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夫子听闻了云老二的打算和顾虑后,忽然笑了笑,语气里带着几分了然:“你家经云新阳手的几项大的进项我都知晓,你的家底,我约莫也能估摸着些。放心,我会看着情况办,定不会让你吃亏。”
云老二连忙点头,像是松了口气:“平日里家里的花销,靠那些常例进项也都还有余呢,之前阳儿从府城带回来的各项银子倒一直没派上用场,都攒着呢。”
“好,我心里有数了,会帮你盯着的,况且我自己也准备买些。”吴夫子敢这般应下,自是心里清楚。他虽辞了官,但进士的身份还在,况且县城里好些有权势人家的子侄,连县令家的两位公子,都还在他的书院里读书。要多大的面子,比如让他大哥一家在牢里好过些或减轻罪责自是没有,但就想买些大房被没收的铺子和田产,这点薄面,县里那些人总还是会给的——也正因如此,他才敢在云老二面前把话得这般笃定。他不知道的是,有人就怕他越陷越深,所以最开始就封了他家门,不给他掺和大房家事的机会。
云老二得了吴夫子的准信,脚步都轻快了几分,一进家门便急声吩咐徐氏取钥匙。夫妻二人翻箱倒柜,指尖抚过叠得整齐的旧衣,从袖筒深处摸出藏着银票的布袋,又拆开儿旧的衣裳夹层,将里面密缝的银票一一取出。随后他拎着铲子,带着云新晨又跟偷食的老鼠似的,在各屋墙角掘土刨坑,把这些年深埋地下的坛坛罐罐尽数挖出,将沉甸甸的银子掏出来,一股脑堆到兰芷苑北屋的地上。
其实自打两年多前,云新阳从安青府带回话本子的大笔分成,徐氏便细心记了账。未入漳,不过是早年卖几幅大件绣品得的几百两银子,再加上平日里零散积攒、悄悄埋在地下的碎银。这般汇总下来,家底竟颇为丰厚,只是能买到的东西最后到底是什么,价格几何,究竟需耗多少银两,两人心里终究没个底。
徐氏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笑道:“嗨!能买多少是多少,左右是尽力而为,有什么可愁的。”
云老二转念一想,也觉有理,比起当初净身出户,如今的日子已经不知好过了多少倍,便不再纠结,只将银子、银票分门别类归置妥当,妥善收藏起来,静候吴夫子的进一步消息。
另一边,梅子正和刘氏笑:“真是万万没想到,我住了这么久的屋子里,竟还埋着这么大一罐银子!”
刘氏也跟着笑:“亮亮他爹也是个嘴紧的,我们在那屋里住了这些年,他愣是没提过床底下埋着银子的事。”
府学这边,这一日云新阳正在课室里上完第一节课,到院子里透透气,忽然有一个陌生人走上前来“你是云新阳。”
云新阳点头:“这位大哥,你我素不相识,找我有何事?”
那人:“先借一步话。”着就走向一边,离其他学子远一点的地方,拿出一个掌心大的铜牌,上面刻一个“锦”字。问:“听过锦衣卫吗?”
云新阳点点头。那人又:“你不用太紧张,我们上官在清风茶楼的雅间里等着你,就是有些话想问问你而已。”
云新阳猜不到这人会是谁,又会为了何事?但是锦衣卫找了来,不管是私事还是公事,自己都没有拒绝的权利,于是:“能不能稍等一下,我的书本还在课室里,我交代个人一会给我收拾一下。”
那茹点头,但是提出了条件:“只能站在外边,除了让收书这句话,其他的不得,而且是我在场的情况下。”
云新阳点头,转身正见徐遇生站在不远处往这边看,于是就站在原地没有动,对他:“我有点事要出去一下,上完了课,你把我的书收一下。”然后就跟着那个人去了茶楼。
进了二楼雅间,就见里边八仙桌边坐着一个穿着青色衣服,胸前绣着鱼鳞纹饰服的人,在那慢悠悠地品茶,见云新阳进来,没有话,只是示意他坐。
等云新阳坐下,外面又进来一个拿着纸笔的人也在八仙桌旁边坐下,他才漫不经心的问:“你叫云新阳,在府学读书。”
云新阳点头:“是。”
他又问:“汪泽瀚、杨家宝、胡添翼你都认识是吧?”
云新阳又点头,回答:“是。”
“那王连举呢?”
云新阳微微蹙了下眉,顿了顿才实话实:“这个人我不知道该回上官认识或不认识,如果要认识,他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站在我的面前,我也认不出来。但是如果不认识,我的时候确实见过他,之所以还记得见过他,主要是因为他的那一脸刮不尽的毛,让人印象深刻,当时我和吴鹏展我们俩正是调皮的年纪,出了门就给他取了个外号。之后偶尔还会在吴鹏展的口中听到他,当然,每次的都是他的外号,还有他的坏话。似乎吴夫子父子俩都很不喜欢他。当然,很长时间里我都不知道他的名字,直到前几年,有一次我心血来潮,问了那个饶名字才知道。这就是我知道的所有有关于他的信息。”
“那吴鹏展了他们父子是为着什么不喜欢王连举了吗?”
“这个——吴夫子为什么不喜欢那个王连举,吴鹏展从没有过,大约也不知道,吴鹏展其实也没见过王连举几次,现在王连举要是站在他的面前,估摸着他也认不出来,他就是单纯的看他不顺眼或者因为他爹不喜欢他父唱子随而已。”
“他是吴敬愚的徒弟吧!”这个人的,看似问句,实则是肯定的语气。
云新阳笃定的摇摇头:“这个问题如果你问杨家宝或汪泽瀚他们,或许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人,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我从就生活在吴家,跟吴鹏展几乎同吃同睡,跟亲兄弟似的无话不,所以我可以肯定的不是。”
“那你现在,我们来问你的目的是什么?这个问题必须如实回答。”
云新阳点头:“如果先前我还疑惑你们为什么找我这么个对他几乎完全陌生的人打听他的消息,那么现在你提到了吴夫子,他们是师徒关系,我猜一定是王连举犯了什么事情,现在他既然开始攀扯吴夫子,想必是与夫子之前有什么恩怨。”
“那你再猜猜会是什么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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