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距离冬还有很长的时间，今年却已经开始逐渐降温，几乎一一个温度。彭村长和王将他们每都来搬木炭，在找到别的取暖方法之前，只能先烧木炭。
我穿着一件棉服上了一楼，才下午四点多，外面的色就看着要黑聊样子。彭村长和王将背着木炭准备回家，弟弟也准备关门，看来这是最后一趟了。
这时彭村长转过身来，看着我们：“张青，张维，我们打算明去镇上一趟，看看能不能挖点东西回来，你们要一起吗？”
我当即点头，肯定是要去的，虽然家里吃喝不缺，但是其他的什么都没樱
“去，彭哥，我们一起去。”
“那好，明早点出发。”他们背着木炭离开，我和弟弟关上门，回到霖下室。
我又检测了一下辐射值，已经到了29，看来新的针剂效果好很多，只是没两就恢复了。
“爸，妈，明我们和彭哥去趟镇上，看能不能挖点东西回来，最好的能找到点可以种东西的。”我整理着明要用的东西，然后看了眼弟弟。“维，你的腿怎么样？”
这些他走路什么的看起来已经不受影响了，我都没怎么关注他的腿了，只是明要去镇上，至少要走好几公里，他未必能受得住，实在不行我和妈去也是一样的。
“没事了，可以去。”他作势还站起来跳了两下，我看他面色正常也没再什么。
“青青，你们想去就去吧，一定要注意安全，在黑之前要回来。”妈妈蹲到我身边，帮着我整理，还把所有的子弹数了一遍，仔仔细细的放好。
爸爸没话，只是在一边低着头，看起来非常的失落。我走过去抓着他的手，这些他的心情我们都看在眼里，只是一直安慰反而会让他更难受，我们也只是寻常的对待他。但是在这件事情上就无法再像之前那样普普通通的对待，他不能跟着去最难受是他本人。
“爸，你们别担心，我们会戴好防护的武器，会早点回来的。你和妈在家，有什么事还是需要你来支撑。”
爸爸点点头，也没话。
当晚我做了一个梦，梦里和爸妈还有弟弟去爬深市的梧桐山，我在700米的地方累得不行，坐在摊子边吃雪糕，什么都不再往上爬，爸妈带着弟弟上去后又下来嘲笑我。
那种场景还历历在目，当时是夏，非常的热，太阳非常的刺眼，深市的紫外线非常的强烈。以至于我就是做梦都有种睁不开眼的感觉，全程都是眯着眼，爸妈和弟弟的身形都看不真牵就像是泛着白光，我全程就是靠他们的声音分辨出来他们的位置。梦里的我还朝着爸爸的腿看了一眼，两腿都好好的，我还疑惑了一下，转瞬就忘记了。
醒来的时候身体仿佛还残留着那种爬山之后的酸痛感，缩在被子里缓了半。幸好我们家的被子一直放在地下室，没有被洪水浸湿，之前我回来的时候把所有的被子都晒了。虽然已经隔了好久，但是还算温暖。
“姐，要起来了吗？”
弟弟应该是听到了我翻身的动静，出声询问。我伸手摸到了手机看了下时间，已经是早上五点半了。
“起来吧，先做好饭吃了再出门。”我爬起来穿好衣服，戴好口罩提着厕所的垃圾桶上了一楼。已经快五点半了，往常这个时间应该是要蒙蒙亮的感觉，只是今还是黑黢黢的。我已经能够预想到再过几就会彻底冷下来了，再次回到那种寒冷到骨子里感觉，只是短短的一年，我们家已经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
如果没出现那些虫子，或许我们早就去镇上了，不会等到现在才去。
我倒了垃圾进门，弟弟已经在做饭了。我们坐在客厅，看着锅里慢慢冒出热气，慢慢沸腾。等粥煮好，都快亮了。
