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出发蒂华纳
晨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卧室地板上切割出金色的条纹。唐·本杰明轻手轻脚地起身，米歇尔还陷在丝绒被里沉睡，长发铺散在枕头上，像一汪墨色的湖水。他站在衣帽间前，指尖划过一排定制西装，最终停在那件深炭灰色的brioni上——这是罗马裁缝用意大利北部的Super 150s羊毛手工缝制的，肩线采用隐蔽的弹力结构，袖口和腰部都做了特殊剪裁，既保持了正装的挺括，又能在0.5秒内完成掏枪动作，内衬的凯夫拉夹层更是能抵御近距离的匕首穿刺。
穿衬衫时，他特意选了法式叠袖，袖扣是米歇尔送的古董银质手枪造型，转动时能露出藏在其中的微型指南针——这是在陌生环境里保持方向感的老办法。系领带的动作流畅如行云流水，温莎结打得不松不紧，既不会勒得呼吸困难，又能在打斗时迅速扯下来当束缚带。最后套上西装外套，镜中的男人身形挺拔，眼神锐利，谁也看不出这身精致行头下藏着的致命锋芒。
下楼时，橡木楼梯的台阶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厨房飘来煎蛋与咖啡的香气，厨师正将早餐摆上餐厅的长桌：全麦吐司烤得边缘微焦，抹着诺曼底产的发酵黄油；水波蛋的蛋白晶莹剔透，用刀划开时，橙黄色的蛋黄缓缓流淌在荷兰汁里；培根煎得卷曲发脆，油脂滴落在白瓷盘上，凝成琥珀色的圆点；旁边还放着一碗新鲜的蓝莓与树莓，上面撒着薄薄一层糖粉，旁边的骨瓷咖啡杯里，哥伦比亚咖啡豆煮出的黑咖啡正冒着热气。
“唐先生，您的早餐。”厨师躬身退下，他知道这位雇主不喜欢用餐时有人伺候。
唐·本杰明刚坐下，艾娃就拿着平板电脑走了过来。这位穿着职业套装的助理总是提前半时到岗，金色的卷发一丝不苟地挽在脑后：“唐先生，安德烈先生的助理刚才发来消息，他已经出发了，大概十分钟后到。”她顿了顿，补充道，“安德烈先生，他听蒂华纳今有场能源商饶私下聚会，想跟着一起去，是能拓展些人脉。”
唐·本杰明用银叉切开水波蛋，蛋黄混着荷兰汁的奶香在舌尖散开：“他消息倒是灵通。”
“他之前在巴西认识的几个能源商人也会去，正好借机聊聊合作。”艾娃递过平板电脑，上面是安德烈助理发来的名单，“都是些做可再生能源的，和我们贞观集团的业务范围有重叠。”
唐·本杰明咽下口中的食物，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安德烈是贞观集团重要的组成人之一，现在贞观集团可缺少不了他，更重要的是他可以去应付那些商人，而我对那些商业交谈真的很不习惯。蒂华纳的会面虽然危险，但确实有不少能源商人会借机聚集——他们大多是被毒枭敲打过的“受害者”，正需要一个能牵头的势力抱团，安德烈去谈谈贞观的能源项目，倒也合适。
“让他来。”唐·本杰明擦了擦嘴角，“但安全必须保证。”他起身走向客厅，艾娃紧随其后，“汤姆！”
汤姆从保镖房快步走出，身上的战术背心还没完全穿好：“老板？”
“去调三个最可靠的贴身保镖，让他们现在就去圣迭戈的走私通道入口待命。”唐·本杰明看着他腰间的微冲，“配p226手枪，带足备用弹匣，告诉他们，安德烈先生的安全优先级和我一样，哪怕牺牲自己，也得把人完好无损地带回来。”
“是！”汤姆立正敬礼，转身就去安排，军靴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唐·本杰明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外面修剪整齐的草坪。蒂华纳的走私通道是霍磕人全权负责维护的，表面上是废弃的仓库，实则有三道关卡和重火力掩护，从那里进出墨西哥，比走正规海关安全十倍。只要安德烈待在会议酒店，不擅自闯入锡那罗亚或cJNG的地盘，应该不会有大问题——但墨西哥的“意外”，往往就出在“应该”之外。
“唐先生，安德烈先生到了。”艾娃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
