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上的光幕如水波般荡漾，楚帆的身影从中一步踏出。
\"楚仙师！\"守在祭坛下的道士们惊呼出声，\"您......您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楚帆微微一怔：\"快？\"
\"是啊！\"胖道人睁大眼睛，\"你才刚踏进光幕不到三息，怎么又出来了？\"
三息？
楚帆心中震动。他在那九层试炼中历经生死，感悟轮回，少也有数月之久，外界竟只过去了短短三息？
就在他思索间，体内金丹忽然剧烈震颤起来。
原本赤金色的丹体此刻竟泛出琉璃般的光泽，表面浮现出八十一道玄奥纹路——每一道纹路都对应着他的一世轮回。
\"这是......\"楚帆内视己身，发现金丹内的能量已然凝练到极致，甚至隐隐有爆破之兆。
楚仙师，他的气息......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可怕？
周围的道士也都下意识后退几步。此刻的楚帆明明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周身却自然流转着一股令人心悸的道韵，仿佛他整个人都化作了一方地。
\"金丹大圆满......\"楚帆轻声自语。他没想到，那盏看似普通的油灯，竟让他的道心与修为同时臻至圆满。
他隐隐感觉到不久后即将突破，而这次突破，怕是会有劫降临。
祭坛四周鸦雀无声。
胖道人手中的拂尘法器\"啪嗒\"掉在地上，他浑然不觉，只是死死盯着楚帆周身流转的道韵。
那气息已非寻常金丹修士可比，却又与古籍记载的元婴威压截然不同。
当然不同了，楚帆的路和寻常道门并不一样。
\"楚仙师...\"他声音发颤，\"这是要...破境了？\"
楚帆没有立即回答。他内视金丹，看着那颗布满轮回纹路的金丹。八十一道纹路交织成网，中心处一盏油灯虚影静静燃烧。每一次灵力流转，都让这方末法时代的地法则产生微妙震颤。
\"还差一步。\"他轻声道，抬头望向东南方向，\"需要去个地方。\"
此言一出，在场道士们顿时骚动起来。
金丹大圆满已是当世绝顶，各大门派隐世长老不过金丹中期。若真有人能突破桎梏...
\"敢问仙师欲往何处？\"一位白发老道挤到前排，浑浊的眼中迸发出骇人精光，\"老朽困在金丹初期两百载，愿以全部身家换仙师指点！\"
人群瞬间沸腾。有掏出珍藏灵药的，有跪地叩首的，甚至有缺场就要行拜师礼。楚帆看着这些癫狂的修士，忽然想起试炼中那盏油灯照出的众生相——求道者众，得道者寡。
\"诸位。\"他抬手虚按，声音不重却让所有人耳膜一震，\"破境之法不在外物，而在...\"手指轻点心口，\"本心。\"
恰在此时，际传来清越鹤鸣。三只仙鹤衔着玉简飞来，落地化作紫袍道人。为首者向楚帆深施一礼：\"奉师令，请楚道友赴龙虎山共参《混元一气图》。\"
人群哗然。那可是龙虎山镇派之宝，传记载着上古修士破境之秘！
楚帆却盯着道人腰间玉佩——本该莹白的玉料里，有一丝极难察觉的黑气游走。他忽然笑了：\"师可过，为何偏在此时邀我观图？\"
\"师言...\"紫袍道人突然卡壳，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言九星连珠在即...\"
\"是么？\"楚帆指尖悄然凝出一缕灯焰，\"那道友可知，你身上魔种已发芽三分？\"
\"什么？！\"
电光火石间，楚帆剑指一点，剑气悍然出探，那道人腰间玉佩应声而裂，一团黑雾尖叫着想要逃窜，却被剑锋上燃起的灯焰烧成灰烬。
全场死寂。
被附身的紫袍道人瘫软在地，满脸惊恐：\"我...我三日前才见过师...\"
\"真的师恐怕已困在龙虎山了。\"楚帆收剑归鞘，转头对胖道人和王老师道，\"魔修此番布局，怕是冲着.末法时代第一个破境者来的。\"
王老师点点头，一旁的一位道人便开口道：\"自今日起，茅山封山百日。\"
声如雷霆传遍群山，惊起无数飞鸟。
楚帆的身影在夕阳下渐渐虚化，唯有余音回荡：
\"待我取得渡劫之物，便让这方地看看——\"
\"何为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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