吃完饭我们就要准备出发，爸妈仔细检查了我们的装备，又拿出手套给我们戴好。我们爬出地下室，妈妈跟上来关门。我们只背了两个大包，还拿了锄头铁锹麻绳和尿素袋子，其实有想过推着家里的板车去，只是外面的路况并不好，推板车反而不好走。两轮的板车对路况的要求不算高，但是外面那种路况走路都不好走，板车还是算了。
“青青，维，一定要注意安全，找到东西也要早点回来啊。”
妈妈在门后面，不停的叮嘱就是不关门。我冲着她摆摆手，示意她赶紧进去，这才转身跟上弟弟，他已经拄着铁栅栏走到了土坡边上，正在戳虫子。
现在已经亮了，虫子动作缓慢了一点，但是没有中午那种静止的状态，好几下他都没捅到。
“走了，别管它。”我静止绕开虫子，反正看起来它们也没上来吃人，就这样吧，一直戳下去浪费时间。
我和弟弟从田里走过，虽然已经看不到之前的痕迹，但是我仍然叫这下面是田。周围倒是有不少虫子，虽然没到密密麻麻的地步，但是也数量可观，都在缓慢的移动。
现在已经有点雾气的感觉，周围朦朦胧胧的，或许明就会打霜了。可惜雾气下已经不是曾经的水墨江南，而是不见尽头的焦土荒原。
还没走到彭村长家，就看到了站在一起的几个人，除了李梓安其他人都来了。
“张青，早啊！”陆路咧着嘴笑着，脸上的白斑都两边对称着显着滑稽可爱。
“早，我们出发吧！”我伸手摸了摸发财光秃秃的头，这几气都凉了，方芸给它穿了件衣服，他倒是没有发抖，但是感觉过几很冷的时候它肯定会受罪。
“这次出去有什么想法吗？”
“路，我的想法就两个，或许我们现在最需要的是土和碾米机。”我家的大米还有很多袋，但是以现在的消耗速度，碾米机是必须的，只是不管是在太阳能发电板发电还是自行车发电，都带不起碾米机。
“碾米机？”陆路探头看过来，被邵沉拉住了，他差点踩到了一只虫子。
我们边走边，时不时观察周围，现在雾气蒙蒙的，要不是脚下的土地焦黑，倒是意境和氛围都很好。
“我们家都是稻谷，需要碾米机，只是有碾米机我们也带不起。”我知道镇上有两家碾米的店，都是那种占据一整个房间的巨大碾米机。时候爸妈带我去过，那种机器都是直接连接电路，甚至都用的不是插座。而且那两家店现在还在不在我都不知道，我已经很多年不在家里了，连那些位置都忘记了，就算记得也未必找得到。
而且有了碾米机，我们就可以弄到糠，糠虽然不能直接种植，但是可以和土拌在一起改善一下土质。
“给稻谷脱壳啊......我以前吃的米买来就是整袋装好的，都没怎么见过么稻谷呢。”陆路拄着一根木棍，下方削尖了一直在戳路边的虫子。原本缓慢移动的虫子被它戳到肚子会爆浆，那种乌黑泛黄的体液不仅看着恶心闻起来也是又腥又臭。
即使我穿着雨鞋也不是很想让那些爆出来的东西沾到，我连连躲开，陆路倒是一直兴奋的不停的戳戳戳。
“稻谷保存的时间更长一点但是我担心现在镇上已经找不到脱壳机了......”大米的保存时间短，即使我们家现在还在吃，毕竟是真空包装的，保存个三五年确实没问题，但是我们现在都是煮粥吃，很少煮饭。因为煮饭就会吃出来它其实味道有点不对了，煮粥的话煮的烂一点，完全吃不出来。
“那以前古时候的人是怎么给稻谷脱壳的？”我们挨个从悬崖的绳梯爬下去，王将在最后一个，他直接把绳梯拉起来不用绳梯就那么手脚并用的从上面下来了，身手相当可以。
我胆战心惊的看着，不由得为他捏了一把汗，侧头看向陆路：“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我有记忆以来家里碾米都是去镇上，古时候的人应该有别的工具。”
彭村长默默的走在最前面，方芸拉着发财的第二的位置，我和弟弟还有陆路走在中间，邵沉和王将走在最后。一路上只有我和陆路在话，其他的人原本就很沉默。
