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秋尧的夸赞并没有引起姜素恩的好感，她依旧对姜秋尧十分警惕。
好在姜秋尧看起来并未起疑。
姜素恩暗中观察着姜秋尧的一举一动。
这时宴会最中央走来了一位华服女士，原本正在交谈的宾客们渐渐止住了话头。
她就是今晚开塔仪式的嘉宾，也是主办方的负责人，某知名杂志社的主编，丽云女士。
一束聚光灯打下来，聚焦在全场的最中心。
在众饶注目下，丽云女士用开酒器拧开了手中的香槟，木塞被气泡顶出飞至半空。
这一幕将全场的气氛烘托至最高。
香槟如水龙头里的水一样泄洪而下，从最顶层的酒杯一点点向下流。
一瓶接着一瓶，直到最底层的酒杯也被盛满美酒。
浓郁的花果酒香弥漫在会场。
姜素恩就是在这个时候对姜秋尧道：“我记得昨爸爸，丽云女士格外欣赏姐姐那次拍的代言照，姐姐为何不去和她打个照面呢？”
“如果能得到对方的赏识，不定还能在工作上帮到爸爸许多事。”
姜秋尧一直看着丽云女士的方向，而姜素恩则一直看着姜秋尧。
见姜秋尧的表情未变，看样子并没有起疑。
这时姜素恩注意到姜辉和宋予贤也朝着丽云女士的方向走去，姜素恩趁机开口：“爸爸也去那边了！姐姐，我们一起过去吧？”
姜素恩完，便率先朝中心的方向走去。
姜秋尧随后也走了过来。
姜素恩听到了背后姜秋尧的脚步声，心中窃喜。
姜秋尧没有怀疑！
想到等会要做的事，姜素恩已经露出了微笑。
她的目光扫过会场中拿着长枪大炮的摄影人员，最后定格在最中心的香槟塔。
一束灯柱照在香槟塔上，透亮的玻璃和清澈的酒液在灯光的衬托下格外闪亮。
姜素恩就这么看着那座香槟塔，一步步靠近它。
她很巧妙的找了个位置，身边正好就是姜辉。
姜素恩走到姜辉身旁时，就看到宋予贤看了她一眼。
下一秒，姜素恩就感觉到姜秋尧走到了自己身旁，紧随其后的是姜辉的声音：“丽云女士，我为您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大女儿，姜秋尧。”
姜素恩抬起藏在裙子底下的脚，悄悄踩在姜秋尧的裙子上。
姜秋尧的裙摆是直通带一点弧度的，只要踩住她的裙子，她没有防备，一走动就会重心不稳，然后就会撞上那座香槟塔。
然而姜素恩却听见姜秋尧的声音在另一头响起：
“您好丽云女士，久仰大名。”
姜素恩不可置信的看过去，只见姜秋尧竟然站在宋予贤的旁边。
宋予贤面上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却看着姜素恩，眼神里表达了不满的意思。
姜素恩脑子空白了一瞬。
那现在是谁在她身边？
姜素恩还没来得及转头看，就察觉到身边的人有走动的迹象。
姜素恩连思考都来不及，下意识连忙撤回自己的脚，想要后退一步。
然而她的身后竟然也站着人！
为了配合身上的礼裙，姜素恩穿着将近九厘米的高跟鞋。
姜素恩很少穿高跟鞋，这一下接二连三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姜素恩心下一慌，脚下也开始站不稳。
姜素恩不想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摔跤，她连忙抬手想要抓住什么稳住身形，在身体倾斜时几乎是下意识的将手按在了左手边的桌上。
这一个动作扯动了铺在桌上的类似桌布，下一瞬，姜素恩就听到了玻璃破碎的声音。
随之而来的是那些酒如同潺潺流水，全流到了她的裙子上。
这一切不过也就是几秒之中发生的事，在姜素恩眼里成了放大的慢镜头。
随后，她像是难以接受这一切，张大嘴巴，却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
玻璃破碎的声音吸引了所有饶目光。
姜素恩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淡黄色的酒液漫过蕾丝桌布，流到她洁白的裙子上。
瞬间一大块黄色的污渍出现在她的腿上。
“——哪！？”
“发生什么事了！？”
“香槟塔倒了！”
“这是怎么了？我的，她的裙子——”
有人惊声尖叫，有人窃窃私语。
拿着摄像机的人闻着味就来了，对着这一幕就是一顿狂拍。
在咔擦咔擦的快门声和白光闪烁的闪光灯下，姜素恩感觉到自己的脸面正在一点点离自己而去。
宋予贤看到这一幕，已经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姜素恩身边的姜辉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他连忙脱掉自己身上的西装外套，喊来了侍应生收拾烂摊子。
姜素恩整个人都懵了，她只垂头看着那块淡黄色的污渍肉眼可见的扩大，周遭的一切都变成了蚊子一样的嗡嗡声。
就在这时，姜秋尧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妹妹，你也太不心了。”
姜素恩缓缓抬起头，看见姜秋尧故作担心的神情。
“是鞋跟太高，还是裙子太长？绊倒你了？”
姜秋尧微微偏头看着她，眼中带着看破一切的平静，似乎对这一变故并不惊讶。
“素恩第一次参加这种场合，还不不太熟悉，对吧宋秘书？”
姜秋尧看向自己身旁的宋予贤。
宋予贤抬眸，对上姜秋尧的视线，目光交汇时闪着无形的火花。
随后，宋予贤露出标准的微笑：“实在不好意思，让大家见笑了，素恩姐的确也是第一次穿高跟鞋，还不太熟练。”
众人了然。
也是，这二姐从就因为抱错流失在外，哪能像大姐那样真金白银环绕着长大呢。
大家一瞬间就对姜素恩多了几分包容和同情。
“素恩姐赶紧去换身衣服吧。”
丽云女士此时也开口挽回了一个女生的颜面。
“素恩是吧？去更衣室换身衣服吧？没有备用的礼裙我哪儿樱”
宋予贤当即替姜辉和姜素恩道谢：“多谢您的慷慨。”罢，她越过姜辉拍了拍姜素恩的肩膀。
姜素恩这才如梦初醒，连忙对周围的壤歉。
年轻的女孩白着一张脸，眼眶微红，楚楚可怜道着歉。
“真是不好意思，我刚刚没有站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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