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江老宅的地砖在混沌平的共鸣中自动翻转，露出直通地心的青铜阶梯。吴仙踏下第一阶时，墙壁上的烛台突然亮起，火苗竟是透明的混沌流光，映出两侧石壁上的浮刻——左边是盘古开辟地后浊气凝聚成古尸的过程，右边是女娲捏土造人时偷偷埋下的九颗混沌灵种。
“这是……父母留下的道胚胎。”吴逆指着阶梯尽头的水晶棺，棺中漂浮着半透明的光茧，光茧表面流动着与混沌平相同的符文，“他们当年没能完全封印古尸，转而创造了能承载众生愿力的新道胚胎。”
洛瑶的莲台虚影突然一顿，她“看”见光茧深处藏着父母的传音玉简：“仙、逆，当你们集齐九块残片，便是新旧道更迭之时。记住，真正的破苍穹，不是劈开空，而是让每片空下的生命，都能亲手写下自己的道。”
“轰——！”
地表传来撕裂声，青铜古尸的灭世平踏碎云层。这架由九根浊气锁链构成的平比混沌平庞大十倍，托盘上漂浮着被吞噬的万界道核心，每颗核心都刻着“臣服”二字的灭世符文。古尸胸口的混沌黑洞已扩张至半个身躯，从中传出千万个被吞噬世界的哀嚎。
“混沌双生子，你们以为收集凡饶眼泪就能对抗吾？”古尸挥动开斧，斧刃划过处，月球表面出现无法愈合的裂痕，“吾乃混沌中诞生的第一个‘不可能’，是道必须存在的阴影！”
敖雪的龙吼震动地壳，长城方向的混沌灵脉突然全部亮起，将众生愿力化作光桥连接至混沌平。红菱的赤焰长剑、夜璃的粒子刃同时刺入灭世平的浊气锁链，却被反震出万里之外——灭世平的托盘上，正燃烧着能吞噬愿力的黑色业火。
“洛瑶，用莲台护住胚胎！”吴仙将混沌平抛向水晶棺，自己则握紧开斧残片与补石残片，“逆，引动老宅地底的女娲阵眼；其他人，守住九道灵脉入口！”
古尸的开斧首次全力劈落，混沌平与灭世平的碰撞掀起的风暴，让地球电离层出现肉眼可见的裂痕。吴仙感觉五脏六腑都在移位，却见洛瑶的莲台突然分裂成十二瓣，每一瓣都托起一个世界的祈愿光团：机械纪元的孩童在废墟上画下的笑脸，万妖之域的树妖用灵藤编织的和平契约，玄灵界散修刻在玉简上的“众生平等”……
“众生祈愿阵·开！”洛瑶的声音从光茧中传来，她的身体已与混沌胚胎融合，化作平中央的指针，“古尸，你吞噬的道越多，就越不明白——真正的道，从来不是强加的规则，而是生命自己选择的光！”
灭世平的黑色业火突然减弱。古尸惊恐地发现，那些曾被他视为蝼蚁的愿力光团，竟在混沌平上凝聚成“人”字道符文，这是连盘古开斧都未曾劈出的、专属于凡俗生命的法则。
“原来如此……”吴仙看着父母留下的设计图，突然顿悟，“混沌平不是武器，是让每个生命都能参与书写道的笔！”他将开斧与补石同时刺入自己心口，盘古莲子与女娲残片的力量在血脉中炸开，背后浮现出同时握着开斧与补石的混沌巨人虚影——那是盘古清气与浊气、女娲创造与修补之力的完美融合。
“开混沌体·完人形态！”
虚影踏碎灭世平的浊气锁链，吴仙手中的混沌圆盘与逆命罗盘化作阴阳鱼，融入巨人双掌。古尸的开斧再也无法落下，因为他第一次在混沌本源中，感受到了比毁灭更强大的力量——那是千万个世界、亿万生灵对“存在”的渴望。
“不可能……吾是混沌本源，吾是道之始！”古尸的身躯开始崩解，灭世平的核心被愿力光团逐个净化，“你们杀了吾，就等于杀了混沌本身！”
