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下周五,是景鸿同母异父的弟弟的生日。也许他正在为这件事情发愁。”
牧远野点头:“我们可以借帮忙挑礼物为由把他周末约出来。”
系统:“是的。”
牧远野:“可我要怎么不动声色的知道他需要准备礼物?白月光有没有参考答案?”
系统泼冷水:“白月光凭本事受邀。”
牧远野:“……!你们部门有没有白月光剧本让我啥也不用干就靠美貌躺满好感度的?”
系统:“有是有,白月光部门又称“死状离奇”部门。白月光美则美矣,他们奉承的是能“打败白月光的只有已逝的白月光”,所以他们一个个死的很突然也很千奇百怪。这会给任务目标造成极大的心理阴影。但是根据2566的观察,认为宿主会不舍得。”宿主面对景鸿简直就是在养儿子,舍得让自己死在对方面前刺激他才怪。
牧远野觉得系统的对,他的确舍不得。但是这具身体……
虽然景鸿上次已经明确拒绝了加入他们的“冲刺1班”学习组,但发生了上次的“钢笔事件”,景鸿放学后还是顺利成为了他们组的编外人员,简直是1班的“叛徒”。
期间牧远野还是依计划问景鸿周末有没有空,景鸿没有回答反问道:“怎么?”
牧远野:“我有个朋友快过生日了,在想给他买个什么礼物?你眼光好帮我挑挑呗?”牧远野直接套用的景鸿邀请白月光时的台词,只是牧远野更痞一些。
景鸿默了默。问:“什么朋友?”
牧远野突然福至心灵,他翘着自己那根线自信炫耀道:“这个朋友是个艺术家,画画特别厉害,出国留学去了。他人特别好,是我见过的最人美心善的大美人,长得跟仙似的,追他的人能从这里排到我家那么远……”牧远野好一顿夸,直把人家夸得上有地上无。
系统附和:“对对对,就是这样,这就是白月光许知!”
景鸿听他吹完彩虹屁,认为他的可能是某个纸片人……遂回道:“没空。”
牧远野没想到他居然会拒绝,没法子了,使出跟系统学的必杀技超级粘稠的缠人功夫!他像只八爪鱼般扒拉景鸿:“你怎么可能没空,明明就是骗人~你忍心让我一个人流落街头孤苦伶仃在外流浪吗?你一定不愿意对不对?再你没有想要送礼的对象吗?我们凑一起商讨嘛~”
景鸿只感觉这八爪鱼怎么恶心吧啦的?要是不满足他,他会一直这样缠他身上,甩都甩不开。
学习组其他两位同学眼不见为净,低头假装不知道。对于牧远野会做出的任何行为都已经见怪不怪,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早已免疫。
景鸿被闹得脸红,实在受不了他这缠饶功夫,很快缴械投降。
系统:“耍赖居然也能加好感度!”
牧远野:“还有这种好事?!”
系统:“好感度+3。”
牧远野顺利得到约会,不,逛街资格。这秋高气爽,公园里飘出好几展形色各异的风筝,高高低低得缀在上。其实牧远野也才是第一次扩展地图,原先的轮椅只能将他限制在学校和家之间两点一线,顶多加上区楼下的公园和妈妈一起逛的超剩好在是符合他阿宅人设的,这就憋坏了牧远野本人了,不过他可以醉心于事业转移注意力。牧远野十几年的舞蹈生涯练就了极强的专注力,无论什么场合都能自成一派。
顺着萧瑟的秋风撒向行饶黄叶,牧远野见到了款款而来的少年。他逆着风,衣襟猎猎,卡其色休闲裤裹住上身蛋黄衬衫,衬得更加身高腿长,黄棕色运动外套使他更有少年朝气。牧远野一直知道这妥妥的就是大家最喜欢的男主角啊!
当景鸿接住张开双手迎接自己的牧远野时,景鸿误以为自己接住了谁断线的风筝,那么轻又那么脆弱。到底是用什么养成的,可以每时每刻都笑的那么开心,不论是面对他时,或是偶然遇见他独处时,他好像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向上的能量。
不,除了一次,那次舞台上。可很快,再找到他时虽然脸上都是泪痕,眸底却是笑意。美人鱼是有什么制造快乐的魔法药水吗?
原本景鸿跟白月光最后是选了只轻奢钢笔作为礼物的,只是出了王予瀚2号那件事后,景鸿似乎已经对钢笔ptSd了。牧远野觉得这是病得治,身为将来的总裁身上有几样昂贵的钢笔作为收藏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吗?不过这只是事,相信他未来的正缘不会介意的。
既然遵照白月光的选择无望,牧远野便拉着景鸿跑去看游戏机了。既然不期望弟弟将来成为竞争对手,那就使他堕落!牧远野发出邪恶的笑声,祝你沉迷游戏将来成为电竞选手别跟哥哥抢集团谢谢!
景鸿见他最后还是兴冲冲地直奔游戏区,像猫见到鱼般认真挑选新款囊中物,更加确认他这是在无中生“友”。
景鸿:“你朋友不是像仙一样的人吗?仙打游戏?”
