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雪衣羞红了脸，低声回道:“可是这样的打扮不合礼数。”
啊？墨寒霜愣了，随即抚掌大笑:“年纪讲什么礼数，你也要脱掉外衣的，不然没办法下海。”
宋雪衣眼神呆滞，酆都城的姑娘从不在人前脱下外衫，因为她们身上有尸斑，如此丑陋的身体可不能让旁人看到。
深呼吸一刻钟，宋雪衣才有了勇气脱下杏色外衣，孩子的身躯并无波澜，只是格外白皙。
墨寒霜牵起她的手，在周身凝聚起一层灵力:“呼吸时不要太用力，慢一些，莫要心急。”
宋雪衣点头应下，双手交错放在腰间，规矩的好似陶瓷美人，墨寒霜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这孩子不适合羽灵宗。
海水澄澈，碧波如洗，宋雪衣透过灵力看到了飘荡的海草以及各种奇怪的鱼虾，有鱼儿好奇地打量着她，她也在看那些鱼儿。
墨寒霜随手摸了摸一条颜色鲜艳的鱼:“这是鲷鱼，也不知道有多少品种，不过都挺漂亮的。”
海底并不是宋雪衣想象中的平坦，而是跌宕起伏，其上有一座巨大的琉璃塔，那便是泉客的宫殿。
墨寒霜介绍道:“这是泉客的锦瑟宫，玲珑塔则在千米深海。”
“泉客并无男女之分，皆是女子模样，人身鱼尾，上岸则化二八女儿。”
墨寒霜话音未落，锦瑟宫中便有一队泉客游了过来，泉客们身披鲛绡，为首的那个面容冷艳，长长的雪发如游曳的石镜。
她的声音经过水流有些失真:“远道而来的客人，请随我来。”
宋雪衣眨眨眼，她看到了泉客的眼睛，和人族差别不大，那么韩秧的透明瞳孔是怎么回事？
“许久不见了，瑶娘。”墨寒霜认出了眼前的泉客。
瑶娘俯身盈盈一拜:“墨仙长，久见了。”
其他泉客也随之下拜，一时间，衣香鬓影无数。
了几句毫无用处的客套话，墨寒霜才提出了来意，她要鲛绡。
瑶娘面露为难：“鲛绡织造需以珍珠宝石为丝线，耗时良久，因而才万金难求，我手上也没有多的。”
“会有的。”墨寒霜拿出一颗月白鲛珠。
瑶娘立时面色大变：“这是秧女的珠子！”
“她现在叫韩秧。”
“名字并不重要。”瑶娘雪色的鱼尾因惊慌而摆动，摇摆间撞倒了珊瑚，坚硬堪比曜石的珊瑚就那么化作碎屑，扰乱了一池碧水，“她可是殃女啊，你难道不怕她那双眼睛吗？”
“不怕呀。”
墨寒霜讶异道：“我又不是泉客，没有那些忌讳。”
瑶娘太息道:“好吧，我可以做主将王的贡品分给你一些，但你要保证殃女不再回来。”
“可以。”
这次墨寒霜答应的很痛快，原本韩秧就不想回来。瑶娘长舒了一口气：“好，还请墨仙长稍待。”
目的达成，墨寒霜回到了宋雪衣身旁，手里还拿了一节红珊瑚：“雪衣，好看吗？”
宋雪衣点头：“好看的。”
“好看便拿钱吧，五万灵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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