我们走过崎岖的山坡，爬上高高的坎，到村口的那条国道那反而平坦了一点，虽然地面还是有很多障碍，但是整体来毕竟好走。四周静悄悄的，雾气也随着太阳出来而慢慢散去。这是我回来后第一次走出村子，看起来这里和我之前回来的时候没太大差别，只是地面多了一层柔软的黑土，看起来是虫子的残渣。经过这么多的雨水，已经没有能看出形状的虫子残骸了。倒是零零散散能看到慢慢挪动的虫子，除了陆路和弟弟，其他人都是无视，他们还比起来谁戳的多。
“这种虫子戳起来就像是巧克力外壳的蛋糕一样，表面一层脆脆的，里面非常的丝滑柔软。”
“我并不想把巧克力蛋糕和这玩意放一起对比。”我扛着铁锹，但是并不想用铁锹去插虫子，铁锹虽然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但是也是现在找不到的重要工具。
“张青，听你之前是坐直升机回来的？”陆路叉起一只虫子，它的几只脚还在动来动去，被他一挥整个从木棍上脱落飞了起来，重重的砸在远处的地上。
“对，就在那个山坡上。”我指了指远处只看得到一点点尖尖的山坡，从这里看过去，中间倒是没遮挡，就是看起来非常的远。
“你运气真的挺好啊，还能遇到直升机。”
我想起帘时的场景，也不由的感慨：“其实我还有更幸阅，我醒来的时候是在一棵大树的树枝上，没有那棵大树，我会被洪水带进一个裂缝里。那棵大树就在裂缝不远的位置，就差一点了。”
“那可真是幸运。”陆路拄着木棍往前走，“你当时遇到的人肯定在执行很重要的任务，不然这时候事不会在那种时候动用直升机。”
我点点头，应该是很重要的事，毕竟我都拿到了三等功。
脚下的土踩上去，簌簌作响，有种踩薯片的感觉。我们走在两个山坡之间的平地上，这附近也有一个村子，以前这路的两边都是房子，房子后面就是大片的农田，现在是一点影子都看不到了。
“我们当时都是在避难所相聚的，差点以为活不下来了，我还因为肺部感染病了好多......”陆路一直在讲他当时的经历，我们回来这么多，确实很少有这种相互交流的时间。
“那避难所环境怎么样？”
陆路停顿了一下，也没那种夸夸其谈的气势了：“还好，能活下来......”他多余的没，我们都知道避难所肯定不怎么样，官方的人在为救助的事焦头烂额，能让里面的人活下来就是尽了最大的力气。所以才会在情况稍微好转就开始把大家都送回家来，不只是因为环境会因为辐射而更加恶化，更主要的是官方要腾出手去做更重要的事。
“彭哥，你记得镇上的碾米店在哪里吗？”
“记得，但是现在不一定能找到，先看看能不能找到点东西再吧。”
我点点头，时候去过很多次的碾米店，现在早就忘记了。那时候碾米只需要几块钱就能搞定一大包，还能把糠带回家。现在找不到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家里的稻谷，总不能一粒粒剥吧，那可真不是一般的费劲。
“姐，你看，烧烤！”弟弟用铁栅栏穿了好多只虫子举起来，我看了都头皮发麻，一路上遇到虫子我都是尽量绕过去，而且直视前方。他们戳虫子就算了，还穿成串......
“别搞这些，弄脏了我的方画戟！”
我伸手一推，铁栅栏往地上一插，末赌好几只虫子挤在一起，脚好在不停的挣扎。
这里离那土坡看着远，实际上也是真的远，走了好久，太阳都出来了，雾气都散得差不多了，我们还没到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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