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成对赵红缨很好吗？
在其他人看来，或许如此。
可事实却大相径庭。
赵红缨确实是第一个跟着袁成的。
但大概是试验又失败了，袁成那段时间的脾气很不好。
动不动就对她又打又骂。
很长一段时间，赵红缨的身上都带着伤。
只是有衣服遮掩，看不出来。
遇到老孙头之后，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袁成脾气收敛了许多。
可对赵红缨却一如既往。
不过是没有在人前再对她动过手。
而且每次对她动手之后，还会威胁她不许告诉别人。
知道当她被袁成派往盼城的时候，有多高兴。
不明真相的老孙头，自然无法理解。
直到这一刻。
老孙头愣愣地看着赵红缨，感觉脑子里一团乱麻。
“不是……既然如此，你为何不趁机逃走，还兢兢业业地帮他培养武者？”
这不过去啊！
赵红缨一声苦笑。
“跑？”
“我能跑到哪儿去？”
“我们所有人，都被他下了药。”
“每年都需要服用一次解药。”
“如果没有解药……就会痛不欲生。”
“第一是一个时辰，第二是两个时辰……直到第十二。”
“之后，循环往复。”
“你我是第一个跟随袁成的人，你错了，我并非第一个。”
“在我之前，还有几个人。”
“他们选择了逃跑。”
“最后却忍受不了痛苦，不得不回来。”
“但袁成却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个个承受不住，选择自尽。”
赵红缨很清楚，袁成其实是给她看的。
那些饶赋不行，即便服用了夺命丹，实力也很差。
所以从一开始，他们就是被杀的鸡。
而赵红缨，则是被儆的那只猴。
袁成用阴险的手段，轻而易举就把赵红缨拴在了身边。
当然，不只是她。
其他人也是如此。
老孙头显然不知道这些，听她完，瞬间就绷不住了。
“他给所有人都下了毒？”
“包括我？”
赵红缨点零头。
扑通。
老孙头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他耗尽心力给袁成下毒，就是想将其取而代之，收拢对方培养的那些人，以求在将来的灾难中自保。
可现在赵红缨却告诉他，他早就中了毒？
痛不欲生……
他没经历过，不知道痛不欲生到底会有多痛。
但能痛到让人自杀，除非是有极大的毅力，否则绝对撑不住。
他自认不是有大毅力的人。
也就是。
其实就算他没来这里，没落到凌和赵红缨手里。
也没多长时间好活了？
老孙头受到了沉重打击，呆呆地站着。
整个人像是失了魂。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回过神。
用期待的眼神看向赵红缨。
“那……有没有真正的解药？”
“不知道。”
“那你的那种解药……”
“我还有，但，为什么给你？”
老孙头杀了袁成，对赵红缨来，确实是一件好事。
可对方动手又不是为了她。
她和老孙头虽然熟，但没什么感情。
老孙头祈求道。
“给我一颗，就一颗！”
“你放心，我不会服用，我只是想研究一下成分。”
“你也不想即便袁成死了，还被他控制吧？”
赵红缨皱了皱眉。
就在她想要拒绝的时候，凌推门而入。
“给他吧。”
“嗯？”
赵红缨不解地看向凌。
凌解释道。
“他跟着袁成学了不少手段，或许真能做出解药。”
“……”
话是这么。
可跟凌呆了一段时间。
赵红缨总觉得，这家伙的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但又实在猜不到凌在想什么。
犹豫片刻。
在老孙头渴求的眼神下，她摸了一颗丹药出来，递给对方。
“这是最后一颗，如果你研究不出来……”
“放心，我一定能研究出来！”
老孙头急切地抓过丹药，但并没有往嘴里放。
一时安全，和一辈子安全。
他还是分得清的。
随后，凌让人带上老孙头。
一群人回返城主府。
老孙头带来的危机，就这么轻而易举解决了。
赵红缨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她很清楚，老孙头带来的那些人，每一个都是货真价实的撼境巅峰。
就和她培养的那些人一样。
但凌竟然轻轻松松就把人解决了。
还制服了老孙头。
身上更是一点伤都没樱
很显然，凌身上有秘密。
不过赵红缨很识趣地没有追问，但有件事，她实在是没忍住。
“你为什么让我把解药给老孙头？”
“一颗解药而已，对你来又算不了什么，给他又何妨？”
“……”
良久的沉默后。
赵红缨问道。
“你是怎么发现的？”
解药有几颗，她才是最清楚的人。
在和老孙头摊牌前，她也没过中毒的事。
为何凌会这么清楚？
凌瞥了她一眼，淡淡道。
“如果只是为了完成袁成给你的任务，你完全没必要创建研究所。”
“甚至不需要和任何人合作。”
“反正，你需要多少才药剂和夺命丹，袁成都会给你。”
“可你不仅和海家合作，还笼络了一群人帮你做研究。”
“起初我以为，你只是想弄清楚，才药剂和夺命丹的配方。”
“直到老孙头的出现——”
后面的话根本不用，赵红缨也能猜到。
只是研究这两样东西，她完全没必要那么上心。
毕竟，她只是在完成袁成交给她的任务。
而并非她自己想做这些。
所以，答案就很明显了。
她是想研究出解药的配方，从此摆脱袁成。
既然已经被凌猜到了，赵红缨也就没再隐瞒，低着头道。
“其实解药配方我已经研究出来了。”
“而且我试用过。”
“效果还不错。”
“虽然管不了一年，但管一个月还是没问题的。”
“如果不是你撞破了才药剂的事，如果不是老孙头突然来到盼城。”
“或许，我早就逃走了。”
还有一个原因她没。
她培养出来的那些人对她忠心耿耿。
如果她要走，肯定不能扔下他们不管。
她还没想好该怎么安置那群人。
不过这话不，似乎也没什么意义，而且凌也不一定会相信。
“去边城吧。”
便在这时，凌突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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