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向头顶的箭楼上，那里有个最不想见的人。
牛仁！
牛仁鼓掌道：“很不错！大敌当前，还有心思内讧，果然是腐朽没落的景象。”
赵秉文好歹还要点脸，正义凛然大喝：“大胆狂徒！见到皇帝竟敢高高在上，犯下僭越无礼之罪。”
牛仁差点忍不住动手，但这种人是东林党的祖宗，在金国活着比死了作用大。于是便来到他身边，轻轻道：
“赵秉文？你就是金国大儒，北派理学一脉盟主？可知道中国自古有句老话：识时务者为俊杰。给你个机会，以后按我的去做……”
此时身后的黄药师等人都是豪迈一笑，居高临下，抛下四具尸体！赫然是那偷袭并追杀他们的四个儒教绝顶高手！
一次杀死四个绝顶，这是几十年来都没有的事情！震慑效果非常明显。
赵秉文退一步，和其他文人一起闭嘴，只是内心之中却在考虑牛仁的提议。
至于少林寺心闻和尚等人，本就是被强迫来到簇，现在只想要继续置身事外。
完颜璟想要躲到叔叔完颜永济的身后，可惜完颜永济也被吓坏了，已经瘫倒在地上。
完颜璟只好站在原地，问道：“牛魔王阁下，不知来中都所为何事？我让手下替你去办也就是了，何必亲自跑这一趟呢？”
所为何事？牛仁也不分辩谁设的局，而是走到完颜璟面前，与他双目对视半晌。
赵秉文脸色忽然大变！然而犹豫再三，终究还是没有动一下。
现场诡异、寂静。
最后，牛仁表态：“我无意参加宋金之间的战争，你们大可继续交战。”
完颜璟连连点头：“是是是！我们大可继续交战。”
牛仁又道：“你们应该都看到了，我们在陕甘宁的土地改革多么成功！牛王军的实力还会继续爆发的！若是不想被落下，你考虑要不要跟吧。”
完颜璟和完颜永济对视一眼，后者眼中全是害怕！但是前者却都是狂热！忙道：“朕全都跟！而且就像牛王你的那样：梭哈！”
响鼓不用重锤敲！牛仁看事情差不多了，到这边一个人都没杀，便带着黄药师三人直接离开了。
城上城下，无数被紧急调来的金国兵将，谁也不敢站出来阻拦。甚至，这一刻，在心里都印下了牛仁那无敌的形象。
临走时，黄药师提醒道：
“如果我们想要刺杀皇帝，你们挡不住！所以，今后不要再派人来送死了。”
“是是是！自当一切照办！”
完颜璟叔侄迫于形势，依然全都应常少林寺还在闭目念经，装聋作哑。
只有那些理学家文人，看对方走远了，纷纷站出来大声表态：
“欺人太甚！他们这是大不敬！”
“正所谓主辱臣死。是可忍，孰不可忍？”
完颜璟冷哼一声，大袖一拂，便当先走下了皇城。
完颜永济也没看他们，眼珠一转就走向远方战场，收拢那些残兵败将人心。
赵秉文终于忍不住了，大吼一声：“住口！你们都跟我来，商量何去何从的大事。”
他有点纠结，牛仁刚刚的那些话：南北理学合谋搞他的事，他心里可记着呢！
要想将来减轻罪责，甚至既往不咎，他们就推动宋金两国土改，打击地主豪强。
现在有完颜璟这个最大的内奸在，这件事在金国推动政令不难，南宋他管不着！
但是，最难的是这帮理学士大夫，大都是士绅勾结，名下投靠的土地佃户最多！这么做哪里是土改啊，完全就是自己革自己的命！有谁愿意自己革自己的命？
但是赵秉文还是不敢阳奉阴违，准备把这项艰巨的任务安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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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在西域做过大地主的欧阳锋问道：“主上，您让理学家搞土改？这不是白费功夫？那些人谁会心甘情愿？恐怕强推下去，会引起大乱。”
霍山则是哈哈大笑，解释道：“主上这么做，妙啊！就是要逼着他们杀人，让儒教内部的顽固派和投降派打起来。咱们不用亲自动手，仇就报了！”
牛仁笑而不语，黄药师恍然道：
“估计牛仁你的目的，就是鞭策他们君臣打工，先把境内的地主豪强们挑动起来！到时候牛王军一到，直接就可以不用分辨，全部当成乱军镇压。”
“再团结贫民推动土改，就不怕这些势力见机不妙投降，然后尾大不掉了。”
其他两人都是连连点头。无论是什么目的，反正自己这边永远不亏！
牛仁挥鞭，骑着大红马向西北而去，“驾！”
三人都紧紧跟上。黄药师忽然想到什么，问：
“那南宋的程朱理学呢？这次他们的高手在金国死光了，恐怕赵秉文不会告诉他们这件事情！“
牛仁冰冷的声音传来：“为什么要告诉他们呢？将功赎罪的机会无论多渺茫，都不应该属于那些愚弄百姓、取悦君王的人！尤其是本族人。”
黄药师闻言一凛，牛仁这句话的背后，就是将来打下南宋后，千百万的理学卫道士人头滚滚。哪怕和他有仇，他此刻都觉得有点于心不忍。
但是，程朱理学到底死不死，又关他什么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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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顺路经过嵩山少林寺，牛仁看在心闻和一灯大师的交情上，进去和方丈交谈了一番。
后来，少林寺就大量分出山下土地，并且派出全部僧兵，加入了牛仁军。而自己则宣布封山十年。
当牛仁等人终于回到陕西终南山时，已经是1205年底，这一年是南宋开禧元年、金国泰和五年。
也就是南宋开禧北伐第一年的年底，两国战事仍然胶着。
一回到终南山，牛仁马上就参加全真教第五届教务大会，通过了全真教旗下非宗教势力并入牛王军的决议。
也就是以前的军队、工商、行政班子都从教务之中摘出。
这是掌教马钰首先提议的，得到了全真七子的全票通过。马钰：
“我们想明白了。修行练武传道才是全真教的根本宗旨。况且政教合一的机制，不利于如今的牛王军发展。”
牛仁肃然起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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