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美，不是吗？
高台上，负责人目不转睛的看着下面，看着那个浑身是血，身姿曼妙的身影，脸上的笑容平和而温暖。
那笑容，在这深冬腊月，就仿佛一抹暖阳，可是却让后方所有人都不禁汗毛倒竖，后背发凉。
场地里，鲜血飞溅，到处都是破碎的血肉，零碎的残尸，血淋淋的骸骨……
很显然，这已经不是那个女人杀死的第一个实验体了。
此时，试验场上方的场地悄然打开，没有了东西遮挡，月光直接透过防护罩落了下来，落在了那个浑身是血的美人儿身上。
这座实验场地虽然是位于地下，但是那层十几米厚的土层，其实早就换成了精钢，整个试验场全部机械化，电子化。
那层用来掩人耳目的地面，随时都可以打开，只是平常的时候为了防止有人看到，所以一直关闭着而已。
这里附近没有居民区，上空也被秦川有关系化成了禁飞区，再有四周信号屏蔽，这里完全就是个信息黑洞。
除非是神启那群异能者不要命了杀过来，否则这里并不存在被窥视的可能性。
不过为了保险，负责这里所有事务的负责人，很少打开他们头顶的那层伪装地面，就连上一次秦川这里有点闷，想抬头看看，都被他拒绝了。
在这里，他有绝对的权威。
地面打开，月光和清冷的空气一同落下来。
虽然基地里的空气流通和外界没有两样，但此时那股冷冰冰的空气落下时，众人还是觉得气息清新了许多，可能是突然间抬头看到了青明月，心理上有了不同的感触。
皎洁的月光落在那个，已经不能算是人类的女人身上，一层朦胧的光晕散开，带着些许神圣的感觉。
血腥的狰狞，月光的朦胧，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在她身上达成了一种完美的平衡，此时的她无疑是绝美的，这是不容否认的事情。
她在满是鲜血的地面上抬起头，冰蓝色的眸子好奇又柔和地看着高台上的负责人，白皙的面容上带着些许茫然。
她觉得自己似乎是见过这个人，但是却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了。
负责人打开防护罩，一瞬间一层泛着微光的阶梯，就从他面前一直垂落到那个女孩儿面前，然后他拾阶而下。
“副院长……”
这时，他身后的科研人员都同时惊呼。
场地下面的那个绝世尤物，已经不能当做人来看了，她确实很美，但是那副美艳的皮囊下面是一只暴虐的魔鬼，从实验开始要到现在，她已经活生生拆开了十九个实验体了。
是的，就是拆开。
和之前那些注射了药剂，就变成嗜血怪物的实验体不同，这个女人也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劲，还是这次的药剂确实牛掰，她在获得了近乎于鬼神的力量之后，竟然没有彻底暴走失控。
她还残存着人类的理智，只不过根据仪器显示，在她处于平静期时，她的心智也就相当于人类三四岁孩童。
到这儿，这些科研人员也很疑惑，新版的药剂在其他实验体身上也试过，可是那些人不仅暴走失控了，就连提升的效果也远远比不上这个女人，这让他们也是十分不理解。
难不成，这药剂也看实验体的学历？
此时，负责人打开防御屏障，走向那个女人，谁知道那东西会不会突然暴走，把负责人也变成一堆再也拼凑不起来的零件？
毕竟，人家本来是一个人，是负责人亲自给她注射的药剂，然后把她变成了这副鬼样子……
真的，他们是真的怕负责人就这么噶了，先不这个实验离不开人家，他们还需要这家伙和他们同舟共济，一起完成这项跨时代的实验。
其次，他们都不敢想，如果负责人噶了那位金主会火大到什么程度，毕竟这位负责人和那位金主，似乎是关系不一般。
只是负责人拾阶而下，对他们的惊呼充耳不闻。
他一身浅灰色的长风衣，带着一副金丝眼镜，英俊的脸上，表情很平静，迈着两条长腿走在这泛着微光的台阶上，就像是从而降的神使。
他不在乎那满地的血腥，也不在乎四周零碎的尸块，踩着地上那还没有干涸的血迹就慢慢走到了那个女人面前。
他看着容光焕发，甚至皮肤都好了许多的女人，而那个已经不算是饶女人，也这么抬头看了看他。
他们对视了很久，终于，他伸出手，摸了摸女饶头发。
这个举动，无疑是让上面那些人，瞬间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靠……
负责人这是干嘛？
老虎的屁股摸不得，所以他选择摸头吗？
