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虹悦的眼眶红得像熟透的柿子，睫毛上凝着摇摇欲坠的泪珠，带着哭腔的声音里满是委屈：\"妹，我们真不是去玩的啊！我昨不是跟你过我换了新工作，谁能想到今一上班，居然和郑洁成了同个饭店的同事？你不是总念叨让我多照顾她吗？\"她攥着陈虹雨的衣角，指甲都发白了，\"今送餐员临时请假，郑洁为了多挣那点提成，二话不就把送餐的活揽下了。我实在放心不下她一个女孩子独自出去，想着跟去搭把手，哪知道这群畜生借着酒劲......\"哽咽声卡在喉咙里，化作颤抖的抽气。
我赶紧跨前半步，双手像拦堤坝似的横在两人中间，脸上堆起灿烂的笑：\"行了行了！大姐这是在做好事，别再埋怨她了！陈虹雨你就别板着脸啦，再生气可就没必要了！\"掌心轻轻推着陈虹雨的肩膀，眼神不住地在姐妹俩之间打转，总算把这场风波暂时压了下去。
送走四人后，路灯在柏油路上拉出歪斜的影子。我揽着张故博的肩膀，晃进街角那家挂着暖黄灯笼的串店。木质桌椅泛着温润的包浆，炭火的噼啪声混着孜然香气，将积攒的话匣子彻底点燃。推杯换盏间，往日回忆翻涌，啤酒沫沾在嘴角也顾不上擦。直到月上中，我们勾肩搭背地走在路上，五音不全的《两只老虎》惊飞了路边的野猫。
轮胎摩擦地面的尖锐声响骤然炸响，军绿色的越野车如黑色巨兽般横在眼前。车门推开的瞬间，熟悉的迷彩服裹挟着硝烟气息扑面而来。我瞪大被酒精泡得发红的眼睛，恍惚间以为还在梦里——那个身姿挺拔的男人，可不就是几年年没见的大哥张故渊！
\"哥！\"我像颗失控的炮弹扑过去，两条腿缠在他腰间，醉醺醺的脑袋直往他颈窝蹭，\"我都回来这么久了，你怎么才出现啊！是不是把我忘了？\"鼻腔里充斥着熟悉的皂角味，委屈像涨潮的海水漫上心头。
大哥笑着拍了拍我屁股，力道大得让我险些栽下去：\"都快二十好几的人了，还跟时候一样粘人！\"他突然压低声音，温热的气息扫过耳畔，\"快下来，李老爷子在车里，点名要见你。\"
我不情愿的从大哥身上下来，不满的随口道，这老家伙找我准没好事，不见，不见。
话音未落，冷风灌进衣领。穿黑皮衣的男人动作快如闪电，铁钳般的手卡住我的后颈，整个人被拎得双脚离地，扑通一声我都没反应过来，就坐进了车里。车内昏黄的顶灯亮起，白发苍苍的老者半倚在皮座椅上，金丝眼镜下的目光像x光般穿透全身。似笑非笑的道，臭子，谁是老家伙呢？我瞬间清醒大半，后背渗出的冷汗浸湿了衬衫。
\"李爷爷您笑了！我这不是酒后胡言......\"我陪着笑往角落里缩，膝盖却不听话地打颤。老爷子突然伸手，指节重重敲在我灵盖上，震得耳鸣：\"少跟我装怂！\"他转头冲车外喊道：\"都愣着干什么？上车！连夜去你们家！\"语气不容置疑，仿佛下达军事命令。
发动机轰鸣着划破夜色，我蜷缩在座椅角落，酒劲与困意轮番袭来。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间，羊油的焦香钻进鼻腔。再睁眼时，大姑父正举着油汪汪的烤羊腿在我面前晃悠，油滴吧嗒吧嗒落在我胸口。馋虫瞬间被勾了出来，我一把抢过烤羊腿，狼吞虎咽起来。\"哎哟臭子！\"大姑端着冒着热气的大盘子从厨房冲出来，围裙上还沾着油渍，\"慢点儿吃，架子上还烤着呢！\"
我含糊不清的道，大姑，昨只顾着喝酒了，没怎么吃东西哈哈。我大哥和故博呢？
大姑父递给我一杯水笑着道，他们正在接受你李爷爷的训练呢？
我疑惑的脱口而出，那老家伙怎么还没走啊？
臭子，你又在背地里我坏话了？话音刚落，李爷爷背着手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那个穿黑皮衣的壮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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