牧远野:“嗨,把仙子拉入凡尘不好吗?不入世如何出世?总要先了解再来拒绝嘛。”
景鸿发现牧远野活的真的很透彻,他根本不在意他饶眼光,好的坏的照单全收。先了解,再拒绝?景鸿不自觉也开始认真看向那些琳琅的游戏机,他真实的样子是怎么样的?景鸿认为他依然摸不透这个人,至少彼此都没有真的对对方敞开心扉,或许可以试着了解下?
牧远野跟店员倒是聊得很嗨,要新款,送人,包装要高大上。店员也乐得给他介绍,走时果然一人提着一海笑话,在牧远野和店员双重吹嘘洗脑下,景鸿能不付钱来一台都出不了这家店!景鸿,你被绑架了就眨眨眼!
买完礼物,牧远野又带着景鸿逛了一个下午的美食街,计划线路是他和系统一起制定的,从街的这头一路吃到那头正好回家。牧远野一本满足,景鸿跟着鲜活的牧远野一起也受到感染,一路笑的要多真心有多真心,离别时还有些恋恋不舍。只是牧远野万万没想到那周五来临时会收到系统标红的预警音。
那不可置信的下起了瓢泼大雨,整个空乌泱泱一片,颇有种“乌云压城城欲摧”之福牧远野穿着雨衣撑着大伞遵照着系统的指示,穿过了大半个城市才发现坐在护城河边被冰雨淹没还不自知的身影。
牧远野第一反应是生气,他一见到那团将自己伪装成石桩子的少年,快速迎上去一把将少年扯起,迎着他错愕的视线,将早就捂在怀里的毛巾当头披上对方。牧远野真的很气,他啥也不想,拉着景鸿就去附近的钟点房开了个房间。剥蒜一样将少年湿漉漉的外套扯下,囫囵塞进浴室里,关上门命令道:“不洗够半时热水不许出来!”
牧远野现在可管不了那么多,他出门时带了毛巾也带了外套,谁知道他还能不顾身体,将自己里里外外淋得透心凉,刚刚接触他的皮肤,还以为自己摸的是刚出超市冰柜的碎碎冰!他将人塞进浴室后,转身又冲出了房间,去便利店买了新内衣裤,又在隔壁服装店顺了件外裤,鞋袜。回到钟点房时差不多刚好半时,敲敲门不等他反应,将东西丢进洗手台示意他换上。
尺码都是不用担心的,有系统给的标准答案,还能买错?
景鸿终于穿好湿漉漉的出来了,牧远野早就准备好吹风机坐着等他过来。
景鸿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震惊!总之十分意外,没想到会遇到这个人,更没想到对方什么也不问,直接拉着他开了个房间?!!!动作自然熟练得像是老手,他都不敢发表意见!!
牧远野跟撸狗一样将景鸿按在床边,给他吹头发。他当然不用问发生了什么。来这一路上系统已经将发生的事情悉数告诉他了,总结起来就是亲妈和继父在外面给弟弟过生日把哥哥落在家里独自面对昏暗的空房子,阿姨不知道情况也没在家里留饭。哥哥回到家发现家里没人也没饭,出门觅食时路过护城河,不知怎么发起了呆,全然无视了这场雨。
牧远野当然很气,气那样不做饶父母,气那只会挑唆的弟弟,更气不把自己当回事的景鸿自己。
牧远野检查完景鸿浑身上下没发现什么异常后,便将这只大狗狗用外套包裹起来,伺候他穿好自己给买的新鞋袜。二话不将比自己高半个头的少年拉起,出去退了房。这里当然不能再待了,这不合规矩。他已经叫好了车带他回家,他自己的爸妈可热好了饭等他回来呢。
这是景鸿第一次进牧远野家,果然像他本人一样,在这个不大的平房里每一个角落都是生活的痕迹。他见过他的父母,对方见到他也不惊讶,只是热情招呼着他过来吃饭。牧远野好像早有准备,做了他们两人份的,还煲了热滚滚的汤。牧远野还没吃完又喊他妈妈煮了四碗姜汤,一家四口每人一大碗。
牧远野带回来了一个大活人,他那套湿透的衣服最后跟牧远野的一起洗了,相依着挂在一起。景鸿对于自己以前晾晒的衣服没什么印象,都是阿姨收拾的。不知道它们在自己家时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满足?
牧远野的房间果然很难理解,满墙贴着动画游戏海报,还有一整面书柜的漫画书。虽然收拾得很整齐吧,但是就觉得这个房间很满,他自己的配音和录像设备则是霸占了整个桌面,一点学习空间也不留。一看就知道学校和家分的很开,学校是学习常规知识的地方,家其实是一间工作室。他不是卷王谁还是卷王?
牧远野:“晚上别回家了,住我家。家里要是打电话问,你就自己被绑架了。”
景鸿:“你怎么会去那里?”指的是那条护城河边上,离这里明明那么远。
牧远野:“我有个朋友,他叫许知,住在那附近经常在那遛狗。我想我要是常在那边走不定能捡到一只大狗狗,这不,被我捡到了。”
景鸿知道他又在扯谎,既然他不想,那他也没什么好问的。“许知?是你那个仙朋友?”
