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关我什么事？他们来炒货铺闹了？”
许灼脑筋转得很快，脱离了许家，看到事物就有了上帝思维。
老两口重女轻男，家里唯一看重的男丁，就是长子长房。
唯一看不起的女人，就是他妈。
也就是，抛开这些人外，两个老的对孙女，外孙女都还可以。
他两个堂姐，大伯许平龙的两个女儿，嫁出去的，婚礼也是老两口给办的，那叫一个风光，再则两人嫁的还都挺不错的。
许灼第一反应，就是两女的回来了，看到老两口，要来找他麻烦。
找不到他，就只能去炒货铺。
“许哥你这反应速度，真绝了。应该是你二姐……”
“许秋娟？”
“对。她来的时候，你二哥也在，叔叔他也在，三人叽里呱啦……”
“我妈呢。”
“阿姨她没话，到后面炒瓜子去了。具体的什么我也不清楚，看样子，她是挺火大的。许哥你……”
“没事，都是家里事，谢谢你替我盯着，廖师傅怎么？”
“许哥我上次本来想和你这事的——其实廖师傅除了傲气点，做人不行，做事也没那么坏……”
许灼吃着面，面条差点从鼻子里喷出来。
什么桨除了做人不斜？
妈的，连人都做不好，那是牲口么？
“你继续、继续……”
“那啥来着，这个廖师傅是东蔡村村长插进来的，目的就是挤兑你，这事儿许哥你别声张，我也是让人盯着后才确定的。最近授村不是在搞菜市场嘛，动静弄得这么大……人家不敢和全为民硬碰硬，就只能找你麻烦了。先前打投部找他聊事情，他最近不知道听谁的，是你的主意。觉得你是在故意让他坍台，他也不想让你好过。他原来相对炒货铺动手，但炒货铺一来是国营饭店一部分，真要动，那旁边酱菜铺，还有别的几个铺子都要动，他也不敢。想要找茬吧，你这东西价格太高，打投部这里又罩着。而且他不浇水泥场，那公厕盖得像北方旱厕似的，打投部和他吵了几次，互不对付。他想从营业资格上下手，这些许哥你又早做了准备，一点问题都没。就只能找你麻烦了。许哥，你可注意点，东蔡村好人少，烂人多，这村长不是什么好东西。”
听完这话，许灼暗暗松了口气。
不是这时代人淳朴嘛，不是咱江南人文明嘛。
不过，还好。
朝他来就校
看来自己当初心翼翼是真的有用，人家正面找不到茬，就只能搞侧面突袭，直接来搞他了，那他是不怕的。
果然，任何时代都存在仇富。
这个时代尤为突出。
他一开始定下的“苟着”做事的基调，还是很有用的。
“东蔡村人还行吧，我接触的一些都没问题。”许灼道。
张超强这么，就是把孟钱多、陈文勇、陈皮匠都放了进去。
他有些不高兴，自然得辩解几句。
一到这个，张超强来了劲，声嘀咕起来。
“当初老五村合并，东蔡这里丢了些田，导致这里人均得田只有七分。”
“但是后来人口增长什么的……”
“这个数字不还得往下掉嘛，不少人没了田，就只能去村办企业或者东蔡村长去社代办企业找门路，弄名额。”
“据啊，我也只是听，听蔡老头给人跪过。”
“也就五村集镇这里成型后，村里逐渐富裕，他才扬眉吐气。”
“不少人没了活，又没田，那能怎么办？”
“游手好闲当混混，然后当青头呗。”
“东蔡村的王鞍挺多的。”
“西蔡村虽然也有，可那里不是蔡淳地盘嘛，谁敢去惹他？”
“很早以前，只有一个蔡家庄。”
“那是旧社会了，当时东蔡这里两兄弟闹分家，才分出了西蔡。”
“现在西蔡是发达了……”
“东蔡一边被西蔡挤兑，一边是授村和北泾村，日子不好过。”
“西蔡那里的王鞍，不敢在西蔡搞事，基本就往东蔡跑。”
“各种原因加起来，许哥你东蔡什么样？”
“近些年严打过了，日子还校”
“许哥你之前是不知道，来东蔡村插队的知青被睡过不止一个。”
“人被枪毙一次没用。”
“最严重一次，一个人做了事，整个团伙抓了被当全村人枪毙，那之后才没有这样的事发生。”
“北泾村那里为啥有知青点？”
“还是这事闹的……”
“东蔡村和北泾村的知青，这才合并在一个地方。”
许灼就像在听书似的，有些云里雾里。
这些事他还真不知道。
人被枪毙的时候，他应该还。
十岁之前，他基本没来过五村集镇几次。
对于这时候的人来，跨村闲逛和后世乡下进城差不多。
他们授村好像从来没出过类似的事。
很大概率是全为民震慑力太强导致的。
吃完面他赶紧回去，走到二十三号门口，便瞧见许烨和许暖两个。
两孩子正在聊着什么，许灼自行车停到门前。
下了车开门锁，把车停前院。
边弄边笑道：“怎么，许秋娟一来，你们就搞不定了？”
许烨没话。
哥哥许灼开口这一刻，他就知道没自己什么事了。
许暖插着腰蹙眉道：“阿桃哥，你又不是不知道秋娟姐是什么人。明明一个爹妈生的，怎么大姐讲道理，二姐这么泼辣呢。大伯父大伯母也不是这样的人啊，我娘都觉得她胡搅蛮缠。”
许烨听不下去了，提醒道：“暖，你不想知道我哥怎么晓得这事的吗？”
丫头愣了愣，疑惑道：“对啊，我们还没来得及和你呢，你咋知道这事了？秋娟姐没找到你。我们去找了芸姐，她你今基本不在。”
“我今一直在外面跑，村里有什么事……全村人都是我眼睛。”
他挥挥手，锁上门，示意两个的走在前面。
老许家也就是双桥巷三十六号，距离二十七号，也就八十米左右的路。
到了门口，便看到一家子都在。
大伯许平龙夫妻，许新，许新旁坐着的二十出头短发妇女——许秋娟。
其余人，像是许平凤，老妈，许平呈，三婶，许相。
两个老的不在，按照村里规矩，没村委批准，他们不许回来。
“来了啊，坐，我问你个事。”
许秋娟抱着手，坐在主位，看向许灼挑了挑眉。
抬抬下巴，示意他坐下位。
许平龙见状，和许平呈使了个眼色。
默默起身把挡在两人之间的、布满伤痕的八仙桌端走。
许灼刚要上前抓住桌边，抓了个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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