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舞坊出来，苏瑶光想起还没有给舞姬们试妆。
算了，明再去吧！到时候教他们几种应急的妆容，就当是感谢陈不语刚才的相助了。
苏瑶光带着周望舒在人群中穿梭着。两人挑疗笼，提着灯笼买了各种各样的吃食。就在苏瑶光看中摊上的人偶，拿起人偶想问周望舒好不好看时，却发现周望舒正被一个年轻貌美的少女拦着路，而且那少女还把手里的灯笼送给他。
不知道周望舒了什么，那少女朝苏瑶光的方向看过来。
苏瑶光本来在看戏的，见那少女气愤地瞪她一眼转身走了，走向周望舒的方向：“那姑娘瞪我做什么？我认识她吗？”
“我不想她纠缠，就你是我夫人，所以……”
“没事，我不是也拿你当挡箭牌嘛，互相挡挡没什么。”苏瑶光道，“不过那位姑娘长得挺好看的，你真的不喜欢？”
“在瑶光的眼里，我是这样肤浅的人吗？”周望舒委屈。
“喜欢好看的，这不是肤浅，而是人之常情。人与人相识，第一印象就是容貌，长得好看的人就是更容易让人产生好感，这是不争的事实。比如我，我见你第一眼是不是就是觉得你长得好看？所以，喜欢好看的人，这并不奇怪。”
“如果我长得丑，瑶光还会买下我吗？”周望舒问。
“不会。”苏瑶光笑了笑，把买下的糖果塞到他的嘴里，“我这人很肤浅。”
周望舒：“……”
苏瑶光继续逛着夜剩
周望舒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与那些商贩讨价还价，商贩叫卖三十文的东西，她五文六文就能买下来，当真是市井妇人，与优雅完全沾不上边。可是，他觉得这样的人才鲜活。
“别跑……”一个壮汉追着一个乞丐跑着。“杂种，竟敢偷到老子这里来了……”
那乞丐跑得气喘吁吁，显然已经没什么力气了，在看见苏瑶光时，躲到了她的身后。
“姐姐，救我。”
那壮汉见乞丐不跑了，停下来，阴狠地看着他：“把东西拿出来。”
“那不是你的东西，凭什么给你？”乞丐，也就是冯朝阳大声控诉。
“朝阳，怎么回事？”苏瑶光问。
“姐姐，这人是个无赖，有一他抢走了狗蛋的金锁，还把狗蛋打成了重伤。我气不过，就从他手里把金锁偷了出来。那是狗蛋亲生爹娘留给他的东西，是唯一与他的身世有关的东西，是他活下去唯一的念想，我不能让这个无赖抢走狗蛋的东西。”
“什么样的金锁？”
冯朝阳犹豫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一块金锁。
那金锁挺重的，对乞丐来，随便弄一点就能吃饱喝足，但是到现在它还很完整，而且保存得很完好，可以想象它的主人有多么珍惜它，宁愿饿肚子也没有打过它的主意。
“他的可是真的？这东西是另一个乞丐的，不是你的？”苏瑶光问那壮汉。
“关你屁事！娘们，劝你不要多管闲事。”那壮汉卷起衣袖，露出粗壮的手臂。
“看来是真的了。”苏瑶光淡淡地道，“既然不是你的，你就没有资格抢走。”
“臭娘们，找打。”那壮汉朝他们冲过来。
冯朝阳见状，拉着苏瑶光往前跑。可是苏瑶光不跑，把冯朝阳推给周望舒，转身迎向那壮汉。
在冯朝阳的目瞪口呆中，那壮汉被苏瑶光揍成了猪头。
“别打了……别打了……哎哟，我不抢了我不敢了……饶了我……啊啊……”
苏瑶光停下拳头，恶狠狠地道：“你还把人打伤了，医药费和补身子的钱是不是该付了？”
“我给，我给。”那汉子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打开荷包想掏钱，结果荷包被一把抢走了。
苏瑶光抢走荷包，打开看了看，见里面有碎银子，把荷包重新封口后抛给冯朝阳。
她动了动胳膊，淡淡地道：“再敢找他们的麻烦，我就废了你的手，让你这辈子都抬不起手臂，看你还怎么欺负人。”
“我不敢了……”
“滚。”
壮汉连滚带爬地跑走了。
冯朝阳崇拜地看着苏瑶光：“姐姐，你好厉害。”
苏瑶光整理着衣服和头发。
完蛋了！
娘和姨母们为她精心打扮，现在看起来更像个疯婆子了。
周望舒走过去，把她头上的发簪扶正，又为她整理着凌乱的衣服，最后再整理了一下头发，道：“好了，和刚才一样了。”
“姐姐……”冯朝阳跪在苏瑶光的面前。“那个人是无赖，他肯定还会找我们的麻烦。你收留我们吧，我们不要工钱，只要给我们一点点吃的。要是家里没地方住的话，随便找个角落让我们窝着就行，我们睡在柴房也校”
“你们那么多人，姐姐可没有这个实力养着你们。”苏瑶光无奈，“要是姐姐的生意做得大些，倒是可以帮这个忙。可是现在姐姐的生意也刚刚起步，实在养不起这么多人。”
“陈不语那里缺人，可以让他们去打个杂，这样也能有个落脚的地方。”
这个冯朝阳是个练武苗子。刚才他一路逃跑，像条泥鳅似的，溜得很快。他身边缺人，这子倒是可以留在身边培养一下。
只是，他不能自己想留着这个冯朝阳，只能打着陈不语的名义，先把人留在自己身边再。
“他那里是舞坊，这些孩子年纪不大，在那里做事情不太好吧？”
“如果是姑娘，的确不好放在舞坊里，但是他们都是男孩子，在那里打个杂，有个落脚的地方也没什么不好。我给陈不语一声，让他帮忙照拂一下。你也见过他，他心地很善良，不会为难这些孩子的。”
“那位少东家的确是少有的善心人。我与舞坊的姑娘们来往时，听她们提起这位少东家都是赞不绝口的，没人过他的不好。”苏瑶光道，“朝阳，你愿意吗？”
“我愿意。”冯朝阳连连点头，“多谢姐姐，多谢哥哥。”
“你现在就回破庙把你的人叫过来，我们在舞坊门口等你们。只给你们一柱香的时间，等不到你们我们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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