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毛岁起夜喝水的时候还能听到外面的吵闹声。
她困的厉害，推了推李云山，李云山摸黑去给她端了水，喝完后又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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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醒来挂在泥炉上的棉衣已经干了，毛岁穿着去外面上茅房。
李云山在围墙边上站着，见她出来了，“今没吵。”
“昨儿都吵半夜了，不得睡一觉再吵啊。“
李云山笑了起来，去了后院喂鸡兔，顺便收拾圈。
毛岁从茅房出来也站着听了会，确认没动静后才进屋洗漱做饭。
吃过饭李云山去赶集了，毛岁把夜里放到水里化冰的鸡肉放到锅里煮。
水开去了血沫后又扔了两根葱和几颗花椒进去。
往灶里添了把火，出门扯干草的时候就见李晓提着篮子上来。
她抱着柴先进了厨房，又拿了几根大柴从柴房出来后就见李晓从外面进来。
“你们今不蒸馒头啊？”她笑着问。
“就三笼，早上吃饭的时候就蒸完了。”李晓闻着厨房出来的味，问“你在煮肉啊？”
“鸡肉。”
“你家杀了几只啊？我前些日子就闻到你家在煮鸡肉。”
“就三只公鸡。”她把大柴往灶里添了一根，带着李晓回了屋。
屋子里晾着衣服，显得屋子里黑压压的。
李晓惊讶的问“你们昨洗衣服了？”
“太脏了，洗一下过年，心里也舒坦。”
“这倒是。”李晓笑了起来，从篮子里把前两的碗拿了出来，还递了一把干豆角，“家里晒的，要过年了娘让我给你们拿一把。”
“谢谢表嫂，我今年没种，可后悔死我了。”
李晓被她逗笑了，“家里的都卖了，就留了几把，早上娘去房里找东西的时候看到了，让我给你拿上来。”
“姑姑去赶集了？”
“是。”李晓“世儿离不开人，我这个身子也怕摔着，冻着，倒是辛苦娘了。”
“世儿最近乖吗？”
“乖的。”李晓叹气“要是不乖，又得花银子了。”完立马往她脸上看了一眼，干笑着“花银子是事，孩子遭罪。”
毛岁只当没听出来，起身给她倒了碗水，“你看着瘦了好多，最近还吐吗？”
“比之前好多了，也能吃的下了。”她打量着毛岁，羡慕的“还是你好，这才几啊，看着脸又圆了不少。”
毛岁震惊，伸手捏了捏，“没有吧？”她是不怎么吐，一加起来吃的也就往常的饭量，更别肚子里还有个，不可能胖的。
“脸色很红润。”李晓摸着自己的脸，枯黄的厉害，反观毛岁，面色红润有光泽，人也白净了不少，压根就不像是怀娃的人。
她犹豫着问“你去把过脉没有？”
“没啊。”她摇头“怎么了？”
“没。”李晓摇头。
毛岁起身去厨房里添了根柴，又去拿了两条鱼干回来。
准备撕着烤的时候才想起来问“你能闻吗？”
李晓盯着鱼干，愣愣的点头。
毛岁放心了，把泥炉上的灰吹了吹，把鱼干撕成块直接扔到上面烤。
鱼干烤熟的味道很香，李晓一开始还有些不好意思，吃了几口之后才放开。
这东西也就当个零嘴解馋，烤了两条后她就没打算再烤了。
李晓意犹未尽的喝了口水漱嘴里的残渣，问“你家鱼晒的多吗？”
她摇头，也就一篓子，原本打算年最后一集的时候卖一半的，结果李云山见她喜欢就都留下了。
“你家也有不少吧？”她问。
李晓摇头“就两条，留着过年要用的。”
“你家买肉了没有？”
“今娘会买回来。”李晓也问“你家呢？”
“不买了，哪那么多钱，有鸡肉就够了。”
“三只呢。”李晓的话里充斥着羡慕。
“都是公鸡，只能吃肉。“毛岁“年后卖鸡崽的时候你们可以买两只，比母鸡便宜，养到过冬了就杀了，比猪肉便宜，肉还多。”
李晓叹着气，“我们不买肉，买两斤板油，吃着日子还久一点，往常也能炒个菜，家里还欠着不少银子呢，这鸡肉是多，只是买了板油能吃一年呢。”
“这倒也是。”毛岁也笑了起来，“我们家的公鸡是买母鸡送的，没花银子。”
“那还好。”李晓笑着回。
又坐了会李晓也要回去做饭了，她送着去了门口，等人走后就去厨房把鸡肉捞了出来。
趁着热吃了个鸡胃和鸡腿，又喝了半碗汤，正打算收拾的时候李云山从门外进来。
她把鸡汤倒进大盆里，锅里留了汤盆大的份。
洗了些菌子和白菜扔进去煮，又扔了几块鸡肉，放了少许的盐调味。
她把汤补进汤盆里端去了堂屋，李云山喂完鸡兔进来，问“给我的？”
“我吃过了。”她又去拿了两个包子回来，用油脂垫着放到泥炉上热着，然后自己去厨房收拾。
等她收拾完倒了泔水，堵了院门进来时李云山刚好吃完，他把盆和筷子洗了，把水往院子里一泼，把碗筷都放到了木架子上后这才把装钱的箱子拿了出来。
家里之前零零散散的攒了一两多，加上今的刚好一两四钱余了十三个。
两人把铜板每一百个串到一起放好，毛岁问他“你把丁大哥家的还了没有？”
“还了。”李云山“肉铺子生意还挺好的，丁大哥给了两只猪脚，到时候煮骨头的时候一起煮了。”
“猪脚啊？”她有些馋。
李云山往她看了一眼，问“还是你今就想吃？这东西好吃，每次都是卖的最快的。”
“我饱的。”
李云山点头，“他家的猪都杀了，猪脚原本都是打算给阿嫂吃的，这两个是特意留给你的。”
“这多不好意思啊……”她笑的含蓄。
李云山听着这话也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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