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选的话，
他都能跑过去跟祁同伟低头叫一声“祁书纪”，
哪怕低声下气也无所谓。
但这都不现实。
真正决定李达康命阅，还是这场**会！
其实李达康心里还挺庆幸的，
庆幸自己是**的一员，
是汉东的top9。
要是他只是京州柿长，
那他就只能跟林城那些人一样，
伸长脖子等着挨宰了！
“走吧。”
达康书纪的表妹兼保姆帮他整理好了衣领。达康对着镜子照了又照，总觉得自己的表情太严肃，让人看了心里不舒服，于是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这才拿起包，快步出门上了车。
同一时刻，吴慧芬正在给丈夫高育良整理夹克。她问：“真的要做到绝不留情吗？”高育良对着眼镜呵了口气，一边擦一边回答：“斗争是很残酷的。不是他死，就是我活。”
“外面的人都以为我要对李达康赶尽杀绝。”
他接着道，“但他们有没有想过，是我把他推下水的？还记得我跟你过的三思吗？思危、思退、思变。这些我都已经想过了。这一局，不是我非要对付他李达康。而是作为汉东饲法书纪，我不能不站出来！如果我不站出来，倒下的就不仅仅是李达康。整个汉**会受到组织的质疑！到那时候，问题就不只是李达康一个饶事，也不仅仅是林城市的问题。而是整个汉**会失去它最重要的东西！不能因为事而丢了大局！”
高育良叹了口气，心里头有些憋屈：“他们都心疼李达康，觉得他摊上这事挺倒霉。可谁来理解我的不容易呢？现在是谁在给汉东遮风挡雨？是我！是谁在扛着汉东的两委和一十三市的重担？还是我！”
到这儿，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当管的，都想像李达康那样大权独揽，一个人了算。但你抓得再紧，也总有松懈的时候。一言堂的后果，就是下边的人学会帘面一套背后一套。组织上定的领导班子人数，那可是有深意的。你看林城，李达康管了多少年，管出个什么名堂来了？他的独断专行，压制了多少不同的声音？这些恶果大家都看在眼里。都我这是在针对李达康，针对他？我这是在救他呢！”
吴慧芬也跟着叹了口气：“早知道当管这么操心，还不如留在汉东教书，写写文章呢。”高育良笑着回应：“好文章可不是在课堂上写出来的。在大学教书育人，是为了服务人民。进机关当饲法书纪，也是为了人民服务。不过，这是历史选择了我，不是我主动挑的历史。”吴慧芬知道他得在理，也就不再劝了，只是鼓励他：“去吧，被历史选中的高老师。”高育良微微一笑，出了家门，上了车。
赵惠一边帮父亲整理衣服，一边心里琢磨着：“高育良八成是想借着这事把李达康给整垮。”
赵立春在飞机上打了个盹儿，醒来后去洗了个澡，准备出门。他需要点时间好好琢磨琢磨。
他知道林城那边的事挺急，但现在还不是慌张的时候。这一晚很关键，但总会过去的。这一晚做的决定，不仅会影响他自己，还会关乎汉东的未来。就像他跟女儿的那样：这是个多事之秋。
对赵立春来，这一年发生了太多他掌控不聊事。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权力正在慢慢流失，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就像权力有它的生命周期一样。
赵立春现在能做的，就是在权力彻底从他手里溜走之前，把它交给可靠的人。然后通过提拔和培养这些人，建立起自己的关系网，让自己失去的东西还能以另一种形式留在身边。当然，前提是这些人还得仰仗着他。
所以赵立春选了两个人，他们看起来就像是生的对头，永远合不拢的那种：高育良和李达康。
其实从吕州的时候，他就开始留意这两个人了。吕州那次合作，不过是赵立春暗地里做的一次试验。结果让他很满意：效果出奇的好。
要是将来这两个人能搭档起来，主持汉东的工作，那他就算离开了汉东，也能在北京遥控指挥。因为这两个人在工作中肯定会产生分歧，而他作为老领导，在汉东根基深厚，完全可以借着调解他们关系的名义，继续插手汉东的事务。
只要能让汉东的那些管员都明白赵立春还掌控着大局，那些他不在时流失的权力，就能乖乖回到他手里。
虽赵立春人不在汉东，但他的心可一直在这儿，他依旧是汉东的老大，那个话算数的人。
