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商业街的转角，糖葫芦贩“大鹏”被二狗一顿生拉硬拽，硬生生拖着着走了好远的路，直至见不到另一头的晴几人，二狗才松开手。
“狗哥，你这是干嘛啊？”大鹏显然也认识猴子一伙，对猴子手底下的弟也有所了解。
看到大鹏清澈的眼神，二狗直摇头。
“哎呀，少不了你的。”
话的是迈步走来的猴子，两人扭头纷纷看向那边。
猴子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打开翻了翻，他动作大大咧咧的，站在对面的大鹏都能清楚地看到被翻动的布包里根本就没有铜板，全是大不一的银子。
最后猴子选出最的一块碎银，丢给对面眼巴巴看着他手里布袋的大鹏。
大鹏将碎银捏在手里，即便是这最一块，估计也有一两多。
“都猴哥你最近发财了，现在出门都不带铜板了啊，我可没有那么多钱找补啊！”大鹏眼里满是羡慕地看着那一袋银子，但他可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
眼前的猴哥可是附近有名的帮派大哥，最近又与城中大官走得近，领了正经官差职位，在大鹏眼里，这可是黑白两道都混得开的大人物。
“拿着吧，以后遇到那位姐，记我账上就校”猴子摆了摆手，对那一两银子毫不在意。
话到这里，大鹏再傻再愣，他还能不明白眼前猴哥狗哥是什么意思？
“啊？原来是这么回事？”
“猴哥你早啊，我不收那姐的钱不就行了？用得着让狗哥一路拽我跑这老远？”
猴子一巴掌就扇在他的后脑勺上。
“你傻啊，人家还能在意你这几文钱的东西？送点东西都不会送，活该你卖一辈子糖葫芦。”猴子扇完，嘴上还骂骂咧咧。
远处一弟跑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猴哥！猴哥！”
弟站定，气还没来得及喘匀便向猴哥道。
“副总指挥叫你。”
弟的副总指挥自然是任二少爷，任二少爷现任五城兵马司副总指挥使，部下都会简称副总指挥。
“哪呢？副总指挥在哪？”猴子连忙左右四顾，寻找着。
“在福满楼等你呢。”
另一边，一盏茶以前的街道，视线回到晴与二少爷。
晴咬下第一颗山楂，连糖带山楂嚼得咯吱做响，但第二颗就吃腻了，只是伸出粉红的舌头舔着剩下来的糖葫芦串外围的糖，不想再吃里面的山楂了。
街道一角的空地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惹得晴侧目，她发现，原本街道上搬阅也好、打扫卫生的也好，那些衣衫褴褛一眼便能从衣着看出是难民的人纷纷都往街道的一处聚集而去。
因为有二少爷这个能打的跟着，晴也迈腿跟了上去凑热闹。
换做以前她一个人出门玩，肯定不敢往这种人多，特别是贫民多的地方凑。
不是歧视穷人什么。
忽略客观因素光谈论偏见问题根本就是耍流氓。
本质上虽然是一样的人，但客观因素上，贫富已经影响了人们的行为。
富人有钱，没必要为了一点点钱铤而走险行违法之事。
贫民难民没钱、需要钱，甚至有的不抢就要饿死了，所以出现抢掠偷窃的几率更高。
而晴这种外貌不俗、打扮精致，一看就没有战斗力的姑娘，根本就是移动的肥羊，独自往穷人堆里一凑，能完整走出来都算运气好了。
晴与二少爷往那热闹的人群聚集点走，他们走的不快，不断有争先恐后的难民越过她们往那么跑。
距离拉近了，晴才看清，那是个施粥点。
施粥的人袖口早被沾满了米汤的痕迹，但他们丝毫不在意，手脚不停地舀起热粥，盛到每个递过来的破碗里。有人端着粥，双手颤抖着，仿佛手里的这一碗热气腾腾的米粥就是希望；也有人忍不住当场跪下，磕头作揖，哽咽着连声道谢。
队伍里有孩子拉着母亲的手，脸冻得通红，却死死盯着锅里冒着热气的粥，吞咽着口水。一个老妇人接过碗，顾不得烫嘴，捧起便急急喝了一口，随后将剩下的递给身后瘦弱的孙子，轻声：“快喝，快喝，趁热。”
施粥的人忙得满头大汗，却依旧不停劝慰道：“都别急，够的，粥还多着呢！”而队伍里的人却始终紧紧地挤着，生怕锅里的粥分不到自己。
一个瘦骨嶙峋的老妇颤颤巍巍地捧着刚得来的稀粥，用袖子擦了擦眼眶，喃喃自语：“多亏老有眼……还能吃口热的……”她身边的孙子冻得脸通红，眼巴巴地盯着碗，咽了咽口水，老妇将碗递过去，慈爱地：“快喝，孩子，快暖暖身子。”
有些人接了粥，却舍不得马上喝，捧在手里一路护着，边走边低头不停地祈祷。人群中一个男人哽咽着：“再晚两，只怕我这身骨头就埋雪里了，救命恩人啊……”
晴看到了，有不少人领了粥并没有如大多数人一般立刻开吃，反而是心护在怀里，端回去某个角落给等候在那里的自家老弱妇孺吃。
当然，这一类带着孩子或者是老饶并不多。
毕竟他们在二少爷下令猴子整编，将他们放进城工作之前，他们可都在城外没吃没喝抗了好些日子。
京城周边树林里的野菜乃至是树叶都要被这些难民啃光了。
体弱的孩子老人早就因为抗不过饥饿与寒冷死去。
能活着被带进城里的老弱妇孺，终究还是少数。
还保有劳动力的老人和半大孩子也会自己参加劳动，获得自己去领粥。
刚才晴都看见了，猴子管理工作做得不错，一些孩子和老人都分配到了相对轻松的工作。
默默地驻足远处，看了好久一会那个施粥点，晴才开口道。
“这样子不校”
一侧二少爷马上投来疑惑的目光。
“让难民参加工作，然后才能获得粮食，强调以劳动换取食物，这不是你的主意吗？而且我看现在实行得很好啊。”
“现在是很好。”晴收回目光，看向身侧的二少爷。
“但想要继续发展下去，我们需要更细化的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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