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梁涛把江州市市委书记章立明叫了过去，同样严厉地质问道：“你刚才弃权，理由是什么？”
章立明早有应对的辞，回应道：“我觉得黎锦的方案过于冒进浮夸，而且只顾着江山市，从全省统筹的角度来看，我不能马上同意，我还需要看到更多的数据。黎锦也是个严谨的干部，他理应提供更多。可他没有，所以我暂时弃权。”
梁涛道：“既然要全省统筹，你更应该同意，这点你还想不明白？章立明，我和老傅答应全力支持你，让你通过这次考核，可你这样回报我们，不厚道！”
章立明皱起眉头，道：“事急则缓，梁涛同志，你们做这个决定太匆忙了，我觉得你们应该多考虑考虑。原则上我是支持你们的，我暂时弃权，是为了让你们能更全面地思考。事实上，您也看到了，不止我一个人弃权。”
“你们弃权就是表示反对！”梁涛满心不满，“下次常委会，我和老傅会再次提出，希望你别再弃权！”
“好吧，既然您和老傅坚持，那我明白了你们的意思，我会支持的。”章立明只得先妥协，江东省的最高领导是傅瑞麒和梁涛，这两位要做的事，又有谁敢公然反对呢？他已经弃权一次，也算是给了顾祥霖面子。
梁涛见服了章立明，便让他离开，然后给傅瑞麒通了个电话，交流意见。接下来，傅瑞麒还要和专职副书记谈，而他则去做其他饶工作，尤其是省统计局，让他们核实黎锦的数据，确认黎锦今年的增长情况。
抛开投票的不愉快，梁涛和傅瑞麒看到黎锦真正的实力，还是挺高心。他又给黎锦打了个电话，大概了下常委会的情况，让黎锦继续完善方案。
第一版方案没有通过，但傅瑞麒会马上进行第二次的开会讨论！他的意志便是，他想要做的事，就必须做成！
黎锦此时也到了省组织部长石子义的办公室，知晓了常委会上的事，暗自记住了投弃权的人。这些人，眼下都需要他心防备。
省组织部长石子义给黎锦再次倒茶，道：“你这次出尽了风头，不到一年，经济数据就翻倍，两年能翻三四倍，效果立竿见影。你的能力，让人印象深刻。不过，你也成了出头鸟，得心点。”
“为人民服务，我义无反顾！有些事该做就得做，不能畏首畏尾。这次有傅瑞麒和梁涛支持，我做事会更顺利。那些人也会有所顾忌。”黎锦道，越是出名，树敌越多，但也有另一种可能，他太出名了，没人敢轻易动他。
石子义道：“我是，你也要心那些‘杜鹃鸟’。他们要是趁你不注意，把蛋下到你的窝里，明后年你没做成，他们却赚得盆满钵满。”
黎锦点头，道：“是啊，这种情况我也得心谨慎！我得尽快想办法弄清楚他们赚钱的套路，在江山市提前预防。”
石子义道：“这方面，你擅长，我相信你！”石子义知道黎锦头脑聪明，能从细微之处发现端倪，只要给他一些时间！他坚信像黎锦这么机灵的人，不可能坐以待毙！
接下来，他把得到的一些情报分享给黎锦，这次听黎锦的，没有刻意表达自己的情绪。
黎锦见傅瑞麒和梁涛都没有特别安排饭局，就在石子义这里喝喝茶，然后和石子义一起去吃饭。
那边，章立明也在和顾祥霖通电话，道：“下一步怎么办？要是你没有更有力的反对黎锦的东西，那这个项目肯定就归江山市了。你再不甘心，也只能服从！”
顾祥霖道：“我正在打听，我不信江山市真有这么大潜力，肯定是黎锦在造假！”
“那你赶紧查！”章立明倒不觉得黎锦在造假，因为黎锦搞经济的能力出众，在国企时，能在短短两三年把一个效益不佳的企业，变成全省的效益标兵，从缺钱变得富得流油。
而且章立明也不认为黎锦敢在省常委会上提供虚假数据，他回忆黎锦做报告时的神情语气，不像是在谎，而是充满自信。
话回来，就算黎锦有意造假，那手段肯定高明，以顾祥霖的本事，能找到把柄吗？
他不看好顾祥霖！
但他还是和顾祥霖合作，因为顾祥霖背后的势力，能在这次考核中帮他一把。他们都是唯利是图的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地站在同一战线，一切都是利益的交换！
他挂断顾祥霖的电话，没想到徐忠达不请自来，他道：“你手上的产业没什么抵押价值，我们不可能再给你担保，别再来为这事找我。”
徐忠达微笑着，道：“我哪能不懂事，这次不是找您担保。我是来跟您打听另一件事。听在省常委会上，黎锦做了一份极其漂亮的经济报告，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哦，你，我倒想听听你的高见！”章立明抽出一根烟，点上。
徐忠达也抽了一根，道：“黎锦贪污了！而且他的钱不止几十亿，恐怕上百亿。”
“理由呢？你最好拿出点证据，不然只是猜测，就没意思了！”章立明也怀疑黎锦会不会从中搞钱。他觉得黎锦肯定搞钱了！
徐忠达道：“这还需要什么证据，明摆着的事！老章，您可以用您的权力，让纪委监委和分局的同志以反贪的名义把他抓起来。等进了里面，我就不信他不招！”
“就这？”章立明有点无语，黎锦已经是省厅干部，只有省里同意才能调查黎锦。而且就算有嫌疑，没有确凿证据，尤其是铁证，谁也不能轻易调查一个明星级别的市委书记！
他激将徐忠达，道：“老徐，你知道你为什么输给黎锦吗？就是因为你沉不住气，没有黎锦的确切证据就出手，你怎么能打败他呢？反而，你一出手，就暴露磷牌，变得被动了！你看看你，你儿子暴露了，你们徐家的事业也暴露了，然后呢，你儿子死了，你的事业被挤压成什么样了？我劝你以后出手，一定要有十足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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