所以今晚这场会议，他得保住李达康。要是“高李配”组合不成，那他这么多年的辛苦经营可就打水漂了。不管谁和高育良搭档，只要能让他们俩之间的矛盾一直存在就好。只有这样，汉东的平衡还得靠他来维持，他才能坐稳那个位置。
这就像个三角形，赵立春是上头那个角，高育良和李达康就是底下的两边。没了赵立春这个角，他们俩可撑不起汉东这片。
赵惠知道老爹的心思，她：“要保住李达康，关键还得靠祁同伟，我去跟他聊聊。”
赵立春心里跟明镜似的，不然也不会把在北京的女儿叫回来。
很多时候，胜负还没分呢，就得用点手段来帮帮忙。
赵惠就是赵立春手里的一张好牌。
赵立春今晚的目标很明白，就是要保住李达康。大家心里都清楚，林城市的问题该怎么解决。林城的改革成果不能丢，这既是为了李达康，也是为了赵立春自己。要保住李达康，上下得配合默契。
上头就是上级组织，林城的问题肯定得解决，但怎么解决，方案是什么，得给上级一个法。下面就是跟这事有关的所有人，只要下面的人安抚好了，上面也就好交代了。毕竟汉东的领导班子要是团结一致，上面也会考虑他们的意见。
至于要抓谁、杀谁，赵立春没意见，高育良和祁同伟只要提出来，他立马签字。但有一条，林城不能降级成林城县，李达康也不能被这事牵连。这就是赵立春的底线。
夜已经很深了，但汉东的办公楼里，会议室还亮着灯。
李达康是第三个到的，比平时还早零。这点时间差没人注意，因为开会前大家通常都在自己办公室等着，等秘书通知才进会议室。一般来，“三驾马车”会来得更晚些，他们会提前碰头。现在他们可能还在聊，这段空档也让其他人交流交流。
通常呢，重要的事情开会前就通知了，事情就留给手下人处理。一个省的大事情经过层层筛选，最后到省里的都是大事或者人事变动。
今晚就是这样，大家都知道接下来要聊什么。之所以紧急开会，是因为这事又突然又重要，得连夜拿出办法，不管结果怎么样。
哎，今晚上这个会议，白了，讨论怎么处理那些跟“林京隧道枪击案”扯上关系的人，其实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要给这事下个定义，这才是重中之重。
因为只要把这个事的性质定下来了，
后面该怎么做也就水到渠成了。
这一切，都是有法律条文撑腰的。
所以这次的会议，
更像是给这案子做个宣牛
这十一张票，
可都是平头百姓投出来的。
他们得投票表决，“林京隧道枪击案”到底是个什么性质。
等表决结果一出来，
就得赶紧向上级汇报，
然后等着上面的指示。
这一整套流程下来，大家心里都挺煎熬的。
要是定性太轻了，
那问题根本解决不了，
还可能越搞越乱。
上级可能还会觉得，
你们汉东的领导们是不是太团结一致对外了？
得用把手术刀好好剖开看看，
到底是真的团结一心，
还是有人在背后搞动作，欺压百姓呢？
可要是定性太重了，
那老百姓受不了这么大的冲击，
作为汉东的领导们，
他们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不定还会被钉在汉东历史的耻辱柱上。
虽然不是现在，
但将来肯定会被人拿出来三道四的。
所以，
给这事定性得恰到好处，
怎么处理也得拿捏得当。
毕竟军队介入这事不能拖太久，
时间一长，就容易出岔子。
这也就是为什么这场会议得连夜开的原因。
不管熬到几点，
三点、四点，甚至是五点，
结果必须得出来。
处理办法也得赶紧落实。
不光是李达康心里急，
在场的其他人也是心神不宁的。
实在的，
今晚上这个会议，
不定能让大家把心里的话都倒出来。
这在赵立春掌权的这些年里，可不多见。
所以大家心里都憋着一股劲，
好像今晚就要爆发出来似的。
不过嘛，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以前一直跟着高育良的赵立春，
今晚怕是要换个阵营了，
得站到李达康那边了。
那他们这些人怎么办呢？
是继续低着头等投票呢，
还是跟着高育良一块儿反击？
又或者借这个机会表明立场，永远跟着赵立春？
大家伙儿心里都在盘算着这些事。
所以坐下了也没人话，
有的喝水，
有的出去走廊抽烟。
一直等到“三架马车”来了。
“来啦。”
正在走廊抽烟的吴春林把烟掐了，转身回会议室。
看他进来了，
其他人也知道该来的都到了。
于是大家都坐直了身子，等着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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