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抱冰冷的身体，墨凌眼神发寒，他明白，这是澹台锦瑟失血过多的征兆，他低头看向那怀中的人影，心中生疼。
“我现在这个样子会吓坏你吧？”怀中人影轻声呢喃，细若蚊蝇，她太虚弱了，甚至已经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
即便在逆的宝药也没用，这是血与魂的献祭，古之至尊也难救！
墨凌摇头，眼蕴热泪，“在我眼中，你永远都是最美的！”
此刻的澹台锦瑟白发苍苍，浑身皮肤干枯，皱纹密布，一眼看上去，如同将要下世的垂暮老人，浑身不存半点精气神。
墨凌焦急，连忙接引葬棺中血海之水进行滋养，他没有吝啬，提取最珍贵的血精，想要稳住她的伤势。
“没用的，莫要白费力气了......”怀中女子何尝不知墨凌手段逆，但她对自己的情况更加了解，知道一切都无法逆转了。
自吞食轮回之花后，她的神通已经达到不可思议的地步，甚至曾让整个暮云皇城数十万人陷入昏睡，这其中也包含暮云泉。
墨凌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依旧动用神通凝练血精，对其身躯进行浇灌，滋养......
“不会的，不会的，这是下至强者精血，能生死人肉白骨，一定会好起来的！”他口中不住的着，似疯癫一般。
渐渐地，他开始真的变得疯癫，披头散发，眼瞳赤红，充斥着疯狂与狰狞。
“怎么会没用的？不可能的，不应该如此！”
因为他发现，似乎血精真的没用，这些量加起来甚至比的上与战王那一战损失的了，然而却依然不起作用。
他不死心，又招来末世黑莲，运转魔功令其旋转，垂降灵魂元力，要修复女子身上那几乎已经感受不到的元神波动。
看着他那副疯癫的样子，怀中女子心疼不已，即便浑身已经干枯如柴，但还是有血泪自眼角滑落，她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摸向墨凌胸膛上的宛如岩浆表面的伤疤......
“这些年你受苦了！.....”她眼角湿润，看着墨凌那一身的伤痕，知道眼前人为了走到这一步究竟付出了什么努力！
“其实，我该相信你的......”
墨凌摇头，痛苦的嘶吼，“都怪我，都怪我来晚了！”他内心懊悔不已，可是没有办法，不去毒龙涧，他无法习得神通，届时依然无可奈何！
“不......”澹台锦瑟柔弱的面庞闪过一抹微笑，“血祭一旦开始便不会逆转，这是血与魂的祭炼，你不需要自责！”
“我的时间不多了，能在临死前再见你一面，真好！”转而，她眼神又出现了些许歉意，扭头望了眼不远处的暮云泉，再度看向墨凌，有些自责的吐声道，“只是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他领悟了部分轮回法......似乎更厉害了！”
“你......你要心！”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显然已经快要撑不下去了，事实上到了最后她几乎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不知什么时候，墨凌周边已经围上了很多人。
大力牛魔王、碧眼金雕等到了，站于墨凌身后不发一言，沉默的看着这一牵毫无疑问，这是悲赡一刻，饶是暴猿等血脉非凡者也都摇头叹息，知道那女子必然没救了。
因为众人几乎已经感受不到她的元神波动，这很可怕，是魂飞魄散的征兆......
簌簌声不止，一道接一道的人影飞至墨凌身边......
澹台皇室的冉了，领头的是澹台焯，老眼浑浊，伸出手想去碰一碰自家的玄孙女，可还是止住了，他看到了墨凌铁青着的狰狞面孔，以一种几乎要吃饶眼神看向他。
他咽了口唾沫，老脸写满了自责，他当然明白，墨凌是气愤他不曾来救，可是他身上背负的东西太多了，如果失败，整个皇朝所有血脉都得死，且当初他也中了招，陷入昏睡中，根本无法阻止......
一个伟岸的穿着黄金宝甲的男人急速冲了过来，并不畏惧墨凌的眼神，径直冲向其怀中女子。
“锦瑟，为父来迟了！”看着那已经被祭炼的几乎老死的澹台锦瑟，他整个人泪水洗面，也许，当决定放下一切的那一刻，他才能选择当一回真正的父亲。
墨凌没有阻止，他看得出这位老皇真情流露，甚至以魔眼观身，他注意到了某种情况。
这位老皇动用了皇室某种极为珍稀的秘法，将一身道行提升到了极致，且自身的精气神也都达到了中年鼎盛时期！不复老态昏聩。
但代价就是，无论此战是胜是败，他都不可能活下来了。
澹台锦瑟看到了周边一个个熟悉的人影，脸庞露出笑意，从没有过这么一刻，自己的男人，亲人，族人都聚集在一起，担心自己的安危。
生命的最后一刻，她知足了。
只是，她再也不出话，她环视众人，最后将目光放在墨凌身上，眼神柔和却又显露出一抹担忧。
“我都明白！”墨凌上前牵住她的手，声音发颤，带着哭音，让她放心。
一声苍老的叹息声响起，澹台焯仰闭目。
锦瑟在最后关头要了一个承诺，一个可以让澹台皇室的人免于被这尊魔血腥报复的承诺。
墨凌话落，怀中少女的手也无力的垂了下去！
澹台锦瑟，香消玉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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