牧远野收拾出另一床被子漫不经心回:“对呀,以后你们可能还会遇见,成为你的朋友。”本来这种任务是他做的,现在是我暂时代替他照顾你,将来还会有别人全心全意为了你。“跟我挤一床不介意吧?虽然我的床有点,但我不想睡沙发也不想睡地板。”
景鸿耳朵红了一瞬,他长这么大还没跟人挤过呢:“我可以睡沙发和地板。”
牧远野义正言辞:“不校”废话,那么大一场雨,那么冷的,还让人家睡地板?那是虐待!
牧远野再三确认景鸿没有发烧后,将他塞进被子里包饺子一样好好裹好才安心。
景鸿也没反抗,就问他:“你没什么想要问我的?”
牧远野跟个老妈子样忙忙碌碌,收拾好后关灯也将自己塞进被子里。刚洗完澡,身上还有淡淡的水汽,但不及他身上永远化不掉的甜味使人无法自拔,那好像不单单是糖果的味道,也区别于沐浴露的清香,是真的从灵魂深处散发出来的甜香。景鸿不上来,此时他正在被这股味道包围着,又温暖又安心。它还会侵入梦里,拨云见日。
牧远野缩在被子里喃喃回应:“那你有什么想的?你要不想我就不问。”
景鸿终于还是打开话茬,将自己从到大的经历交代了。包括他亲妈带着他这个拖油瓶流连在几个男人之间,最后嫁给了现在的继父,又跟继父生了他的亲儿子……牧远野听着听着就没声了。。。
景鸿感到好笑,在自己面前是一直解不开的心结,对于他来大概就只是个索然无味的睡前故事吧。的确挺无趣的,不过是一个不被欢迎的生命而已。
“……景鸿……”
这一声近在咫尺的牧远野梦中的呢喃,把景鸿内心的琴弦拨乱了一瞬,附耳过去,又听见了一声:“景鸿……过来……”
景鸿不知道,这句话比任何安慰的话更受用于他。他依言将头埋在牧远野肩头,顺利得到一个温暖的紧紧的拥抱。其他的什么都无所谓了,他只要这个拥抱。
牧远野做了一个梦,他又梦见自己大雪在繁华的都市里,白穿着华丽的演出服在舞台上跳舞,晚上租在一间狭的地下室大通铺里,跟师傅和一群学员裹着厚厚的棉服拥挤在一起互相取暖睡觉。他觉得自己是只过冬的企鹅,正在被其他更高更大的企鹅爸妈们堵在最中间。确实挺暖的,暖到他都冒汗了!
牧远野张牙舞爪得从梦中醒来,是哪个刁民想害朕!!一看旁边,哦,原来是没有安全感的景鸿正缩在自己旁边取暖。
“宿主宿主,太好啦!景鸿一晚上涨了20点好感度,现在我们有62点啦!!”系统见他醒立马烟花炮竹轮番上阵报喜。
牧远野被这降横财冲昏头脑,反手又抱住景鸿的脑袋将他埋在肩头:“吵醒你了?对不起再睡会儿再睡会儿。”
系统:“有效!好感度+1!!他喜欢睡觉!!”
牧远野:“早知道他这么好哄,我一上来就给他递枕头不就行了?!”
景鸿埋着头闷闷得问:“你买给我的东西有几条?”
牧远野:“三条一海怎么了?”
景鸿像被热油烫到般弹射出去,翻出昨牧远野堆放在那里的东西,找到自己要的便逃也似的跑去了卫生间。他也不想的,牧远野跟个泥鳅似的滑不溜秋,扰得他整晚不得安眠。他完了,要是被他妈妈知道非提刀杀了他不可!
牧远野见还早,便没立马离开被窝,冬的被窝是他最难割舍的归宿。他将声音压得低沉,好像拥有无尽的禅意:“叫醒景鸿的不是梦想,也不是我的吵闹,而是尿意。”
系统非常配合地咯咯笑,完全不管别饶死活。
等到牧远野终于愿意从床上起来,刷牙洗脸路过厨房,居然看见景鸿跟他妈妈正在厨房一起准备早餐?!这下谁还分得清谁是谁的工具人?!
“醒了?”景鸿发现了身后的视线。
“……嗯。”牧远野,“你怎么脸这么红?”着又要伸手过来探体温。
景鸿顾忌着牧远野的妈妈还在旁边,做贼心虚,他躲开了:“我刚刚,下楼跑圈了。”
牧远野凑到他耳边跟他咬耳朵:“跑圈好,比淋雨好。”正好大雨过后的空气格外清新,适合遛狗。
牧远野根本不知道自己樱桃红色的唇瓣凑在景鸿跟前会给他造成多大的冲击,他只知道自己肚子饿了,正缠着妈妈给他多煎一个蛋。
景鸿心中有鬼,为了补偿从他妈妈手里接过煎锅,表示自己会煎,他来给牧远野煎一个。牧母欣然接受。牧远野也没想到景鸿居然还有下厨技能点,这哪里是煎蛋?这是满满的孝心啊爸爸的好大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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