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关宁紧随其后，也浮出水面，快速呼吸，调整心率，但远比花无缺镇定。
“他妈的，差点让水草弄死了。”花无缺狼狈不堪的低声咒骂道。
关宁鄙夷道：“你是平日里坏事做太多了，水底下的冤魂找你索命。”
花无缺脸色惊悚，不敢话。
“快看看，到没到沉黄金的地方？”关宁听到了岸边的脚步声，不由警惕起来，明显可以感觉到这一段河流的两岸防守森严，耳目众多，许多停泊的船上都有灯塔在了望。
这么晚了，其他地方可是没有的。
花无缺看了一眼四周：“是这，就是这！”
“但我们要游到河中心去！”
关宁二话不深吸一口气，潜了过去。
花无缺见状，有些畏惧，毕竟河中心很深，还有大量水草，稍不注意，又要出事，但关宁已经去了，他一个人也不敢待在这里，一咬牙跟了上去。
平静的河面泛起了一丝丝的波澜，船上的花家耳目被惊动，从栏杆处弯腰看下来。
“我刚才好像听见有动静。”
“动静？哪里有？”
“什么都没有，你别大惊怪的，大晚上的，怪吓饶。”
“我是怕长孙家的人打过来。”
“你是没看见前出事之后，长孙的家的太保带了几百号人跟咱们花家对峙，要我们给个交代，双方都动手了！”
“嘶，你们花大人干嘛去那边闹事，还杀了那么多人？花大人就算喝了酒也不至于这么冲动吧，这下好，整个酆都河都被戒严了。”
“长孙家那边放话称，若不揪出真凶，就要跟我们花家开战！”
“是啊，那夜里我也过去了，要不是其他三家介入，充当和事佬，当时夜里恐怕就要开战！”
“那最后怎么解决的？”
“咱们家主出面承诺交出花无缺，现在两边都在找花大人，听还有两个外地人。”
“家主已经下了命令了，找到人后，直接杀了。”
“啊？”
“花大人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家主那么多儿子，不缺这一个。”
“嘘，别议论了，心让上面听到，上面现在也一肚子火呢，反正跟咱们没关系，咱们负责守好这一段河流就好，出了差错，咱们都得死！”
议论声在甲板上越来越，直至消失。
乌云散开，月光皎洁，照耀在酆都河上，显得无比幽凉。
此时此刻的关宁已经潜到了河流的最底部，这里的温度远比水上寒冷，而且河床淤泥极多，长满水草，不要什么视线了，稍不注意还得折在这里。
游着游着，关宁突然一惊！
他的身体下竟赫然出现了一具腐烂的尸体，白骨森森，面目狰狞，扒开水草再一看，里面居然还有数不清的森森骸骨！
这些人，应该都是被五大家族杀害的人吧？
他们无法下葬，永远的沉溺在了这冰冷肮脏的河床。
关宁越来越心惊，难以想象这里被害死的多少人……怪不得上游下游的人根本不吃酆都河里的鱼。
河床底下，触目惊心，也将关宁对于盘踞簇的五大家族厌恶到了极点。
忽然。
花无缺用力的拉了拉关宁的裤腿，关宁回头，长发在水中飞舞。
只见他不断的指着一个方向。
关宁顺势而去，在水里灵活的如同一只鱼，速度又快，花无缺的水性算厉害的了，看关宁的水性，直接服气。
穿过灰暗的河床，扒开一层野蛮生长的水草，关宁双眼一震！
只见河床的中心区域竟有着一块凹陷的存在，非常奇特，整体的水平高度要远低于河床，像是一个陨石坑。
而这里，竟然密布着大量的箱子，虽然常年受河水的腐蚀，已经残破不堪，黯淡无光，但很明显那是一口口大箱子。
关宁激动，但没有冲动，这里的水压不轻，而且在水里已经待了很久了，他必须上去换气。
他拉着花无缺一起，慢慢的浮上水面，然后在水面只露出了两个鼻子和嘴巴，狠狠的换了一口气后。
身体倒转，双腿犹如游龙，钻了下去。
下潜的同时，关宁靠感觉丈量着河床的深度，当他到底约莫有九米，河水深度可以是比较深了，而到达大坑的时候，约有十一二米！
这简直生就是用来藏宝的，接近三米的高低差，正常的水流根本不可能能将二十万两黄金带走。
他和花无缺对视一眼，双人合力，在压力很大的河床底部，生生是将一口箱子给打开。
因为箱子年久失修，很容易就开了，一瞬间，水泡从河床升起，一束束金光洞穿了河床的阴暗。
一块块金条安静的躺在那里，数不胜数！
花无缺的双眼震惊，即便是他，也是第一次看到，之前都只是听。
紧接着，第二箱，第三箱……无一例外全是黄金！
结合这里箱子的数量，二十万两绝对不是信口开河！
关宁心动，这时候他目光一闪，又发现了什么，用手扒开河床的淤泥和尘土，竟是抓起了一大把的珠宝！
明珠蒙尘，但轻轻在水底一扬，瞬间便光彩夺目。
关宁心惊，好家伙，这里恐怕不仅仅沉没了黄金啊，其他的玉器什么的也有，那么价值还会更高！
这是什么？
他又有发现，随手从河底抓住什么，沉重无比，他几乎用了吃奶的劲才勉强将其从河床的淤泥里拔出来！
那竟然是一根长达二十几米的铁链，粗有婴儿手臂，铁链穿过了所有的箱子，并且上面还加了密密麻麻的秤砣！
花无缺震惊，这事他都不知道！
关宁的眉头已经下意识的拧成了一个川字。
如此串联，恐怕不仅仅是为了黄金不被冲走，更是将黄金被人偷走的可能性直接给隔绝了。
什么人能悄无声息一口气将二十万两黄金和如此沉重的铁链打捞走？后世靠着高科技或许可以，但古代绝无可能！
人力来打捞，在花家不知情的情况下，那简直是王母下凡，方夜谭！
河床底的关宁甚至有些绝望，这要怎么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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