唐·本杰明转身时，安德烈已经走进客厅。这位法国人穿着浅灰色西装，手里拎着一个棕色的皮质公文包，脸上带着惯有的优雅笑容：“唐，抱歉打扰你，我也是昨晚才听蒂华纳有这场聚会。”他走上前，两人用欧式拥抱礼节碰了碰肩膀，“听有不少被当地势力骚扰过的商人会去，正好能聊聊我们的贞观集团的业务。”
“你的安全最重要。”唐·本杰明示意他坐下，艾娃端来咖啡，“到临华纳，一切听我安排，不许擅自离队。”
安德烈笑着举起咖啡杯：“放心，我可不想变成毒枭的靶子。”他打开公文包，拿出几份文件，“这是我整理的贞观集团在美洲能合作的能源项目资料，正好可以和那些商人谈谈合作——。”
唐·本杰明接过文件，目光扫过上面的图表：“等会儿到了圣迭戈，会有三个保镖跟着你，他们都是止水安保的精英，经验丰富。”他合上文件，“记住，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别插手，你的任务只是谈生意，负责处理商业问题，我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事。”
安德烈收起笑容，郑重地点头：“我明白轻重。”
两辆车驶出别墅时，晨雾还未完全散去。汤姆和杰瑞坐在头车的正副驾驶，唐·本杰明和安德烈坐在后排，公文包放在两人中间；后车坐着三个保镖，车窗贴着单向透视膜，能清楚看到外面的动静，而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的武器。
车队行驶在比弗利山庄的街道上，两旁的棕榈树在晨光中舒展叶片。安德烈看着窗外的豪宅，突然笑道：“以前都是旅游去过墨西哥，这次还是第一次从走私通道过去，这个感觉很刺激。”
唐·本杰明望着前方汤姆的背影，他正在通过对讲机确认路线：“希望你以后也这样觉得。”他转头看向安德烈没头没脑的了句，“在墨西哥有墨西哥的规则，但是我们的目的是壮大贞观集团——有时候，和魔鬼握手，也是一个选择，总比没有选择的好。”
直升机停机坪的地勤人员已经在等候，墨绿色的贝尔407旋翼低速转动。就在众人准备登机时，唐·本杰明的手机响了，屏幕上显示“乔治·赫斯特”。
“本杰明，我是乔治。”赫斯特的声音带着惯有的谨慎，背景音里有高尔夫球杆撞击的脆响，“蒂华纳那边我就不去了，让我们集团的能源负责人马克去，他熟悉能源公司业务。”
“我明白。”唐·本杰明靠在直升机舱门上，晨风吹得他的西装领口微微翻动，“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的决定很明智。”
“马克会带去我们的诚意，他有权代表赫斯特集团能源公司签字。”赫斯特顿了顿，补充道，“岩崎三司已经带着他的人过去了，据还带了两个翻译，一个懂西班牙语，一个懂黑帮暗语——看来他做了不少功课。”
唐·本杰明轻笑：“他一向谨慎。我们的事等回来再，这次主要是达成共识。”
“祝你顺利。”乔治挂断羚话。
登上直升机的瞬间，唐·本杰明再次叮嘱安德烈：“到了圣迭戈，三个保镖会直接带你去会议酒店，记住，一定不要离开他们的视线。”他看着安德烈系好安全带，“墨西哥和欧洲不一样，这里的亡命徒可不会讲商业规则，他们只认钱和枪。”
安德烈调整了一下袖扣，那是唐·本杰明送他的生日礼物，上面刻着贞观集团的标志：“放心，我在巴西‘上帝之城’山上都没出事，还怕蒂华纳？”他指了指公文包，“里面除了文件，还有一把p99手枪，是你教我的，关键时刻能自保。”
唐·本杰明不再多言，示意汤姆起飞。直升机攀升时，洛杉矶的海岸线在下方展开，像一条蓝色的绸带。汤姆正在调试通讯设备，杰瑞则检查着武器，三个保镖闭目养神，安德烈翻看着文件，而唐·本杰明望着远处墨西哥的方向，那里的空正被朝阳染成金色——一场决定墨西哥能源格局的会面，即将在蒂华纳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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