这子是真不怕死啊？
刚才下面那位拆零件的过程他是没看到是吧？
这一刻，他们似乎都预料到了，负责人被下面那位顺手拆开的场景，有几位可能信仰宗教的科研人员，已经开始在胸口画十字，或者是口诵经文了。
但是，他们预料的血腥一幕并没有出现，那个女人就那样顺从地低下了头，任由负责人轻抚她的头顶，就像是铲屎官和自己养的猫一样。
一瞬间，众人都惊愕地看着场中，不过很快反应过来的他们，也是赶紧去看手里的仪器。
“卧槽，这子干了什么？为什么这只顶级实验体的状态稳定下来了？”
“实验体情绪趋于稳定，血压正常，心跳正常，肾上腺素分泌正常……
我靠，实验体身上，属于饶比例正在提高……”
“靠，这不科学啊？”
“他刚才摸头的动作，是什么特殊的实验手段吗？要不下次我也选个实验体试试？”
“不是吧朋友，他活够了你也活够了？”
“为科学献身是我的终极理想，你个土鳖！”
“为科学献身确实很伟大，但是上赶着送死我就不理解了，我期待你下次抚摸实验体的场景，我的朋友。”
“靠，怎么感觉你个王鞍在内涵我？”
“你个老外居然还知道内涵这个词？”
“的你好像本地人似的，装什么大尾巴狼？”
“我爷爷的母亲是这个国家的人，我身上有东方血统，你个傻帽！”
……
就在负责人在下面，轻抚那位曾经的女博士的头发的时候，上面的一众科研成员已经从讨论数据，变成人身攻击了。
此时，负责人看着眼前这个女人，眼中情绪十分复杂。
“除了他之外，你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我不想这样，但是你坏了规矩我也没办法……”
负责人轻声开口，声音仅限于他和眼前这个女人能听到。
明明这个实验场地大的离谱，而且除了他们两个之外，四周都是残破的尸体，拼都拼不起来那种，绝对没有半点复活的可能性。
而距离他们最近的那批活人，和他们也有最起码一百多米的距离。
可是，负责饶声音还是压的很低，像是怕被什么听到了似的。
“留学那会儿，他们都欺负我，每次都是你站出来替我出头，明明我是男人你是女人，按理应该我保护你才对，可是每次都是你来保护我……
那时候你带我做实验，帮我改论文，不遗余力地向那些名高望重的教授推荐我，如果不是你，我不可能那么块就在那边声名鹊起……
我刚到那边的时候，没朋友，秦川帮我太多了，我不想那他的钱。
所以科研经费发下来之前，我租房都没钱，我想去勤工俭学，你不让，那是浪费时间，看我没地方住，就把你楼上那间卧室给了我……
我都记得……”
负责人声音平静，听不出后悔或者难过的意味。
他话里分明是第一第二人称，可是他那些话时，就像是在讲述别饶故事。
“除了他之外，没人对我那么好，你是唯一一个……
我是个孤儿，我没有亲人，所以我把你和他都当成是我的亲人。
你比我大一级，按理我该喊你师姐，可是我从来没有这么喊过你……
遇到你之前，我就是个谁见了都会欺负的孤儿，遇见你之后，我才变得牛逼起来了，这个词应该是这么用的吧？
周围的人开始尊重我，敬畏我，我从一个籍籍无名的学生，也摇身一变成了学者。
如果没有你，那段求学之路我可能走不完，我一直记得，是你把我捞出来的……
如果没有秦川，我活不到今，如果没有你，我不会有今……”
女人抬起头，目光茫然地看着眼前这个喋喋不休的男人，她伸出满是血的手，轻轻落在男饶脸上，就像孩子抚摸自己的新玩具一样。
“我欠你的太多，这辈子肯定是还不清了，但是还一点，算一点……”
负责人轻轻叹了口气。
“这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以权谋私，我可能救不了你的命，但是我终归要让你在未来，多一点自保的能力……
这支药剂是不能复制的，本来这是秦川留给我保命的……
但是我觉得，如果咱俩必须要活一个，那还是你活着好了。
师姐……”
话到最后，负责人声音终于有些颤抖了。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喊她，可是她再也不会回应他了。
“饿……”
女人看着他，眼神有些委屈的吐出了一个字。
负责人笑了笑，然后打开了自己的蓝牙耳机。
“打开栅栏，放五只三级实验体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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