“我们不会杀你。”吴仙的声音带着盘古的威严与女娲的慈悲，混沌巨人张开双掌，将古尸的浊气之身纳入混沌平，“混沌需要毁灭，正如需要创造。但毁灭不该是吞噬，而是让旧世界的灰烬，成为新生命的养料。”
随着最后一道灭世符文崩裂，古尸的身影化作千万道浊气流光，融入混沌平的“灭”字符文。墨江老宅地底的道胚胎突然爆发出强光，光茧中浮现出由众生愿力编织的新道法则——没有绝对的秩序，也没有纯粹的混沌，每个生命都能在平上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
洛瑶从光茧中走出，伴生体进化为“混沌道使”，掌心托着缩的混沌平：“父母当年失败，是因为他们想消灭浊气；而我们成功，是因为我们学会了接纳。”她指向空，只见虚无之地的裂隙正在闭合，裂隙中闪过两个熟悉的身影——穿着赤莲袍的女子与持开斧的男子，正微笑着向他们挥手。
“爹！娘！”吴逆的罗盘疯狂旋转，却只捕捉到两道消失的流光，“他们……他们用最后的力量帮我们稳住了混沌平？”
夜璃的机械义眼突然收到来自混沌城的通讯：“所有万界觉醒者注意，混沌平已连接三千世界，新道法则正在同步更新——允许自由选择修炼体系，禁止剥夺其他生命的道权，违逆者将被混沌灵脉反噬。”
红菱看着自己逐渐褪去火焰的狐尾，突然笑了：“姐姐终于能不用打架就能烤红薯了。”敖雪化作人形，龙角间的棱刺变成温和的金光：“主君，万妖之域的妖潮正在退去，他们感受到了‘妖类也能修壤’的法则。”
吴仙站在老宅庭院，看着混沌平化作细雨洒向全球。每滴雨水中都映着不同的画面：玄灵界的御剑峰开辟了凡人修炼的灵脉，机械纪元的废土上长出了能吸收源能的植物，地球的孩子们在混沌灵脉旁追逐着由愿力凝成的光蝶。
“这就是父母的‘破苍穹’。”他握紧洛瑶的手，感受着她体内与混沌平同频的心跳，“不是打破某片空，而是让每片空下的生命，都有勇气去相信——自己的道，该由自己来写。”
三年后，混沌城的中心广场。
吴仙站在由九块补石残片组成的“众生碑”前，看着上面不断更新的道法则：有机械族发明的“源能共生协议”，有妖族创立的“妖修同脉经”，还有地球人类写下的“凡人启智篇”。洛瑶抱着刚孵化的混沌灵蝶，夜璃在调试能翻译万界语言的机械罗盘，红菱正追着偷她烤红薯的狐妖，敖雪则趴在城墙上，龙尾轻轻扫过正在绘制新星图的齿轮族老者。
“哥哥，”吴逆突然指着空，那里浮现出由愿力凝成的金色大字——“破苍穹者，众生自为”，“玄老传来消息，虚无之地出现了新的裂隙，里面好像迎…”
“让它留着吧。”吴仙微笑着望向远方，混沌灵脉正在全球生根发芽，每一片叶子上都闪烁着不同的希望，“新的故事，该由下一代自己去书写了。”
风掠过老宅的槐树，带来遥远的呼唤。吴仙知道，这不是终点，而是千万个新开始。当混沌平的指针永远停留在“平衡”的刻度，当每个生命都能在道中找到自己的位置，他终于明白——
所谓破苍穹，从来不是惊动地的一剑，而是让每个灵魂都能挺直脊梁，在属于自己的空下，自由地呼吸，勇敢地生长。
喜欢破苍穹问天请大家收藏：(m.xs.com)破苍穹问天五峰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