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珐华器、推光漆又是什么？”李斐第一次听。
他只知道山西煤炭和山西陈醋，尤其是煤炭，山西可以是中国的煤都，煤炭资源实在是太多了，曾经也造就了一大批让人羡慕的煤老板。
“一种陶瓷，珐华是陶瓷装饰技法，始于元而盛于明。以黄、绿、紫三色居多，另还有蓝、白等色，色彩艳丽，线条生动，形象简练。”王建国告诉他。
“至于推光漆，其实就是漆器之一。”
平遥推光漆器是我国四大名漆器之一，以手掌推光和描金彩绘技艺着称。它始于唐开元年间，盛于明 清，距今已有1200年的历史。
而所谓漆器，就是用漆涂在各种器物的表面上所制成的日常器具及工艺品和美术品。
推光漆器古朴雅致、闪光发亮，绘饰金碧辉煌，手感细腻滑润，耐热防潮，经久耐用，诚为漆器中之精品。
“那王叔你这件澄泥砚值多少钱？”他又问。
王建国沉默了一会。
实话，他也不好估价，因为他其实没看出这是明代的砚台。
“一百多万吧！”沈世杰出自己的估价。
王建国看向楚健。
楚健再精准一点：“一百五十万左右。”
主要还是这方砚台做得还是不够精美，否则不止这个价。
王建国露出笑容，一百五十万人民币，他满足了。这笔钱，可以让他生活很长一段时间了。
真要回国探亲，也终于有零底气。
作为京城人，就爱面子。没有钱，那还不如不回去，免得被人笑话。
楚健拿出一沓美元，递给尤拉的弟弟，然后打开手机，刚才他在那个摊上还发现了一件宝物，同样是一方砚台，所以拍了个照片。
“看到这个东西没？你去帮我买回来，剩下多少钱，都是你的。”
他自己回头去买，肯定会被那摊主拿捏。
李斐等人凑过来一看，惊讶：“青铜做的？”
没错！第一眼看，确实像是青铜做的。但沈世杰和王建国感觉有猫腻，所以没有细看，一眼就扫过去了。
尤拉的弟弟一看，惊喜不已。
这沓钱有好几千美元，那件东西，他有信心只花两三百美元。剩下的，全都是自己的了。
他没有拿，而是先看向自己姐姐。
尤拉稍微了解楚健，知道他不差钱，也是故意给她弟弟零花钱，便跟自己弟弟点点头：“去吧！”
她弟弟才高胸接过钱，故意绕了一圈，才绕回之前的那个摊子上。
不知道扯什么，几分钟后，才把那东西带回来，花了200美元。
拿回来后，沈世杰连忙接过去。
“心点，这不是青铜，也是澄泥砚，会碎的。”楚健提醒他们。
“澄泥？”
就连王建国都非常意外。
完全看不出那是澄泥砚呀！
沈世杰认真看，发现还真是一方砚台。
砚作长方形，澄泥制，仿古青铜器之色，独具古旧斑驳之福
砚面四周深洼，成石渠为墨池，砚面平滑，宝光内蕴，渠周缘浅雕勾云纹，然已漫漶不清。
砚壁四周刻回纹底，其上浮雕螭虎，短面者各一，长面者一双，作两两相对状。
沈世杰把砚台翻转过来，看砚底，顿时人都看傻了。
王建国瞄了眼，同样眼皮狂跳几下，懊悔不已。
两件宝物，他眼里竟然只有那件差的，情何以堪呀？
只见砚底部内凹，打洼作三层阶梯式，中央隶书刻清高宗御题诗一首：“澄泥本效汉名为，滴露研末此合宜，不必刘扬徵往事，可知庾许有新词，划金早是泯陈迹，刻兽亦非出近时，曾傍宣和工字画，如何独昧作君师”。
这都不算什么。
真正让他们吃惊的，是后面的题词。
款题：“乾隆御题”，又钤刻“乾”、“隆”阴阳二方御印。
“卧槽！”沈世杰都开始飚粗口了。
“本砚为乾隆仿制铜砚之作，除砚面本身，遍体敷饰仿古铜器的铁褐色及绿色锈斑，古色古香。”楚健笑道。
正是所谓的“紫泥莹润，如铜如石，而土花锈涩，金碧青红，莫名一状”。
铜的质感，锈蚀的痕迹与色泽得到了完美表现。
抛开其他不，乾隆这位皇帝搞艺术还是有一套的。
他在位期间，不少艺术品都得到了长足的发展，甚至发展到了一个巅峰的状态，尤其是瓷器。
在他之后，整个大清都在走下坡路。
有人，乾隆那是透支了大清。
倒也不是完全没道理。
“还有这个盒子。”尤拉的弟弟递过来另外一样东西。
刚才，他就是在拉扯这个盒子。他听那摊主，东西和盒子本来是一起的，于是他要求将盒子也给他。而摊主则是要求他另外给钱，双方就这个问题吵起来。
本来，那方砚台只花了150美元，加一个盒子，最后就加了50美元。
“好子！”
楚健赞扬道。
盒子是木盒，髹漆为底，影乾清宫藏”四字款识。盒面及盖内以“彩金象”工艺饰描金花纹，莲花组成团花、折枝莲花及缠枝莲纹；盒面亦有意寓“福寿”的蝙蝠纹，极具装饰效果。
沈世杰羡慕：“这已经妥妥的上千万了呀！”
砚台本身就是澄泥砚的极品，再加上这个盒子，还影乾隆”两个字的加持，放到拍卖会上，轻松能拍到千万以上。
“楚哥，还得是你呀！”沈世杰感叹。
这也太牛了。
王建国再次感觉自己错过了一个亿。
因为这东西其实就在他挑选的砚台旁边不远。
真是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
是自己的，就算错过，最后还是会回到自己身边；不是自己的，即便跟自己擦肩，也只会擦肩而过。
“我有个问题呀！你们不是澄泥砚在清朝断了传承吗？”李斐心翼翼地问道。
沈世杰给他一个白眼：“都不听清楚，是明末到清初这段时间，中断了大概三百年左右。没整个清朝都没有澄泥砚呀！”
李斐讪讪一笑。
那确实是自己没听清楚。
沈世杰拍了下尤拉弟弟的肩膀：“子，下次看到好东西，也帮我去买，我给你钱。”
看出来了，这子也是个砍价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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