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雁,你想摆脱高崖的纠缠,没那么简单的,”叶冰清的声音如碎冰相击,目光落在我身上时带着一丝审视,仿佛在评估我的能力,她的眼神平静,却又仿佛藏着万千情绪,“王老六,你还要在中海待多长时间?”
“几个月吧。”我盯着她发间的碎钻,碎钻在灯光下闪烁,刺痛了我的眼睛,让我不得不微微眯起眼。
“要不,你冒充陆雪晴的男朋友一段时间吧?”叶冰清迟疑道,“高崖真的很不适合陆雪晴,会给她造成巨大的灾难和痛苦。”
“王老六,求你帮帮我。一周你只要接送我两就行了,因为我其余时间都在新疆。
想到纠缠不休的高崖,陆雪晴不再计较我三心二意,趁机哀求,睫毛上仿佛缀着泪珠,眼神里充满了期待,身体微微前倾,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像在祈祷,胸部挤压在一起,形成一道迷饶沟壑。
“最多只能冒充一个月。”
我望着叶冰清腕间的玻璃种正阳绿镯子,那是我曾经送给她的礼物。
窗外的月光突然变得刺眼,我这才发现,自己早已在易容与伪装中,离真正的张扬越来越远,而叶冰清眼中的陌生,像一把刀插在我的心上,让我几乎喘不过气,喉咙发紧,不出更多的话。
“那你住在哪里?早上能不能也来送我?我怕高崖早上也去机场堵我。”
陆雪晴满脸惊喜,睫毛在暖黄色壁灯下投下颤动的阴影,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期待。
她发间的栀子花发卡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散发出清甜的香气,与别墅里弥漫的檀香、叶冰清身上的兰花幽香交织成复杂的气味网,缠绕在客厅的每一寸空气里,甚至钻进了我的t恤纤维郑
“我住酒店,来送你也可以。”我指尖摩挲着微凉的玻璃杯沿,感受着杯壁上凝结的水珠滑过指纹的触感,杯中的茶水随着动作轻轻晃荡,金黄色的液体挂在杯壁上,形成一圈圈痕迹,“一周两次接送?一个月时间对吧?”
或许我这么快答应,还是想要接近叶冰清?
但用王老六的身份接近她有用吗?
此刻,窗外的月光透过纱帘洒在地板上,将叶冰清雪白的裙摆染上银边——她正坐在沙发角落,指尖无意识地划过青瓷茶杯的莲花纹路。
“谢谢你。”
陆雪晴睫毛轻颤,嘴角扬起感激的弧度。
我没做声,目光扫过墙上的装饰画——那是幅水墨山水,远山含黛处用了特有的“冻石青”颜料,墨色浓淡间透着几分刻意张扬的底蕴,画框边缘甚至嵌着细的翡翠碎料,在灯光下若隐若现,或许这就是叶冰清选择住在这里的原因,豪门的风雅总带着金钱堆砌的重量。
“冰清,今夜你会接受廖成的表白吗?”陆雪晴突然凑近叶冰清,两饶发梢在空气中交织出细微的香雾,她的钻石耳钉险些蹭到叶冰清的耳垂,耳钉上的碎钻在灯光下划出无数光点。
“廖成?”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这个名字像根生锈的钉子,突然撬开了记忆深处的某个锈迹斑斑的盒子,让我险些捏碎手中的玻璃杯。
指尖飞快地在手机屏幕上滑动,百度词条的蓝光映着我的瞳孔,连呼吸都带着屏幕光的冷意:
廖成,31岁,廖家家主。22岁接管濒临破产的廖氏集团,以“资产剥离重组”“新能源赛道押注”等激进策略,三年内使廖家资产翻二十倍,旗下“成大房产”与“成大汽车”位列全国民营企业百强,资产负债率仅12.7%。其旁支产业“书画斋”经营古玩字画,每年创造几十亿财富……
“书画斋是廖家的?”我险些捏碎手中的玻璃杯,茶水溅在指尖,带来刺痒的微凉,甚至有几滴溅在牛仔裤上,晕开湿润的痕迹。
局组织能买通公安副局长、组建盗墓团伙,背后果然有这样盘根错节的资本支撑,难怪安浩渺局与豪门有关。
叶冰清端起茶杯的手顿了顿,青瓷杯沿映出她微蹙的眉尖,杯中的普洱泛起涟漪,像她此刻难平的心绪,连声音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还没想好,”
“你就不怕他耗尽耐心,不追求你了?”
陆雪晴的语气带着焦虑,目光落在窗外漆黑的庭院里,铁艺栅栏上的藤蔓在夜风中轻轻摇曳。
“不追求就不追求,我又不是嫁不出去。”叶冰清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倔强,茶杯放回茶几的声响极轻,却像砸在我心上——那是当初她拒绝我时,同样的语气,同样的眼神,连眉尖蹙起的弧度都一模一样。
“你不会是还没忘记前男友吧?”
陆雪晴的声音压得更低,几乎贴着叶冰清的耳廓,温热的气息吹起叶冰清的发丝,“不过,你前男友也的确很出色。换我也很难忘记。”
叶冰清猛地抬头,眼尾的泪痣在灯光下微微颤动,眼神复杂地看向门口,又迅速垂下眼帘,长睫如蝶翼般颤抖,扫过她泛着水光的眼底,让我清楚地看到一闪而过的怀念。
“我得走了,再见……”
尴尬像湿冷的苔藓,顺着脊椎攀爬而上,我再也待不下去了,起身告辞。
“等等呀。”陆雪晴慌忙拉住我,“明早上般你过来送我呀……”
她的手机屏幕亮起,微信添加好友的界面泛着柔和的光,头像上的她戴着空姐帽,笑容标准得像画报,背景是一架波音787的机翼。
加上好友,一阵低沉的引擎声由远及近,像巨兽的低吼撕裂夜空,连别墅的落地窗都随之轻微震动。
劳斯莱斯幻影的车头灯如两把银剑,劈开别墅区的浓黑夜色,轮胎碾过鹅卵石路面的声响格外刺耳,甚至能听到石子被碾压时发出的碎裂声。
两名身着黑色西装的保镖率先下车,墨镜后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视庭院,左手下意识地按在腰间——那里藏着他们惯用的武器。
紧随其后的男人身着深灰色手工西装,百达翡丽“星空系帘腕表在腕间闪着幽蓝的光,十二颗钻石时标如同真正的星辰,随着他的动作流转出迷饶光芒。
他中指上的玻璃种帝王绿戒指的绿色浓得化不开,像一汪凝固的毒药。
他接过保镖手中的红玫瑰,花束上的进口保鲜剂还在散发刺鼻的化学香气,另一只手从鳄鱼皮背包中取出个雕花木盒,盒盖上镶嵌的螺钿在灯光下流转着虹彩,盒角的黄铜包边被摩挲得发亮。
他——廖成,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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