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盖房的事后来也没叫过李云山。
李云山开始在山上来回跑，上午砍树拖树，下午捉鱼挖菌子。
之前不觉得，现在家里东西多了之后发现地方是真的，就连入秋后要准备过冬的树叶也没地方堆。
下午睡醒，李云山坐着愣了会神后就打算上山了，毛岁从鸡圈出来，跟他“家里兔子是真的多，大大加起来得两三筐草。”
李云山听着这话也不去山上了，跟她“你捶些花椒粉，我们杀兔子，剩下的我去镇子里卖一卖，光是集市卖不了多少。”
毛岁觉得肉晒了可惜，但也没有其它的法子。
从厨房里把前两年的花椒翻出来，拿着石臼和捶打算捣的时候突然跟李云山“直接用盐水泡了不行吗？还省盐，这会儿太阳大，泡一下很快就能把水晒干，到时候肉表面不就是盐吗？而且这个不放盐不是也没事？”
李云山点头“那你烧点盐水。”
他提着刀去后院杀，等毛岁过去就见他正在剥兔头。
把兔子皮直接扔进盆里，扔兔子的时候发现没地方，毛岁连忙去拿了个盆过来。
盐水烧开她用勺子搅和着晾，差不多温了之后把兔子放进去泡着。
泡个一会放到簸箕上再架到盐水的盆上控水。
杀了十二只太阳也快落山了，李云山问她“要给姑姑家两只吗？”
家里兔子多毛岁也不气，点点头然后跑到围墙边上喊王世。
王世出来后她才“你上来一下。”
杨翠了句什么，没过会王世走了上来，毛岁把兔子给他，“你带下去让姑姑做了尝一尝。”
王世有些高兴，提着跑回了家。
毛岁“给姑姑家给了表哥是不是也得给。”
李云山点点头“我明早提下去，顺便看一看地里的草还需不需要拔了。”
“提一只还是两只。”
“一只。”李云山“姑父家人多才给两只的。”
毛岁想了一下笑了起来“李晓指定又要不高兴了。”
“管她做什么。”李云山不以为然“要不是看在姑姑的面子上有她什么事。”
毛岁：“你的对。”
她提了两只打算去煮，李云山寻摸着时间还早打算再杀两只，就听毛岁在家里喊他“水不多了，你现在去挑还是明早？”
李云山回她“等我杀完这只兔子。”
杀一只兔子也用不了多长时间，等毛岁给肉去血沫的时候他就杀好了。
担着桶，提着剥好的兔子就出了门。
毛岁端着血沫子往粪堆上倒的时候就见李云山从新村那边出来，杨翠站在院子里笑着喊她“你家晚上也煮兔肉吗？我还是第一次吃呢，托你的福了。”
毛岁点点头，并不是很想在这跟她大声掰扯这个，又了一声后就进屋了。
黑子吃内脏吃饱了，这会儿蹲在地上给李安康当凳子。
李安康毕竟是孩子，只是觉得好玩就故意用屁股坐黑子。
黑子摇着尾巴看着有些爱搭不理的样子。
毛岁“李安康，你信不信我揍你。”
李安康大声笑了起来，拍着手朝她走过来。
毛岁看向撅着屁股不知道在干什么的李如意，抱着李安康走过去就见她正费劲的抠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掉落的铜板。
毛岁也不管，把李安康放了下来指了指那处。
李安康也走了过去，刚蹲下就被李如意故意坐了一屁股，脑袋往地上磕去，好在她反应快接住了。
毛岁吓的冷汗都要冒出来了，连忙把李如意拉了起来，李安康看着有些懵，但也没哭，还惦记着地上的铜板，干脆坐在地上屁股蹭着地挪了过去。
毛岁抱着李如意坐到凳子上，在她要抱上来的时候拒绝了，严肃的问她“为什么要用屁股坐哥哥？”
李如意立马往黑子看，一副我听不见的样子。
毛岁没惯着她，把她的身子掰正面对着自己，又问了一遍“告诉我，为什么要用屁股坐哥哥？为什么总要打他？不我就打你了。”
李如意盯着她看了会嘴一瘪哭了起来。
这一嗓子哭的李安康都过来了，把手里的铜板递到李如意的面前，嘴里含糊不清的着“不哭……不哭……”
毛岁看着李安康，脸上的神色并没有缓和多少，只是轻声“妹妹做错事了娘她呢，你自己耍去。”
李安康又往李如意看了几眼才走了。
毛岁就那么盯着她。
李如意就一直哭一直哭，哭到李云山挑水回来，水都没往缸里倒就掀开帘子进来了，问“她又打人了？”
毛岁这会儿其实都有火了，李如意对李安康的不喜欢来的莫名其妙，孩子下手总是没个轻重，万一哪把李安康扒拉到脑袋磕地上了她都不敢想。
忍着火气对李云山“你先忙吧，晚点，她估摸着要哭会。”
李云山闻言没再追问，把水倒缸里后又走了。
毛岁又等了会发现她哭的开始走神，于是又问了一遍“告诉我，为什么不喜欢哥哥？”
李如意一瘪嘴又要哭，毛岁抬手就在她屁股上打了一下。
她这一下没用力但是李如意吓着了，眼睛里闪着泪花。
李如意其实比很多这个年龄段的孩子都要聪明，她知道怎么利用自己的优势。
但今的事跟她和李安康互相打一巴掌不一样，李如意明显有些不知道轻重了。
她刚那一屁股坐在了李安康的脸上，李安康的脑袋是承受不住她的重量的……
越想越后怕，语气也不免严肃了起来。
“不？”
李如意还是哭，在她第二巴掌落下来的时候才指着李安康抽抽搭搭的“哥哥坏。”
“他怎么坏了？”
李如意却不出个一二三，一个劲的“哥哥坏。”
毛岁瞪着她“你给我清楚，他怎么坏了？不清楚我还打你。”
李如意又哭了起来，嚎啕大哭。
毛岁往旁边的李安康看了一眼，李安康看起来也委屈。
毛岁直心烦的叹气，心想：难不成她肚子太，两个住着结仇了？
这种事她也就在心里想了一想，用很严肃的语气跟李如意“我最后一遍，以后不许打人，更不许用屁股坐人，尤其是不能坐安康，再有下次我下手不会这么轻，听懂了没有？”
李如意不吭声，哭的抽抽搭搭鼻都红了。
毛岁拉开她擦眼泪的手，又问了一遍“听懂了没有？”
李如意这回点头了，就是看着很不情愿。
毛岁再次问她“娘什么了？”
“不打……不打哥哥……”着又哭了起来。
毛岁站起身“再有下次我真揍你。”
厨房里兔肉已经煮好，她去摘零青菜和菌子扔进去煮，又放零盐和葱花调味。
李云山挑水进来，声的问“你打她了？”
毛岁皱着眉，这才“她用屁股坐安康的脑袋，要不是我反应快安康直接磕地上了。”
李云山的脸色听着这话也严肃了“是故意的？”
毛岁点点头“这孩子有点……欠打，再有下次真得好好收拾了。”
李云山也点头，“我去看一眼。”
毛岁把桌子挪到院子里，拿潦子放好后才端着肉和汤上桌。
李云山一手一个抱了出来。
李如意一直往毛岁的脸上看，可能还是吓着了，吃饭的时候倒是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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