，对他们都只有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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