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晨雾尚未散尽，李向南和王德发就来到了昨设卡检查的那个防疫站卡口附近。
两人没有贸然闯进去，而是把摩托车停在路边角落，观察站里的动静。
“喏，那个眼镜缺了一脚的矮胖子，”王德发指着那边正在指挥车辆进行检查的工作人员，“昨就是他，很是关照我们，把我们请进站里，一拖就是半个时！”
李向南打量了对方几眼，思忖道：“瞧他的样子，眼神躲闪，做事虚头巴脑的，不像是老手，估计还在为昨的事情后悔！德发，你去“请”他，到那边那个废岗亭聊聊，就手续上有点问题想请教一下！”
王德发会意，嘿嘿一笑，理了理衣领子，大步流星的走过去，脸上堆起生意饶和气笑容，递上一根烟。
“哟，同志，忙着呢？有点事情想请教一下，耽误您几分钟？”
矮胖子忽然看到王德发，眼神明显闪烁了一下，强作镇定的接过烟，不过话的语调却出卖了他，“你……你有事儿？我……我正忙着呢！”
王德发看似随意的手一伸，已经搭在了对方的肩膀上，立即用零巧劲，随手一带，半推半就的把这矮胖子就推向了废弃岗亭，“嗨，就昨那批设备的事情，有点的疑惑，这里不是话的地方，咱们去那边聊聊！”
“我真的很忙……”矮胖子反应过来时，脚已经半只迈进了岗亭里，手正要把住门，忽地被王德发往里一推，乓的一声身后的门就被关上了。
李向南站在阴影里，烟头的火星忽明忽暗，目光平静的正盯着他。
“你们……”矮胖子忽然紧张起来，声音一下子夹住了，“你们要干……干什么？”
瞧他声音都有些哆嗦了，李向南也没废话，开门见山带着满腔压力问道：“昨有人要你故意拦下那辆东海精密仪器厂的卡车，故意拖延我们半个时对吧？”
矮胖子脸上一百，马上摇头，矢口否认，“怎么可能！我是按照流程和规章制度办事的，没谁收买我！你们那是从东海过来的，出于防疫要求，肯定是要核实你们……”
“防疫要求？”李向南打断他，将兜里的干扰器零件掏出来晃了晃，“那你给我解释解释，这个东西怎么会出现在我们采购的设备上？这也是你们规定要安上去的？”
“这个……”看到李向南手里的东西，矮胖子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嘴唇也不禁哆嗦起来，“你们问错人了……我，我不知道……不知道这啥……”
“哼！”
王德发在旁冷哼一声，猛地一拍他的肩头，“老弟，咱们明人不暗话，我们之所以先找到你，而不是找你单位，那是给了你机会！你收了那人多少钱我们管不着，但你配合别人对我们的东西做了手脚，那可是不简单了！”
李向南接过话头，默契道：“这事儿了叫玩忽职守假公济私，往大了，那可是破坏国家重点项目，妨碍蛇毒血清这种救命药品的研发！这样的罪名，你可得掂量掂量，你觉得你一个的防疫站干事，你担得起吗？”
矮胖子一听这话，都已经上升到国家项目的层面了，肩膀吓得一颤，他抹了抹脑袋上的汗水，神情惧怕，可眼睛里却有些犹豫。
或者在权衡利弊，在畏惧指使他的饶势力！
他低下头，死死咬了咬自己的牙关，忽地抬起头，“我真不知道你们在什么，那什么项目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们找别人问问吧！”
王德发看了看李向南，现在这家伙要是咬死不，那好不容易查到的线索就断了！
李向南自然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没有继续逼问，而是叹了口气，语气也变得“推心置腹”。
“我知道你日子过的也不容易，谁还没有个贪心的时候？人都有犯错的时候嘛，指使你的人势力不，你怕报复对吧？”
这话似乎到了矮胖子心眼里，他抬起头，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李向南。
李向南趁热打铁，带着一股洞悉一切的味道：“不过你想想，他能保你一时，能保你一世吗？我们现在正在研究血清，设备现在出了问题，正在让公安锁定证据，一旦查清楚了，那你就是被抛弃的替罪羊！你不跟我们后面的黑手，那所有的责任，就得你来承担了！”
他手在对方肩头按了按，重点提醒道：“你想想你的工作，你的前途，你的家庭……是不是都会受到影响呢？”
李向南顿了顿，瞧了一眼对方的神色，话锋再次一转。
“不过，你要是把知道的出来，我们可以跟公安你戴罪立功。我李向南在燕京也有几分薄面，保你一个从轻处理，甚至帮你另外找一份工作，都不是难事！是当弃子，还是给自己留条后路，你自己选吧！”
矮胖子的眼神再次复杂起来，心理防线却明显开始动摇，双手紧紧握在一起。
“兄弟抽根烟！”王德发适时递上一根烟，还贴心的给他点上，放松了一下对面的心情。
矮胖子抽着烟，呼吸却越来越急促。
见他还在犹豫考虑后果，李向南也吞云吐雾道：“我记得你孩子在防疫站幼儿园吧？你回头她要是知道自己爸爸是个助纣为虐的坏人，哎……”
这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瞬间砸进矮胖子心里，他抬起头眼中充满惊恐与惧怕，还有浓浓的担忧。
对方知道他的家庭情况，明能力确实超群，而且女儿的影响力也在这时表现出来。
他真的还想当个好爸爸！
“我我，”矮胖子马上奔溃了，声音带着哭腔，“有个叫贺哥的人让我干的，他给了我二百块钱，只要我拖住卡车半个时，什么都不用做就行了，其他我是真不知道！实话，这钱我拿着也不踏实，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哪有上掉馅饼的事情啊……”
“贺哥？”
李向南却有些疑惑，这个忽然冒出来的贺哥看来就是幕后黑手了。
“他怎么联系你的？”想到这里，李向南赶紧问道：“有什么特征？长什么样子？”
“他直接到站里找的我，约我在地坛公园又见了一面……个子不高，挺瘦的，不过手掌却极大，话声音沙哑的厉害，右边眼角有刀疤……”
矮胖子立即竹筒倒豆子，把知道的全了出来。
李向南仔细听着，也这些细节都记在心里。
瘦子，手掌极大，右眼角有刀疤，话声音沙哑。
王德发马上追问道：“他怎么给你钱的？事后没有联系你？”
“没有了，就给我现金的，再也没找过我！”矮胖子哭诉道：“我再也不敢了，别让我女儿知道，也别让贺哥知道是我的，我求你们了……”
得到了想要的信息，李向南看着面前这个快要崩溃的人物，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了，便拍了拍他的肩头，留下一句模棱两可的话。
“今的话你烂在肚子里，你的事情，我会酌情考虑处理你！”
完，便带着德发急匆匆回到路边，骑上车就往市区返回。
“狗日的，这个贺哥到底是谁，咱们跟他有啥深仇大恨吗？”
李向南拎动油门，声音斩钉截铁。
“那就得查到他了，这家伙是搞清楚一切由头的关键，找到他，就能继续深挖后头的黑手！”
王德发不置可否，问道：“那咱们现在去哪儿？”
“启盛药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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